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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第625章 演讲主题:大明日不落!【尾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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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的交接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

  自上而下的权力碾压,让大明朝的臣子们在隆庆末年,阔别二百年再次感受到皇权和集权带来的压力,以及……那隐隐约约不断浮现在人们眼前的恐惧。

  然而。

  当万历元年到来之后。

  首先的改变就是从紫禁城里传出来的。

  没有任何的预兆和警醒。

  西苑太液池一圈,忽然一夜之间就在水畔设置了一圈网兜,离岸伸出水面一丈。

  然后就是各处宫殿,增设蓄水缸。

  从里到外全都蓄满水,每日用作洒扫净地之用,此外便是蓄满储备,且还在水缸上安置盖子预防不测。

  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这一系列忽然发生的改变,却无不是在警告着前朝的臣子们。

  别想着再上演什么溺水、走火的把戏了。

  尽管宫里和中枢内阁都没有对此做出解释,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算有些人在心里诽议,君上和中枢防备奸小至此,有些太过且分外不体面,可对此却又无话可说。

  总不至于说此举荒唐?

  到时候要是什么人真溺水又或者宫中走火,这份罪责又该谁来担?

  不过此举也确确实实震慑了某些心里已经生出些想法的人。

  紧接着便是锦衣卫、东厂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大明至今已经二百年了。

  从太祖高皇帝开始,凡是功勋子弟亦或重臣子弟,都有可能被以功劳或圣恩荫入锦衣卫,得一份世袭的俸禄。

  这也就造成了锦衣卫在国初的时候明明只有一卫兵马,但发展到现在竟然高达数万人名在册。

  虽然这一次改革并没有剥夺这些荫职的人。

  但锦衣卫却也分成了两个序列。

  凡是荫职的,都会慎之又慎的选用,九成九当差办事的锦衣卫都是自卫所及地方选用。

  办完了锦衣卫东厂的事情,便轮到了御马监下的腾骧四卫。

  自从腾祥等人被汰撤发配南京看守孝陵,冯保便掌握了内廷大权,清查腾祥四卫空饷,汰撤老幼士卒发去京畿皇庄,募京畿良家子充四卫兵数。

  一番操作下来之后,最后自然就轮到了有着兵额二十万的京营。

  京营不同于锦衣卫东厂、腾骧四卫,牵扯就更多了。

  凡是京中功勋人家,基本都插手京营多年。

  前些年征讨收复河套的时候,严绍庭也只是和顾寰操练京营,并没有对兵额、空饷大举整顿。

  当严绍庭开始带领内阁整顿京营空饷,事情就闹开了。

  无数的勋贵前仆后继的冲进宫里。

  倒不是去要挟吓唬小皇帝。

  大明二百年了,他们已经不敢这样做。

  但这帮勋贵却是整齐拖家带口跑去已经荣升为皇太后的李妃跟前哭诉。

  总之是半句不提他们这些人家这么多年的积攒,只说家里人丁众多,若是没有朝廷的俸禄,家里指定是揭不开锅的。

  李妃倒是有些犹豫。

  甚至还亲自过问了小皇帝。

  不过……

  结局是注定的。

  “母……母后……”

  被请到母后面前的朱翊钧,缩着脑袋,站的规规矩矩,低头扣手:“母后您是知道的,儿臣如今课业多到子夜不眠,前朝诸事都已经托付先生和内阁了。”

  见皇帝儿子这样说,李妃眉头一凝,可想要发脾气却也发不出来。

  毕竟皇帝儿子的课业多到何等程度,她也清楚。

  但李太后还是沉声道:“自太祖皇帝开始,我家便与功勋同休,各家祖上都是为我朝牺牲多多,若是太过苛刻,恐会传出我家苛待功臣后人的话来。”

  朱翊钧眼珠悄悄转动着,上前一步小声道:“母后……儿臣前些日子听先生和张阁老说过一桩事。”

  李太后脸一沉:“两位阁老说甚了?”

  “先生和张阁老说,这些年我朝功勋及亲贵早已……富得流油!民间对其已经是诽议颇多,积怨已久……”

  说到这些,朱翊钧脑袋里开始默默的回想着先生与自己提到的,自己母后家中这些年得的好处。

  李太后顿时面上一急:“民间积怨已久?怎会如此?”

  朱翊钧轻咳了一声,学着自家先生平日里的做派,正色沉声道:“孝渊景皇后母族汪家,累年至今有田两万余顷。孝肃皇后母族周家,有田近五千顷。孝康敬皇后母族寿宁侯及建昌伯,过往侵请田地逾两万顷。孝静夏皇后母族于武庙时得田近两万顷。除开这些人家,凡我朝勋臣、亲贵人家,皆有田数千顷……”

  李太后脸色变了一些,有些拿不住,只好扭头说:“那也是你皇祖父世庙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却也非是这般,你外祖家中便无有这般多的田产。便有民间积怨,可也怨不到皇帝你身上。”

  朱翊钧却摇了摇头:“母后方才可是说,我家与外面那些勋臣、亲贵乃是一体同修,这积怨如何落不到儿臣身上?”

  李太后顿时一滞。

  年轻的皇太后黛眉微皱。

  儿子这话当时让她想到了某人。

  说话也是这般的不留余地,叫人难以启口。

  正值此时。

  冯保行色匆匆的自外面赶了进来:“万岁爷,太后,前边出事了。”

  ……

  会极门前。

  因为中枢内阁要在新朝元年彻底整顿京营,而京中勋臣亲贵求告无门之后。

  终于是爆发了。

  凡是在京的勋臣亲贵,终于是在今日完成了串联,齐齐的堵在了会极门前,声讨内阁中枢苛待功勋。

  而会极门本就是朝中文武官员前往内阁奏事的必经之路。

  如今被这帮勋贵堵住,想要入宫办事的官员们,也只能是被挡在外围看热闹。

  更有好事者,将此等消息传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官员涌入宫中,想要看看中枢内阁这一次如何过这帮与国同休的勋贵的关。

  而今日原本在内阁,已经和张居正、赵贞吉、高仪以及六部主要官员商议整顿有关湖广、云南等地矿产问题的严绍庭,闻听此事,顿觉意外。

  原本朝中勋贵自有成国公、英国公、定国公等人压制,自己整顿京营也不是没给这些人留后路,只要是各家子弟愿意从军效力的,也不会阻拦。若是想要得利的,海路上的利益在缴税之后尽可凭本事拿去。

  政策下了,后路优待也给了。

  如今却还是要闹事。

  这是铁了心要拿没有丝毫风险的空饷好处!

  已经官升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原制敕房中书舍人苏愚,看着自家老师铁青的脸色。

  新晋的侍读学士小声说道:“元辅,勋亲们堵在会极门,前朝官员想来奏事也不好进来。堵的久了,只怕满朝文武都要过来看热闹。”

  他这是有心提醒。

  如今自家先生大权在握,国政皆系一身,要是眼前这件事情闹大了,搞得勋亲不满,到时间先生可就半点依仗都没有了,不光是文官会骂,勋亲也会破口大骂。

  而勋亲较之于前朝文官不同的是,他们与国同休天然和皇室在一起,还能随意请旨入宫和后宫的贵人们说话。

  要是放任这些人天天在皇太后面前嚼舌头泼脏水,难免又会影响到小皇帝,进而让皇室和先生离心离德。

  张居正眉头微皱,看向沉默不语的严绍庭。

  他现在也遇到了和高拱一样头疼的事情。

  原本他和高拱都以为自己才是大明朝变法的激进分子。

  可如今将自己放在严绍庭面前。

  就如同新兵蛋子一样。

  自己反倒是成了变法保守派。

  张居正琢磨了一下,轻声开口:“不如……”

  亦是此时。

  严绍庭侧目看向老张:“叔大想说不如让利与他们?”

  张居正立马闭上嘴。

  而高仪却是开口劝说道:“勋贵终究和前朝文官不同,若是闹得收不了场,难免会让皇上的面子挂不住。于此,亦非元辅与我等愿意看到的。”

  严绍庭却是忽略了两人的劝说,而是看向方才进来报信的苏愚:“外面人来了多少?”

  苏愚赶忙回道:“在京的勋亲无心供职效力的基本都来了,各部司的官员也来了不少,且还有更多人在来的路上。”

  严绍庭点点头,而后从自己桌案下的上锁的抽屉里取出几份抄录的题本,放在桌案上,看向苏愚:“分与诸位阁老。”

  苏愚上前,低头看了一眼题本,眼前一震,而后才规规矩矩的分给张居正、赵贞吉、高仪三人。

  严绍庭则是开头道:“原本是准备等国中矿产一事议定颁行,再提这件事的,但如今想来,却是要当下就告知他们了。若是……”

  张居正三人飞快的看完题本上的内容,而后皆是举目看向首辅。

  严绍庭冷声道:“若是他们仍不愿认清国中现状,不愿退让低头,本官倒想破一破这与国同休的规矩!”

  张居正立马站起身:“此法绝不可坏!不然你便要背上万世骂名!何苦因国政而使自己死后被掘坟?”

  面对张居正明显的关切之言。

  严绍庭却充耳不闻,只是起身拿起身后一只同样上了锁的木盒子。

  盒子并不小,需要双手才能捧住。

  苏愚见状连忙上前为先生代劳。

  严绍庭则是看向张居正等人:“他们不敢,也会认下我给的条件。”

  说罢,他便向外走去,会一会今日群潮沸沸的大明勋亲们。

  未几。

  严绍庭是顶着无数的咒骂声,站在会极门下。

  不等他开口,也不等前来护卫的锦衣卫东厂隔离人群。

  便冲出一名不知哪家的勋贵,近到三步之内,挥手怒指严绍庭的鼻子,怒声道:“严绍庭!你是想死吗!”

  怒喝声扑面而来。

  然而严绍庭却连眼都不眨一下,更是当众上前一步,目光怜悯的看向对方:“本官便在此处……”

  嘭。

  他反手夺下身边赶来的一名厂卫的佩刀,丢到了对方的脚前。

  “刀与汝。”

  “有胆便砍了本官!”

  说罢。

  严绍庭挥臂指向地上的刀。

  那人被严绍庭这幅模样吓得连退数步,幸亏是被身后的其他人撑住,方才没有脸面丢尽。

  苏愚这时候也带着那个上锁的木盒子到来,在严绍庭的示意下放在地上。

  而严绍庭则是拿起地上的刀,一刀劈在锁上。

  因着外力,锁被劈开,盒子滚翻在地,让里面装着的一本本厚厚的书翻落在地。

  众人无不侧目,不知严绍庭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而严绍庭已经抬头看向会极门外乌泱泱的人群。

  有大明朝与国同休的勋亲,也有各部司的官员们,多不可数。

  严绍庭冷眼观之。

  手中的刀却未曾丢掉。

  众人只见这位年轻气盛的首辅手持长刀,振声开口。

  “本官这几年读了不少书,《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本官与内阁中枢今观寰宇大势,泰西诸夷驾巨舟破万里浪,只为求利中原治国。弗朗机人据壕镜,红毛蕃窥澎湖,此非天降灾异,实海宇鼎革之机也!”

  东南最新的奏报。

  欧洲那帮人随着大明开海,来的越来越多,同样对大明海外的如澎湖列岛也已经觊觎已久,有心占据。

  这都是开海革新带来的影响。

  严绍庭又说:“昔汉武帝凿空西域,置河西四郡,遂有汗血宝马入关来;唐太宗遣王玄策使天竺,借吐蕃兵擒阿罗那顺,扬威恒河。当是时,华夏不以地远而不征,不因夷狄而自囿。今大明承平二百载,岂可蜷缩如蚕乎?”

  “夫鲲鹏展翅九万里,乃知天地之浩渺;夏虫不可语冰,终困井垣之狭隘。今泰西诸国操舰船如履平地,持利炮裂石崩山,其志不在弹丸海岛,而在寰宇八荒。反观我朝,自宣德以降,片板不得下海,耳目塞于瀛寰,犹自闭目而求索道,岂非危如累卵乎?”

  连续两道反问。

  已经是震得会极门前,勋臣亲贵、文武大臣默不作声。

  严绍庭旋又挥刀斜劈:“《管子》云:不通于轻重,不可为笼以守民;不调通有无,不可为术以治天下。今吕宋有沃野万万顷,爪哇藏金矿如山,倘效周穆王巡狩昆仑,遣军民屯垦,则东南人满之患可解;前修成祖下西洋旧制,许商船竞发,已得太仓岁入倍蓰。昔大秦安息遣使求丝,一匹缣素价等黄金,今西班牙荷兰红毛岁购丝绸无数,此非天赐利柄?难需自弃乎?”

  “更可虑者,西夷历法精微胜《大统》,火器犀利超三眼铳。澳门葡人筑炮台,练铳卒,已非世宗朝吴平、曾一本之流可比。倘仍固守‘华夷之辩’,拒格物致知心学,本官当真恐重现五胡乱华时神州陆沉之祸!昔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被讥于当时,垂功于千秋,今天地寰宇之变局,尤甚战国!”

  “于我大明而言,今朝可谓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严绍庭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浊气。

  “《易》曰: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夫昔年禁海乃洪武权宜之计,今朝已非万世圭臬。当乘此西洋诸国混战之际,开月港、复双屿,以丝绸瓷器为链,火铳宝船为钥,重掌东西海道咽喉。使倭人不敢觊觎朝鲜,红毛难以盘踞台湾,弗朗机拱手让出壕镜。”

  “然若不修兵甲,不治内政,无以钱粮付诸士卒,无以黎元居有所腹有食。”

  “本官与内阁中枢得今圣上垂拱赋政,操弄内外军政。不修整京营、卫所,兵甲何来?锐器何来?”

  “无有兵甲,抗之即溃。恐届时本官要与诸位勋亲文武,耳闻泰西小儿讥语。”

  “或如云曰:东方虽有圣人,亦如朽木槁株耳!”

  这话说的拗口了些。

  可在场的文官们却是脸上泛红,神色羞愧,进而恼怒。

  当真要是叫那帮泰西人当着面说上一句朽木槁株耳,那当真是能让人立地自裁了。

  而在场勋亲们则是一番交头接耳,也算是明白了严绍庭这番演说,只是依旧有些不满,稍有些讥讽。

  严绍庭则是长叹一声,挥举起手中的长刀。

  他双目化作杀气,高呼训呵。

  “今修京营卫所,非我本官私利政绩,乃为大明万世。若尔等俯首,本官修整京营卫所,便可挥兵十万,万船竞发出海,荡平四海,剑锋直指泰西诸国。届时……”

  “则……”

  “持节杖,驾楼船,觅昆仑奴于黑水洋,访麒麟兽于极南洲,使我朝威德光被四表,皇明正朔永耀八荒!”

  “大明龙旗所指,星槎所至,莫非王土!”

  “凡日月所照,皆为大明!”

  “凡日升日落,大明永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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