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
“嗯，你猜是哪个国家？”
“我猜……嗨，肯定不是朝鲜就是岛国！他们喜欢摹仿中国，我猜是岛国。”
“对，永乐通宝其实更多是岛国的仿品，那是岛国人在岛上自己挖铜，私刻钱母搞的仿铸钱，然后通过贸易回流的方式流入中国。”
“所以不论产地的话，岛国的永乐通宝存世量远比我们国家还多。”
“还能有这种事儿？！”梁红觉得啼笑皆非：“我记得有文章讲过货币霸权，岛国这是把霸权拱手相让？”
“霸权的目的是为了争夺资源，岛国这种我倒觉得不算霸权，在当时顶多叫扶贫。”
“有道理。”梁红将钱接了过去：“诶，五帝钱下面挂着的这个是啥？”
“这俩东西就比五帝钱还要贵重了。”冯雪珊笑道：“都是肘子的心肝宝贝。还上过新闻的。”
“有吗？那我一定错过了。”
“都是汉代的东西，小苗的五帝钱下面挂的是一刀平五千钱母，肘子自己的下面挂的是玉雕三件套，刚卯和翁仲。”杨和介绍道，周至早期的藏品他都比较熟。
一刀平五千钱母上镶嵌的金色篆书文字漂亮非常，而刚卯和翁仲刀法简练老道，玉质精良，也让初见的杨宏辉啧啧称道。
“小苗喜欢，就正好胡乱凑一下。”周至看到冯雪珊投过来的讥笑目光，赶紧搪塞道。
不过这话骗不了冯雪珊，肘子这家伙弄这种玩意儿会“胡乱凑一下”？何况还是给麦小苗搞？摆明了就是一金一玉，要凑成“金玉良缘”。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说，这时候要说出来，闫霄和梁红肯定要起哄，肘子自己脸皮厚无所谓，就怕小苗受不了。
冯雪珊轻轻撇了撇嘴，这也是两人惯用的“暗号表情”，意思是“放过你了”。
说话聊天之间，汽车转下一个下坡，离开了山体转下河谷，美姑河出现在了眼前。
风景在这里也转为了河谷风景，道路两边变成了红土和红石滩，因为是枯水期，美姑河的水流很少，又开了一阵，远处森林所在的高山上，出现了好几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在那里对着来路招手。
“风车！好大的风车啊！”梁红喊了出来。
“怎么转那么慢？”杨和问道：“这个转速怎么发电啊？”
“风力发电机机组中存在一个类似汽车变速箱的装置，用于控制转速保护电机，因为有它的存在，即便叶片转动不快，变速箱也可以将桨叶速度调节到电机发电速度，并且随着风速的不同自动调节，使电机保持恒定转速。”
“根据能量守恒原则，决定发电量的其实并不是叶片的速度，而是桨叶接收到的能量，决定因素是受力，在叶片恒定转速的情况下，叶片受力增加，功率就会增加，风机的叶片越大，功率越大，相应发电量就越多。”
“联合镇这套蓝天阳光的风力设备一共包括五台机组，每一台转一圈就能产生零点八度电，年平均一天可以发电四万度。”
“不过这四万度电不能全部利用起来，需要从美姑河提水，通过五级提灌站提到那边山顶的水库里去，再从水库冲下来驱动水力电机，等到更加稳定的电力输出，也就是说不管是风电还是太阳能，最后也是转化成水势能，驱动水轮电机发电，才可以得到真正恒定的商品电。”
“这也太麻烦了吧？”杨宏辉想不明白：“用电抽水，再用水发电，这不就是你们四川话里说的那什么……瞎子戴眼镜，怎么说来着？”
“瞎子戴眼镜，多余的圈圈。”周至笑道：“这没有办法，对于电力系统来说，能够发出多大的电能其实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持续而稳定的输出。”
“要不然一道闪电释放的能量就有上千度，为啥不利用起来？那是因为闪电释放的时间太短，一次闪电的电压在100万伏特到1亿伏特之间，而放电时间仅有0.001到0.01秒。要设计出可以承受这么快的能量释放，并将之存储起来的设备，那成本就太高了。”
“那这套绿能系统自己的能量损失有多大？”杨和问道：“这样的风电水转换？”
“大概百分之四十左右吧。”周至说道。
“还是觉得可惜了。”闫霄说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办法倒是在想。”周至说道：“安盛在投资蓝天阳光集团研发中压直流电网技术和大功率脉冲电容，等到这两样东西出来，就可以实现大功率脉冲电流的存储。等到这两样技术突破以后，就可以用来存储这类极不稳定的能量了。”
“能够存储闪电？”
“那不至于。”周至笑道：“不过秒级的能量存储是目标。”
“多大的功率才算得上大功率啊？”杨和说道：“怎么也得是兆瓦级吧？”
“嗯，目标是两百兆瓦。”
“那现在做到多少了？”杨和问道。
“二十……千瓦。”周至说道。
“……”闫霄愣了好一会儿：“这也差得太远了。”
“哈哈哈，是啊，任重道远，不过在研发过程中能够得到几款五轴数控机床用的特种电容也不错。”
“好了好了，你们男生一讨论起这些来就没完，前面就是联合镇了吗？”梁红这时看到了前方公路边的大型建筑。
“哦，那里就是联合镇两大国家级农业科研师范基地的院墙。”周至说道：“一边是车厘子种苗育繁研究基地，一边是摩洛哥石榴种苗育繁研究基地。”
“在基地的旁边就是新修的镇政府和规划的新居民区，现在已经有些置换了宅基地的乡亲准备在那里起房子了。”
“是挺漂亮的地方啊，怎么过年都还在干活呢？”闫霄看着窗外矮白墙后面山坡上种树的乡亲问道。
“农活不等人，现在往后到开春，果树基本处于休眠状态，正是移栽的好时候。”周至说道：“正是做移栽，压条的好时候。休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