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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95 神予世人爱

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灯蛾x 4505 2025-08-13 01:01

  

  “谁派你来大漩涡撒野的?婊子?!”

  吉尔丝·丰塞卡。

  这在花街雍容惯了的女人头一次被如此粗暴对待——打开始,她还有所期望,盼着只是‘保险起见’,她不得不被困在这房子里,没准等上几天,等那浅头发先生讲好,查清,给她一个不算太差的证明…

  也没准她都用不着证明。

  她虽不愿给费南德斯添什么麻烦,可既然成了执行官的女人,自然也不会落到‘邪教徒’的下场。

  她原本这样想。

  “撒野?先生们,实在荒唐。我护送了你们的主人,护送了那位金发先生回归自己的信仰之心——我并非炫耀自己得来的邪术,先生们,可我总没有做恶,对吗?”

  她的道理没能得绿袍们认可。

  三个男人撸起宽大的袖子,把她牢牢按在了床上。

  一名——看来是常年把守这里的,只念了几个她听不清的词,便从窗外:那被褐叶子罩住的窗口,钻进来一条粗大的荆棘藤。

  藤蔓于墙壁分开伸展,错成了几十股细长的绿色丝线。

  很快。

  它们攀过墙壁,绕上了吉尔丝的手腕。

  “恩者在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手腕刺的生疼不说,当吉尔丝·丰塞卡发现这些人瞧她的眼神开始不对劲的时候——她见过太多次这样的眼神了。

  “我是吉尔丝·丰塞卡!你们——我的男人是——”

  她用双脚踢着来自深涧的污秽利爪,急得几乎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来威胁:但她忽然在这里停止了。

  这让教士们感到十分遗憾。

  他们停了手,笑眯眯问她:“说说,老婊子。你的男人是谁?”

  女人红着眼,汗液让头发黏糊糊的趴在额头、脸颊上。她几乎没有这样落魄过。

  “…是埃米利奥爵士!”

  她喊出一个名字,却没能阻止不断上攀的利爪。

  妖怪要爬出来了。

  “是巴斯比!巴斯比男爵!还有帕克先生!我的男人有很多!”

  她嚷嚷着,色厉内荏,非要找个能吓住这些绿袍的名字来——花街中流传的大人物名字不少,一个‘母亲’能叫出来的,恐怕比得上深耕数年的政客。

  名字的确不少。

  但没有他们想要的答案。

  “慌张的婊子。”

  绿袍们相视哈哈大笑,威胁她讲出‘真正’的情人——真正的,足够有分量的。

  丰塞卡并不蠢。

  一瞬间,她仿佛弄懂了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无耻!怎么还能口口声声说是神灵的子民——

  无耻!!

  “还有戴维斯大人…”

  她掏空了脑袋,刮着骨头思前想后,尽可能找出那些足够像样的名字来拖延时间。

  为首的绿袍却看透了她。

  “听我说,女士。”

  他挥退了身后跃跃欲试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听我说。我们只要一个名字——你不是蠢的,就该知道我们要什么。讲出来,然后,安生在这儿住上几天…”

  慢慢的,他声音越来越轻。

  “你一年能赚几个子儿?到街上去,到大街上,我们安排的地方——你总清楚些细节,他和你讲过不少…对不对?”

  他蹲下来,平视她。

  “我们打听到了不少,哪怕你不说。丰塞卡女士,你以为,有多少人见到过他出入你的别墅…费南德斯·德温森,是的,我需要你指证他。”

  吉尔丝·丰塞卡忽然冷静下来。

  “我要怎么‘指证’?先生,他可是个执行官,背后有审判庭。”

  为首的绿袍笑了:“简单极了。你是个邪教徒,女士。执行官和邪教徒…我想这个组合够做些文章了…”

  吉尔丝嗤笑:“邪教徒会被审判庭烧死,我不是个孩子了。”

  “嗯…他们总这么粗鲁,”男人伸出手,轻抚着吉尔丝的脸颊:“但你是「大漩涡」的人——我是说,维斯特维克先生担保过的人…审判庭带不走你。”

  “这样一来,那浅头发先生也染上污秽了?你们到不像教徒。”吉尔丝冷笑,“怎么不随便找个女人呢。”

  “高环的圣焰拥有识别谎言的力量——当然,女士,我们委托的人,只教你说‘实话’就好…”

  “我想你会同意的,是不是?”

  他说完起身,重新变回了那把居高临下的断头铡。

  “…我也是自然的孩子,先生。”

  吉尔丝声音有了丝颤抖:“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同胞…”

  “同胞?”另一个绿袍轻笑:“这个荒唐的荡妇,我神纯净的世界里没有你的位置…”

  他们似乎没有再给吉尔丝考虑的时间,又或许这些人如同审判庭常年躲在地牢里的刑讯官——他们很清楚,人不受些教训,就永远不知乖巧。

  接下来。

  野蛮原始的自然气息,卷过了这间建立在文明土壤上的房屋。

  他们举着橡木马刺,嘴里骂着‘没心没肺的可怜荡妇’,在殴打她的脸和小腹,彻底制伏她、绑好她乱蹬的马蹄后,橡木马刺起到了原本应有的作用——

  他们笑话她像个生疏的、被摘了脑袋的野狗,讲她多么臭烘烘,在床上止不住地拉屎。

  他们边挥舞橡木马刺,边仰天祷告,盼望自己那最孤独、最伟大的神灵降下恩赏,又威胁苟延残喘的女人:倘若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喊出她的‘同伙’,恐怕每一日都要受同样的罪…

  或者更严酷的。

  她就不想体体面面的和他们完成这最原始的自然仪式,再从他们兜里掏些金子出来——说点现实的:她就不想活吗?

  丰塞卡问候了他们的母亲和信仰的神灵。

  很快,又像个被猎豹咬住喉咙的幼犬一样开始哀嚎。

  他们骂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是个灰烬满溢的烟灰缸。

  她竭尽全力掀翻了一个,又很快被打得求饶,痛哭;接着,在求饶中,又突然翻脸,狠咬了谁的尊严。

  她的呼吸结了晶。

  房间正中心的墙壁上。

  在那绿藤拥绕的、被反复擦拭过的翡翠花纹中。

  象征着自然女神伊芙的教徽沉默地悬挂着。

  它与化为虚影的罗兰对视,于凄厉的沉默中向他诉说着祂对世人的爱恋与怜悯…

  但世人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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