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第424章:天下兵马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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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李承乾,李世民心里五味成杂。
想了片刻,也不知道怎么说。
眼神中有几分恍惚。
当初他登基的那一年,是二十八岁。
今年,承乾是二十七吧?
这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李世民这般想着,但旁边人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回复太子,就这么晾着?
难道说都到了这个头上,陛下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或者说陛下要给太子难堪?
一时间,气氛都变得凝固起来。
倒是李承乾没觉得什么,他看到了李世民有些出神,在这个点上,应该是有很多想法吧。
咳咳。
旁边的房玄龄无奈,只能咳嗽两声提醒一下陛下。
主要是周边现在都是太子的人,要是引发误会,也是不好。
李世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平身。”
“谢父皇。”
四目对视,李世民能看到李承乾的眼神很平静。
没有那般欣喜若狂。
略微沉吟,李世民问道:“你想要什么?”
李承乾顿了一下。
他知道李世民问的不是皇位,而是其他方面,或者说要怎么配合。
“我想要节制天下兵马。”
李承乾思考了一番,觉得这个回复很不错。
李世民顿时脸一黑。
当年他就是这么跟父皇说的,现在太子跟自己这么说。
果真是一报还一报。
“明日朕就下诏敕,册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行了,朕乏了,这里就交给太子处理吧。”
说完,李世民也不搭理太子,转身吩咐道:“回宫!”
张阿难亦步亦趋的跟上。
“恭送父皇。”
李承乾眼神闪了闪,对旁边的李安俨道:“即日起,你官复原职,为宿卫统领,负责陛下安危。”
李安俨当初就是这个职位,后来李承乾秘密谋反,被李世民调走。
现在转来转去,又回去了。
当然,如今的宿卫统领跟先前的,已经完全不是两码事了。
“臣谨遵太子教令。”
李安俨带着数百人,紧紧跟随陛下而去。
换个角度来看,其实这就是软禁了。
没有李承乾的允许,谁也不能面见陛下。
李世民走了,留下了房玄龄,长孙无忌。
哦,还有李泰跟李治。
“舅舅,房相,先行回府歇息吧。”
李承乾也没有说要降罪两人的意思,暂且来说,朝堂需要稳定。
文臣关系不大,如今兵权已经到手,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长孙无忌跟房玄龄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谨遵太子教令。”
两人走了。
李泰第一跪在地上磕头:“大兄饶命。”
李治有些无语,李泰跪得太快了,其实他是不怎么想跪的,现在太子已经答应父皇,没必要如此谦卑。
可李泰跪了,他不跪自然不行。
当即也不迟疑,紧随着跪了下去:“请大兄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李承乾没有搭理的意思。
对旁边赵节问道:“皇城那边是什么情况。”
赵节回道:“李靖带着五千骑,李勣的长安府兵也在那边。”
李承乾道:“侯君集呢,他现在如今。”
赵节道:“侯君集只是被拿下。”
李承乾感觉有些可惜,要是侯君集被李靖或李勣斩了,这才是好事情。
倒不是忌惮,侯君集本身品性就那样,况且其功劳已经很高了,作为当年跟随李世民的老臣,已经经历过一次玄武门之变,是从龙之功。
现在又来一次从龙之功,多少有几分功高盖主的意思。
先前李承乾还给其承诺了很多。
现在是到了要兑现的时候。
要是死了,那就是追封,怎么追都不为过,可现在就要真金白银的赏赐了。
想了想,李承乾道:“传令,册封侯君集为左金吾卫大将军,着李勣立即移交兵权。”
“着李靖回府安歇,麾下骑兵暂由东宫节制。”
没办法,李承乾还没上位呢,不可能一开始就搞个刻薄寡恩的形象,至少现在来说,侯君集是有功无过的。
后面再犯错,后边再说了,现在是千金买马骨的时候。
说到底,侯君集也是把脑袋别裤腰上,跟着他一起造反。
“是,殿下。”
赵节传令去了。
但李承乾还是没有搭理李泰李治两人。
就这么让他们跪着。
转而对杜荷开始进行吩咐。
“让太医院那边都过来进行救治,人手不够就从长安城内进行征召。”
“大明宫的匠人也调过来,修缮玄武门,让李德謇负责。”
“把东宫跟太极宫的院墙全拆了,自今日其,孤暂且住宿东宫。”
“给辽东传令,召皇长孙李象立即回长安,带十万精锐过来。”
“火炮都拉到太极宫内来,架在各城门上。”
“皇城交给侯君集负责。”
李承乾一项一项的交代着,这次大战伤残不少,首先平定军心。
有火炮架设城头,可以震慑宵小。
现在李承乾手里的兵还是太少,打完之后,剩下不到两万,足足打没了四万余。
虽说李世民那边已经认输,但其他人若是有复辟的希望,肯定不会犹豫。
这长安城里,忠于李世民的将领士卒太多了,调辽东精锐过来,就稳定多了。
拆除太极宫与东宫的院墙,是在政变后巩固权力、掌控核心区域的关键举措。
首先是打破权力空间的割裂,强化“权力统一”的象征。
太极宫是李世民的居所,象征着旧皇权,东宫是太子的居所,代表新的权力核心。
两者原本有明确的院墙分隔,形成“两个权力中心”的隐性对立。
拆除院墙,相当于从消除这种割裂,向朝野传递“权力已完全归属于太子”的信号。
旧皇权的象征太极宫与新权力的核心东宫不再有界限,暗示李世民的残余影响力被彻底整合,李承乾的统治具有唯一性。
此时李世民虽已“认输”,但被李承乾以“宿卫”名义软禁于太极宫,其旧部仍可能暗藏复辟之心。
拆除院墙后,东宫与太极宫的阻隔消失,李承乾的势力可更直接地监控太极宫动静,防止李世民或其党羽私下联络、策划异动。
同时,这种“无界”状态能压缩太极宫的独立空间,削弱其作为“反制据点”的可能性,从心理上强化对李世民的控制。
暂且住宿东宫是必须的,李承乾其实是没打算入主太极宫,新的宫廷早就确定在大明宫。
大明宫的地理优势及各方面条件,都不是太极宫能比拟的。
虽说大明宫也有玄武门,可这跟太极宫的玄武门完全不同。
太极宫的玄武门是弱点,大明宫那边就只是个称呼了。
暂住东宫,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整个皇城的防务与运作,拆除院墙可打破两处的通行限制,便于人员、物资的快速调度。
东宫的亲信可直接进入太极宫处理事务,无需绕行或受院墙阻碍,提升对核心区域的行政与军事掌控效率。
尤其在政变刚结束、长安局势未稳的背景下,能快速稳定核心区域的秩序。
再就是弱化“太子”与“皇帝”的身份对立。
在传统礼制中,东宫与太极宫的界限也是“太子”与“皇帝”身份等级的体现。
拆除院墙,间接淡化了“李承乾仍是太子”与“李世民仍是名义皇帝”的身份对立,模糊两者的等级差异,为后续李承乾正式登基,彻底掌控皇权进行铺垫。
暗示‘东宫即权力中心,太极宫只是附属区域’,进一步巩固其实际统治者的地位。
核心是为了快速巩固统治,确保权力过渡的稳定性。
交代完事情后,李承乾的目光终于投向了李泰跟李治。
“滚吧。”
就像是李世民说的那样,李泰跟李治,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杀了反而是阻碍名声。
至于处置,后面再说。
“谢大兄大恩。”
跪在地上的李泰连连磕头。
父皇都败了,他现在只想活命。
李治磕首:“谢大兄恩德。”
李承乾也不管两人,翻身上马,前往东宫。
另一边。
朱雀大街旁的临时囚牢,侯君集蜷缩在冰冷的铁笼里,破洞的战袍下,肋骨处的钝痛还在隐隐作祟。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声音响起。
“李靖、李勣接太子教令!”
杜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他身披崭新的明光铠,甲片上的云纹在火把下流转着冷光,手里捧着的鎏金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卷明黄帛书。
李靖按着腰间的佩剑站在铁笼左侧,晨光落进他鬓角的白发里,像结了层霜。
李勣则背对着囚笼,玄甲上的血渍已经发黑,手里的长槊深深扎进泥土,槊尾的铜环被风吹得轻响,像是在呜咽。
铁笼里的侯君集先是一愣,而后疯狂大笑:“太子赢了,太子赢了,哈哈哈哈.”
“住口!”李勣的槊尖猛地指向铁笼,寒光擦着侯君集的鼻尖划过,“你不过是阶下囚!若非卫公留手,你昨夜就该被乱槊戳死!”
“够了。”李靖抬手按住李勣的槊杆,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看向杜荷,花白的眉毛微微蹙起:“杜郎请宣令吧。”
杜荷展开帛书:“太子教令,侯君集率部为前驱,镇守皇城有功,册封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即刻统领原属李勣麾下金吾卫兵马。”
顿了顿,目光扫过李靖紧绷的侧脸:“另,李靖所部骑兵,即日起归东宫节制,由太子亲卫接管。”
“什么?!”
李勣的槊杆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士兵都踉跄了一下:“让这家伙统领我的兵马?杜荷你疯了!他当年在高昌私吞珍宝,在朝堂结党营私,陛下早就想办他!太子殿下怎会……”
“英国公是老糊涂了?”杜荷收起帛书,语气陡然严厉,“殿下说,天下是打下来的,不是论出来的!侯将军有破城之功,就该居此高位!倒是你.”
“毁了太子的火药工坊,引发大战.呵呵。”
铁笼里的侯君集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却在抬起头时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李勣,听见了吗?老子是功臣!你以为陛下还能护着你?他现在就是大安宫的太上皇,连自己都保不住!”
李靖的手指在剑柄上慢慢收紧,指节泛白如霜。他望着侯君集囚服上的血污,那里面有他亲卫的刀痕,也有昨夜激战的痕迹。“殿下可知,侯君集反复无常,今日可叛陛下,明日亦可叛殿下?”
“卫公多虑了。”杜荷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扔给侯君集,铁笼的栏杆挡住了虎符,发出沉闷的响声,“殿下用人,只看当下,不问既往。倒是卫公,你的骑兵留在手里也无用了,不如交出来,还能保个平安。”
侯君集被亲卫放出铁笼,踉跄着站稳,捡起地上的虎符,在火把下反复摩挲。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像一剂猛药,让他瞬间忘了浑身的伤痛。
“李勣,把你的兵符交出来吧。”
他走到李勣面前,虎符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当年你跟着陛下杀建成元吉时,不也靠着‘从龙之功’才爬到英国公的位置?现在轮到老子了。”
李勣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簌簌落下,指骨渗出血珠,却也只能交出兵符。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侯君集穿上亲卫递来的锦袍,动作缓慢却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李靖突然长叹一声,那声叹息里裹着半生沙场的风霜。他解下腰间的兵符,那枚鎏金虎符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上面的纹路还是当年李世民亲赐时亲手摩挲过的。
“老臣……遵令。”
李靖将兵符放在杜荷手中,指尖的温度让冰冷的金属都泛起一丝暖意,“告诉殿下,老臣老了,骑不动马了,只求能在府里了此残生。”
李勣望着侯君集转身离去的背影,锦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污,像一朵盛开在泥沼里的毒花。他突然低声对李靖说:“卫公,我们就这么认了?”
李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大安宫的方向。
周围的士兵开始散去,侯君集的笑声远远传来,刺耳得像指甲刮过铁板。
有些东西,从玄武门的硝烟升起时,就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