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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恐怖的力量!

  

  随着战傀荒行子那高大且诡异的身影出现,一股狂暴得近乎失控的气势和森冷到骨髓的杀气,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整个人工湖笼罩。

  湖水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原本平静的湖面竟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月光洒在湖面上,仿佛被这股气势扭曲,折射出奇异的光影。

  缉事厂的所有人,无论是在湖中忙碌搜寻的番子,还是站在岸边戒备的高手,都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心中猛地一震,皆心生所感。

  他们缓缓扭过头,动作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带着一丝迟缓与凝重,朝着战傀荒行子所在的方向望去。

  尽管街道两旁矗立着不少建筑,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使得他们无法直接看到战傀荒行子的全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凭借着武者的敏锐感知,将这个不速之客牢牢锁定。

  这些番子们的眼睛里跳动着凶戾的光芒,犹如饥饿的野狼见到猎物,面上露出不善的表情,仿佛在向这个敢于挑衅他们权威的人发出无声的警告。

  在他们心中,京城乃是缉事厂的天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在此对他们展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这简直是活腻了!

  尽管来人气息强悍,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大部分番子都无法穿透这股气势,感知出他的真实实力。

  可在番子们看来,实力强又能怎样?

  难不成还能同整个缉事厂作对?!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那些穷乡僻野之地。

  在这里,缉事厂代表着皇权的威严,必须维护自己绝对的权威,任何试图挑战这权威的人,都将被无情地消灭。

  哪怕对方武功再高,在缉事厂庞大的势力面前,也必将走向灭亡。

  湖面上。

  靳进良神色陡然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那七个突然消失,这个人就突然出现……”

  随后,他双脚猛地一踩湖面,原本平静如镜的人工湖,瞬间犹如落下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湖水从中间猛地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湖水激荡起高高的波浪,水花四溅。

  而靳进良则借力整个人高高飞起,身姿矫健如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枕流轩的房顶上。

  他站在房顶,居高临下,俯瞰着地面。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

  自然,他也能清晰地看到远处那顺着街道正在大步走来的战傀荒行子。

  靳进良眯起双目,眼神犹如猎鹰,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仔细观察了一阵,随后高声下令:

  “去几个人,探探他的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靳进良的话落下,一名档头当即挺身而出,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

  如今可是在靳进良面前露脸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轻易错过。

  档头率领着一群番子,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恶狼,迅速在大街上排成一排,气势汹汹地朝着战傀荒行子走去。

  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有力,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那档头一边走,一边指着战傀荒行子,扯着嗓子喝道:

  “喂!那个谁!”

  “说你呢,装什么傻?”

  “给老子站住,抱头蹲下,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随着档头的叫唤,只见街边各个阴暗的角落中,也陆续有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这是那些被困在此地的武者。

  他们面临缉事厂的围剿,又遭遇六扇门的围堵,仿佛置身于绝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被迫留下来,如同看客一般,观看这场即将上演的激烈好戏。

  但他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毕竟此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是第一个敢同缉事厂正面叫板的人。

  若是他真的能够杀出一条血路,那么其余的武者也能够趁乱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漱玉楼楼顶上。

  席荣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

  “他敢动手吗?”

  在京城之中,对缉事厂的人展露杀意,已是大不敬之举。

  而如果对缉事厂的人出手,那更是滔天大罪!

  若是那战傀荒行子不敢出手,这一场所谓的好戏也就不配称之为好戏了。

  席荣暗暗看了梁进一眼。

  梁进戴着那副神秘的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席荣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期待,仿佛他早就认定这场好戏注定会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就在此时。

  档头率领着那群番子,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战傀荒行子的面前。

  “说你呢!聋了还是哑了?”

  档头还在怒声喝骂,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而番子们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也终于能够看清楚关于战傀荒行子的更多细节。

  战傀荒行子如今身高两米有余,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矗立在众人面前。

  他手中的重剑千山嶙,几乎有他整个人高,剑身宽阔得像一块厚重的石碑,散发着古朴而沉重的气息。

  这样一柄巨剑,重量起码就达到两百斤!

  而他手中握着的骨蚀轮,乃是一个直径四尺的玄铁轮,边缘布满尖锐的刺,简直犹如一面狰狞的盾牌,其重量也完全不低于两百斤!

  他身穿的百战瘢甲,重量起码也有着一百斤!

  一个人带着差不多五百斤的装备行走,也难怪他每一次落脚都仿若重锤砸地,激荡起大片尘土,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而能够穿戴这么重的装备还行动自如的武者,其实力必然不可小觑。

  尤其战傀荒行子周身许多地方露出一些奇特的构件,那些构件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使得他仿佛是一个人和机关傀儡的结合品,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怪异的色彩。

  若是普通武者遇到这样的怪人,难免要绕道走,不敢轻易招惹。

  可缉事厂的番子们却并不畏惧。

  因为在京城,他们就是皇权的代表和化身,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敢动他们,无异于公然造反!

  他们平日里也经常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势,欺压那些武功境界比他们高的武者。

  今天,他们依然故技重施,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威势,让战傀荒行子屈服。

  面对着大步走来的战傀荒行子,番子们纷纷伸出手,试图阻拦住他的脚步,口中还不停地叫道:

  “你踏马的给老子站住!抱头蹲下!”

  “跟我们装聋作哑是吧?莫非想要进我们缉事厂的诏狱里面玩玩?”

  “干你娘的!叫站不站是吧?你敢不把我们缉事厂放在眼里?”

  ……

  番子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可谁知下一秒,就在他们要触碰到战傀荒行子的瞬间。

  战傀荒行子动了。

  “呼!!!”

  他手中的重剑千山嶙已经瞬间挥舞而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大风刮过夜空。

  千山嶙犹如一块两米高石碑或者门板,当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挥动之时,其所产生的劲风呼啸声足够令人心颤!

  那劲风犹如锋利的刀刃,吹得那群番子们脸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抽打着。

  而他们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千山嶙已经重重扫过!

  千山嶙无锋无刃,简直就是一块大铁板,当它扫过这些番子的时候,就犹如苍蝇拍扫过了一群苍蝇。

  一瞬间。

  “嘭!!!”

  这些番子被拍得飞了起来,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朝着千山嶙挥动的方向飞去。

  他们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死去。

  当被千山嶙扫中的瞬间,他们浑身的骨骼和内脏就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巨力而纷纷破碎。

  甚至过大的力量,导致他们的躯体直接被压力撑破,那些碎裂的骨骼和内脏混合着鲜血,从半空之中缓缓洒落,犹如一场血腥之雨,洒在街道上。

  仅仅一剑,现场就只有档头还活着。

  档头目露惊恐,被从天空洒落的血雨染成了一个血人,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

  他瞪着战傀荒行子,嘴唇颤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下一刻。

  千山嶙已经当头朝着他重重拍了下来!

  “呼!!!”

  强劲的力量,将千山嶙下方的空气都尽数排开,使得档头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

  面对生死关头,档头浑身的力量疯狂涌出,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欲望。

  他身为四品武者,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当即他双掌汇聚毕生内力,掌心泛起淡淡的光芒,朝着拍下的千山嶙奋力抵挡而去。

  千山嶙和他的双掌也瞬间接触!

  “轰!!!!!!!!”

  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撼动整条街道!

  沉重的千山嶙已经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大地瞬间被砸出一个恐怖的大坑,大坑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一只巨手硬生生地撕开。

  巨大的裂缝一瞬间弥漫到了街道两侧的房屋脚下,使得众多民房也都产生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纹,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塌。

  泥土和碎裂的石子四处乱飞,犹如暗器一般,将街道两侧的窗棂击碎,墙壁之上也被砸得坑坑洼洼一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坑。

  下一刻。

  千山嶙再度朝着大坑之中猛地一压。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随后仿佛有某种过强的能量碰撞犹如爆炸一样在千山嶙之下产生,强大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席卷开来。

  一瞬间,街道两侧房屋的门和窗户都在冲击波之中纷纷破碎,木屑渣子四处飞溅。

  建筑青瓦铺成的房顶也被轻易掀开,无数瓦片如雪花般四处乱飞,灰尘弥漫,将整个街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嘶!!!”

  这样恐怖的力量,让所有观看的武者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武者们都已经看出,这战傀荒行子所使用的,竟然是他肉身的力量!

  若是依靠内力制造出如此效果,那并不能超出众人想象。

  但仅仅依靠肉身力量就达到这样的效果,那未免就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并不是单纯的肉身力量,而是……肉身加上机械的力量!

  数息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所有武者的视线再度汇聚到了战场。

  只见战傀荒行子已经将砸入大坑之中的千山嶙提了起来,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仿佛那重达两百斤的巨剑如同玩具一般轻松。

  然后他提着巨剑,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犹如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

  而在他身后留下的大坑之中,哪里还有那名身为四品武者的缉事厂档头的身影?

  只有……

  一滩肉泥!!!

  那滩肉泥混合着鲜血和碎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的场面,让所有人瞬时呆住!

  武者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呆若木鸡,仿佛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

  他们此时此刻,甚至都顾不得躲藏,全都被这样的场面震撼得无以复加。

  缉事厂的档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四品武者!

  而一招!

  仅仅就一招!

  档头就丧命在战傀荒行子的千山嶙之下!

  如此恐怖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三品!他绝对是一个三品武者!”

  “他是武者吗?他似乎没有动用内力,而完全依靠肉身的力量在作战!”

  “这到底是人吗?还是说,他是什么怪物?”

  ……

  武者们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他们已经没办法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但是当他们看着战傀荒行子那坚定的步伐时,每个人都不由得心头大受振奋。

  缉事厂的敌人,终于出现了!

  有了这么一个高手搅局,那他们能够逃离这里的机会无疑大增!

  ……

  另一边。

  漱玉楼楼顶上。

  席荣在这一刻浑身一颤,目露惊恐。

  他完全没想到,战傀荒行子竟然突然出手。

  准确说,是完全没想到荒行子竟然真的敢出手!

  虽然他不在战场,但是他同那缉事厂档头一样,都是四品武者!

  而当战傀荒行子对档头出手的瞬间,席荣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了档头的位置,在脑海中迅速推演同战傀荒行子的战斗。

  可席荣脑中的推演刚开始,现实中的战斗就已经结束。

  那档头,直接被那大石碑一样巨剑给拍成了肉泥!

  整个过程,根本没有你来我往的激烈过招交锋。

  甚至……

  连那档头的反抗都显得没有半分力道,仿佛只是一只蝼蚁在巨人面前的挣扎。

  席荣早就猜出,档头不会是战傀荒行子的对手。

  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场战斗竟然如此轻易就瞬间结束!

  快得让他猝不及防,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席荣注视着那行走在街道上的高大身影,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悚然。

  他的脊背发凉,冷汗湿透了后背,他绝对不会去面对这样的对手!

  因为,他不想落得档头一样的下场,成为那滩令人作呕的肉泥。

  这时。

  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样,这个开场是否感觉有点意思了?”

  说话的,是梁进。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闹剧。

  他的视线大部分时候并没有集中在街道上,而是看向太液池的对岸,似乎那边才有能吸引他的东西。

  显然刚才令所有人惊骇的战斗,却并没能引起梁进太多的注意。

  对梁进而言,也仅仅是……有点意思?

  这让席荣心头不忿。

  一名缉事厂的档头,一条四品武者的人命,在梁进眼中似乎只配当开场时的开胃菜一样。

  他凭什么还这么狂?!

  梁进却继续说道:

  “精彩的,马上就要来了。”

  “你说,他是否能击败缉事厂那个三品的武者?”

  席荣一愣。

  难道三品武者间的对决,才配称得上精彩?

  而那个三品的奇怪之人,他的目标竟然是……

  席荣顺着梁进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站在竹楼楼顶上的二档头靳进良!

  “他疯了吗?!”

  席荣惊声怒道,口中的“他”指的是战傀荒行子。

  “那可是缉事厂二档头!你知道二档头是多大的官吗?”

  “在整个缉事厂之中,绝对是前五的存在!而在执行对外作战的任务时,他更是能排到前三!”

  “他竟然想要动这样的人物,他就不怕承受整个缉事厂和朝廷的怒火吗?”

  席荣忍不住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显然梁进告诉他的情况,已经让他惊讶得有些情绪失控了。

  梁进只是笑笑,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席荣立刻感受到,自己居然又被无视了。

  这让他心中怒火再度飙升,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下一刻,他却惊骇看向梁进:

  “你和他有联系?”

  若是梁进同那怪人不相识,又怎会知道怪人的目标?

  可如果梁进真的认识那怪人……

  席荣在这一刻,浑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此时梁进叫那怪人来杀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反抗得了?

  梁进似乎猜出了席荣心中所想,淡淡道:

  “放心,杀你还用不上他。”

  席荣再度被梁进小觑了。

  可这次,他却难得地没有动怒。

  因为他知道梁进说的是实话。

  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席荣,那战傀荒行子已经过于绰绰有余。

  正当席荣还想要说话的时候。

  突然,场中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寂静的夜空中,陡然响起一阵弓弦的剧烈震荡声,那声音仿若沉闷的鼓点,在众人的心头重重敲击。

  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刺耳的羽箭破空声,

  “咻!咻!咻!”

  仿若无数道黑色的闪电,撕裂空气,朝着战傀荒行子迅猛落了下去。

  显然,缉事厂的番子们在短暂的惊愕后,已然再度发动了进攻,试图以这密集的箭雨,阻挡战傀荒行子那令人胆寒的脚步。

  只是这一次,他们射出的羽箭之中,不少已然失去了准头,轨迹歪歪斜斜,仿佛醉酒之人蹒跚的脚步。

  因为……

  番子们在拉弓搭箭之时,双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那颤抖从指尖蔓延至全身,连带着他们手中的弓箭都跟着摇晃不定。

  他们的眼神中,已然没了平日里的嚣张与跋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他们已经开始真切地意识到,他们这一次真的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一个根本不惧怕他们,甚至敢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

  尤其这人,实力还强得超乎想象!

  以至于双方还没有真正展开正面接触战斗,番子们的心神就已被恐惧所侵蚀,出现了难以抑制的畏惧和动摇。

  羽箭如暴雨般落下,战傀荒行子却仿若一尊巍峨的铁塔,甚至不屑于做出丝毫抵挡和躲避的动作。

  “丁零当啷!”

  羽箭不断撞击在战傀荒行子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尽数被战傀荒行子身上那百战瘢甲尽数弹开。

  那些箭头在百战瘢甲面前,如同脆弱的蝼蚁,连战傀荒行子的防御都无法突破,只能无力地坠落在地。

  而战傀荒行子依然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迎着箭雨稳步前行。

  这沉稳的脚步,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番子们的心头。

  让一众番子们不由得慌乱起来。

  甚至有些人,在恐惧的驱使下,已然扔下手中的弓箭,双腿发软,忍不住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番子们本质上是特务,而非久经沙场的军人,他们擅长的是暗中侦查、抓捕和审讯,可不擅长打这种正面硬战。

  尤其缉事厂的番子们在京城之中一向顺风顺水,仗着权势耀武扬威惯了,哪里有足够的战意去直面一场惨烈的恶战?

  仅仅是战傀荒行子那沉稳而坚定的脚步,就如同无形的压力,让番子们的战意几乎瞬间崩溃。

  竹楼上。

  靳进良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愤怒,冷冷地开口道: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退下去!”

  番子们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匆忙朝着后方撤去,身影狼狈而慌乱。

  而靳进良铜兽面具上露出的那双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凶戾之气,此刻已然紧紧地转移到了战傀荒行子的身上。

  他微微仰头,挺直身躯,居高临下俯视着荒行子沉声喝道:

  “你若敢再进一步。”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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