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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人类记忆苏醒,除了我-正文卷 第630章 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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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一定很受学宫里的先生们喜爱吧?”

  “恰恰相反。”

  陈守仁露出促狭的笑容。

  “这小子能把学究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有一次辩论王道与霸道,他引经据典把李学究驳得哑口无言,最后李学究气得摔了茶杯,三天没来讲学。”

  阿琴掩嘴轻笑。

  “那他岂不是要挨罚?”

  “夫子倒是没罚他,反而私下称赞他有见地。”

  陈守仁眼中流露出欣赏。

  “最有趣的是他学写字的事。袁师叔教他书法,说他笔走龙蛇,有剑气纵横之势。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三天就学会了袁师叔的独门笔法,还自创了一种剑意体,把字写得像剑招一样凌厉。”

  “天哪,三天?”

  阿琴惊叹道。

  “我学写字花了三个月才勉强能看呢!”

  陈守仁点点头。

  “他离开学宫时,夫子原本不想送他书,觉得他太过跳脱。结果这小子厚着脸皮说夫子若不赐书,学生只好去偷了,把夫子逗乐了,最后还是给了他几本珍本。”

  阿琴听得入神,眼中带着向往。

  “公子,等战事结束了,带我去见见这位江川公子好不好?”

  陈守仁挑眉看她。

  “怎么,我们阿琴小丫头动心了?”

  “才不是!”

  阿琴脸一红,急忙辩解。

  “我只是只是想见识一下同龄人中的天才剑客是什么样子。”

  “哦?是吗?”

  陈守仁故意拉长声调。

  “我记得某人说过,要一辈子做我的剑侍,怎么现在就想见别人了?”

  阿琴急得跺脚。

  “公子!您再胡说,我就.我就把您偷藏酒的事告诉徐将军!”

  “好好好,不逗你了。”

  陈守仁举手投降,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我得提醒你,江川那小子生肖属兔。”

  阿琴一脸茫然。

  “这有什么关系?”

  “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陈守仁眨眨眼。

  “所以你这棵窝边草还是安心跟着我吧。”

  阿琴正要反驳,忽然城楼台阶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汜水关镇关将军徐贯东大步走来,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公子。”

  徐贯东抱拳行礼,面色凝重。

  “斥候来报,宋军已在汜水河边准备了大量渡船,看样子是要发动第十次攻城了。”

  陈守仁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肃然。

  “具体位置?”

  “上游三里处的浅滩,他们连夜搭建了三座浮桥。”

  徐贯东沉声道。

  “这次规模比前几次都大,恐怕是倾巢而出。”

  陈守仁点点头。

  “徐将军不必忧心,我已有部署。让弓弩手埋伏在关墙两侧,等他们渡到河中央时再放箭。另外,派一队轻骑兵沿河岸巡逻,防止他们从别处偷袭。”

  徐贯东眼中带着钦佩。

  “公子神机妙算,末将这就去安排。”

  待徐贯东离去,阿琴脸上的轻松神色早已消失无踪。

  “公子,这一战.要打到什么时候?”

  陈守仁望向远方,汜水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

  “直到他们明白,汜水关是不可攻破的为止。”

  “那您觉得有几成胜算?”

  阿琴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陈守仁转身看她,忽然展颜一笑。

  “十成。”

  “啊?”

  阿琴瞪大眼睛。

  “可宋军号称十万之众,我们守军不过三万.”

  “天时。”

  陈守仁竖起一根手指。

  “今夜月明,敌军渡河一览无余。”

  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地利,汜水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三根手指竖起。

  “人和,我军将士同仇敌忾,士气正盛。”

  阿琴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懂,但公子觉得靠谱就行。”

  陈守仁忽然正色道。

  “阿琴。”

  “嗯?”

  “女孩子家家,要笑不露齿。”

  陈守仁一本正经地说。

  “不然以后不好找夫家。”

  阿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陈守仁是在逗她,气得鼓起脸颊。

  “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陈守仁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朗。

  阿琴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的忧虑竟消散了大半。

  “阿琴,你这剑法练得不错,但总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

  陈守仁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唰!”

  一道寒光闪过,阿琴的剑尖在距离陈守仁鼻尖三寸处稳稳停住。

  少女收剑而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陈大人,您又来了!”

  阿琴撇撇嘴,随手将长剑插回剑鞘。

  “我阿琴的志向是成为北境大剑豪,像江川少侠那样名震天下,才不担心嫁不嫁得出去呢!”

  陈守仁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擦擦汗吧。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江川少侠可是文武双全,你若真以他为榜样,也该多读读书才是,免得将来见了偶像,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阿琴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眼睛却亮了起来。

  “江川少侠还懂诗文?”

  “自然。”

  陈守仁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追忆。

  “当年他在北境游历时,曾题过一首咏雪诗。”

  “快念来听听!”

  阿琴迫不及待地凑近。

  陈守仁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吟道。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阿琴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这也叫诗?不就是大白话嘛!”

  “你懂什么!”

  陈守仁佯怒。

  “此诗看似粗浅,实则返璞归真,将雪景描绘得淋漓尽致。你若有本事,也作一首来看看?”

  阿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抱着剑在场中踱步。忽然,她抬头望见天边初升的明月,灵感乍现。

  “有了!”

  她兴奋地一拍手。

  “天地浑茫茫,月亮像大窗。大河哗啦啦,披着白月光!”

  陈守仁听得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歪才。”

  他摇摇头,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

  “罢了,我帮你记下来,免得你日后忘了自己的大作。”

  阿琴得意地扬起下巴。

  “怎么样,不比江川少侠差吧?”

  “差远了。”

  陈守仁边写边笑。

  “不过.倒也有几分童趣。”

  夜色渐深,陈守仁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宋军营地的篝火。寒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袍。

  他深知,对面营帐中的那个人,此刻或许也正望着睢阳城的方向。

  “宋之问”

  陈守仁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他们从未谋面,却仿佛早已相识。

  同样的世家出身,同样的少年得志,又同样在权力斗争中跌落尘埃。

  只是如今,一个守城,一个攻城;一个渴望胜利证明自己,一个却想通过失败完成蜕变。

  “大人,天冷了。”

  阿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上一件厚实的披风。

  陈守仁接过披风披上,目光仍停留在远方。

  “阿琴,你说一个人明知会失败,为何还要坚持?”

  阿琴歪着头想了想。

  “或许.是为了心中的道?就像我练剑,明知可能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剑豪,但还是会每天挥剑千次。”

  陈守仁转头看她,眼中带着讶异。

  “没想到你这丫头,偶尔也能说出些有道理的话。”

  “哼,我可不只会作歪诗!”

  阿琴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

  陈守仁笑了笑,又望向敌营。

  “张宴那厮今日又屠了一个村子.宋之问竟放任他如此胡作非为。”

  “那个张宴真不是东西!”

  阿琴咬牙切齿。

  “昨日斥候回报,他把抓到的俘虏全都.全都”

  少女说不下去了,眼中燃起忿怒的火焰。

  “他是故意的。”

  陈守仁声音低沉。

  “宋之问需要这样一个恶人来替他背负骂名,也需要失去对军队的完全掌控。”

  阿琴不解。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名利的束缚中解脱,完成修行上的突破。”

  陈守仁叹息。

  “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在寻找各自的山上。只是我的山在尘世之中,而他的.或许在九霄云外。”

  阿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指着远处。

  “大人快看!敌营有动静!”

  陈守仁眯起眼睛,只见宋军营地方向,一队人马正悄然移动,火光中隐约可见他们推着某种巨大的器械。

  “是投石车.看来第十次攻城不远了。”

  陈守仁面色凝重。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宋军主帐内,宋之问正伏案疾书。

  烛火摇曳,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余姑娘”

  他写下这个称呼,笔尖微微一顿,仿佛这三个字有千钧之重。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见字如晤。睢阳城下已历九战,每战皆血流成河。我常于夜深人静时自问,此般杀戮,究竟为何?”

  宋之问的笔迹清隽有力,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张宴今日又献妙计,欲用深渊黑火破城。此物凶险,一旦使用,恐汜水两岸百年内寸草不生”

  写到这里,他忽然停笔,抬头望向帐顶,喉结滚动了一下。片刻后,他继续写道。

  “有时我想,若能摆脱这一切,与你隐居山林,每日观云听雨,该有多好。可惜你我素未谋面,此等妄想,不过是困兽之囚的呓语罢了。”

  宋之问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纸小心折好。

  他没有封缄,而是打开案几旁的一个紫檀木匣,将信放了进去。

  匣中已堆了厚厚一迭信笺,每一封都以“余姑娘”开头,却从未有一封真正寄出。

  正当他准备合上匣子时,帐外传来脚步声。

  宋之问神色一凛,迅速将匣子藏入暗格。

  “将军,杨副将求见。”

  帐外亲兵低声通报。

  “让他进来。”

  宋之问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杨承掀开帐帘,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炭火气息和淡淡的墨香。

  宋之问正伏案研究地图,烛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宇间却带着疲惫。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

  杨承抱拳行礼,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怒意。

  宋之问抬起头,目光如炬。

  “说。”

  “那张宴的计策简直荒谬!十万大军渡河攻打汜水关?且不说大型攻城器械难以运送,一旦陈守仁趁机袭击,我军首尾难顾,必败无疑!”

  杨承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杯晃动。

  “那厮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废物,凭什么对我军指手画脚?”

  宋之问放下手中毛笔,缓缓起身。

  他比杨承矮了半头,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杨承。

  “他声音低沉。

  “你以为我不知道风险?但君上执意攻打汜水关,当初行军路线也是他亲自定的。如今战事胶着,责任在谁?”

  杨承瞳孔一缩。

  “将军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宋之问打断他,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帘子望向远处张宴的营地。

  “但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夜风灌入,吹散了帐内的暖意。

  杨承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即便如此,那张宴所谓的深渊黑火到底有多少?若数量不足,贸然进攻只会让我军陷入绝境!”

  宋之问放下帘子,转身时嘴角勾起冷笑。

  “他巴不得我去问他具体数量。但我偏不按他的套路来。”

  他走回案前,拿起一枚黑色令牌在手中把玩。

  “明日我亲自去见他。”

  “将军不可!”

  杨承急道。

  “那厮阴险狡诈,不如让末将代您前去。”

  “不必。”

  宋之问摇头。

  “他想见的是我。而且”

  他眼神变得深邃。

  “这场战争,我们需要他手中的东西。”

  杨承额头青筋暴起。

  “末将不明白!君上为何将深渊黑火交给那个废物,而不是您?我军行动处处受制,这仗还怎么打?”

  “因为他来此,不为胜败,只为军功。”

  宋之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在他眼中,此战已是囊中之物。

  他只需坐享其成,回朝领赏。”

  “放屁!”

  杨承怒极。

  “没有他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军照样能赢!郑国内战刚结束,太子刘羡冰被毒伤,自身难保,哪有余力支援陈守仁?”

  宋之问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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