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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微微挥袖,皇宫场域开启一条狭窄的通道。
片刻之间,谢一鸣便带着这位紫金盟成员来到了陛下面前。
“启禀陛下,活捉一位紫金盟成员,尚且不知来历背景,兹事体大,我等不敢随意做主,特将人押至陛下这里。”谢一鸣双膝跪地,叩首参拜道。
谢一鸣成为无极强者之后,第一次押送同境界的犯人来到陛下面前,心境一时间起伏不定,陛下还未开口,谢一鸣一直保持叩首姿态。
这位紫金盟成员即便是来到了陛下面前,也是依旧挺直了脊梁。
然而下一刻,便听见咔嚓一声,此人瞬间跪在地上,膝盖玉碎,整个人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剧痛钻心。
“爱卿有功了,起来说话。”人皇看着谢一鸣玩味一笑道。
人皇何尝看不出来,这位紫金盟成员体内,被幽冥真元侵袭,以人皇的眼力劲来看,谢一鸣若是与此人捉对厮杀,即便能赢,也是惨胜。
谢一鸣缓缓站起身子,微微低着头,未敢与陛下对视。
不像宇文君那些年轻人,谢一鸣看似闲云野鹤,实则一直都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
“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人押送至朕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不过朕想要知晓,这是你的谋略,还是其余人的谋略?”人皇看着谢一鸣问道。
在人皇的印象中,谢一鸣虽说颇识大体,但在具体的战术战略之道上较为松散,目前而言,并无拿得出手的战绩。
谢一鸣一时间语塞,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在陛下面前做一个老实人。
“是宇文君的主意。”谢一鸣应道。
不做老实人也没办法,身为人皇,自然可感知到妖域女王如今就在人族境内。
人皇闻言,也不觉得奇怪。
“南王姑且退下,近些日子,尽可能震慑大局,若有力不从心之处,可随时来皇都禀告。”人皇轻描淡写道。
谢一鸣闻言,再度叩首应道:“遵命!”
至此,谢一鸣离开了此地。
片刻之后,一位面部覆甲的禁军统领来到了人皇陛下身后。
“将此人带下去软禁,好酒好肉伺候,他可以有许多种活法,但不能死。”人皇轻声吩咐道。
没有多余的审问,人皇也深知宇文君的意图。
只要此人在皇都境内好好活着,就难免会让其余的紫金盟成员心中猜忌,狐疑,或有可能发生内斗。
“遵旨!”面部覆甲的禁军统领铿锵应道。
……
北王府。
热闹还在继续,伏城在高台之上,慷慨陈词,威风海量,博得满堂彩。
“世道早就该变一变了。”有人大呼道。
端木直环顾周围,多数人的脸上是发自肺腑的热血上头,想要在这个时代,开辟出新的格局,想要真的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事。
历代统治者皆思虑周全,算无遗策,可过来过去,唯独没有在意底层老百姓的真实感受。
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一辈子在庄稼地里忙活?
又有谁愿意生下来就要当奴才婢女?
每一个人,至少都要有一次可以选择的机会。
可事实上,有许多人都是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世上,稀里糊涂的死在这世上。
但今夜的北王府注定不会只有欢声笑语,而无煞风景的意外发生。
人群里,走出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其人身材臃肿,身着一袭褐色锦衣,一双小眼,酒糟鼻,不知是喝了几杯酒之后面色红润,还是这个人本就面色红润。
“北王殿下说了这么多新政的好处,不知北王殿下可知晓新政的坏处?”
随着此人开口,热闹的北王府骤然安静了下来。
此人对着周围拱手作揖,嘴角微微上扬道:“在下张仁,云汉州境内,一小小县令,不是什么大官,可能我的话听上去刺耳,但也不得不说上几句。”
“让诸位见笑了。”
一时间,北方七律成员,以及端木直,都朝着张仁投去了沉重的眸光。
甚至,人群里,不少人对张仁投去凶狠的目光。
张仁见状,也并未惶恐,反而哈哈大笑道:“我这肺腑之言还说出口,某些人就已经对我有了杀心。”
“新政既然人人平等,每一个人都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可现如今来看,新政似乎不是这样。”
显然,张仁有备而来,不是一个怯场的主儿。
高台之上的伏城见状,连忙抬起手安抚各方群豪,继而单手负在身后,一脸柔和的对着张仁言道:“今夜可畅所欲言,每一种声音,都值得聆听。”
“不知今夜,大人有何指教!”
张仁对着伏城拱手抱拳,挤出一抹并不真诚的笑容,道:“能被殿下称呼一声大人,当真是我的荣幸,令下官受宠若惊。”
伏城从善如流道:“言重了,北王是人,县令也是人,所谓人人平等,莫过于此。”
张仁面色一凝,继而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便带着一对孤儿寡母来到了此间。
众人的眼神看见这对孤儿寡母之后,顿时面露难言之色。
其母约莫二十来岁,衣衫褴褛,光着脚丫,模样还算是不错,奈何面黄肌瘦,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过澡,身上散发出一股馊味。
而孩童则有五岁左右,身无寸缕,骨瘦如柴,眼神怯弱,生怕周围的人将他给吃了。
伏城微微皱眉。
郭盛和,高志等人,也是暗自握紧了拳头,尽管知晓张仁安的什么心,可这会儿,还真找不到一个正当理由对张仁下黑手。
当下局势而言,和张仁同样立场的人,可谓是数之不尽。
张仁瞥了眼众人暗含愤怒的神色,随后掷地有声的对着伏城说道:“最近的舆情汹涌,甚嚣尘上,乃至于诸多地方官场,丧失了原本的稳定秩序。”
“如众人所见,这对孤儿寡母出身不好,生活艰难。”
“新政的风声还未开启之前,母亲本带着孩子,在街道卖烧饼为生,虽说日子苦,也挣不到多少银子,但也能勉强糊口。”
“可现如今,因为新政舆情的原因,民心已散,秩序已乱,我等地方官场政务堆积如山,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且基础物价上涨。”
“底层的百姓本来就生活艰难,随着物价的上涨,大量百姓入不敷出,便不敢随意花钱,而这对孤儿寡母的烧饼摊子,也随之凋敝。”
“纵然新政光芒万丈,可当下就有无辜百姓要被活活饿死。”
“敢问北王殿下,此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