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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爹,我是刘路啊

大清话事人 忧郁笑笑生 8872 2024-12-02 10:15

  

  衣冠墓的事了了,李郁又顺便去了一趟雷老虎的墓。

  墓碑很干净,似乎是近期被人擦过。

  前面还摆放了几个野果子,看腐烂的程度,不超过两天。

  李郁暗想,这是大嫂来过了?还是乌鸦?

  他猜测的没错,昨日大嫂来过,而且是独自一人。

  他们俩的婚姻,虽然掺杂了许多的复杂因素,但还是存有一份真情的。

  身为白莲教中人,雷文氏需要听从安排。

  再嫁,是肯定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来此祭奠亡夫,说说心里话。

  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个中无奈。

  倾诉也好,忏悔也罢,总之求得一个心安。

  再下山的时候,她就是充满斗志的白莲教骨干。

  一心筹划着,在苏州城的起事。

  会主最近频繁的见她,每次都有指令。

  最新一次的指令是,找一块城外安全的住处,准备够50人份的干粮。

  ……

  为了完成指令,她一再挪用堂口的存银。

  这引来了手下人的不满。

  幸亏有乌鸦帮忙镇着众人,才勉强维持了下去。

  存菊堂在失去李郁后,已经沦为了府城的二流打行。

  而维格堂,俨然是成为了府城富商圈的红人。

  做大生意的,谁没点纠纷矛盾,诉讼是家常便饭。

  维格堂,就成了富商们的首选。

  用李郁的话说,我们除了精通大清律,还精通各种不可说的手段。

  总有一款适合你!

  当然了,维格堂也不是什么都接。

  凡是想告官府的,一概拒绝。

  就是那种上了堂,上面老爷来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就目前而言,李郁没实力主持这种正义。

  他只想着捞钱,再把钱花出去,换成钢铁、枪炮、人马、堡垒。

  还有,收买重要官吏,织出一张绵密的关系网。

  他很忙,一边琢磨解决燧发枪机部件,一边还要考虑西山煤矿的筹建。

  巧合的是,马知府也在琢磨西山的事。

  他在晚宴上,讲出了详细计划。

  绿营太湖协副将,负责出兵和战船。

  震泽知县,负责找向导,还有提供详细的水匪势力情报。

  而黄通判,则是负责坐镇西山岛,提供后勤供应,还有审讯俘虏。

  ……

  马忠义的来头大,面子大。

  黄通判和震泽知县是他的下属,自然是百依百顺。

  而太湖协副将,施令伦,则是谨慎的多。

  没有江南提督的军令,他不敢调兵。

  而马忠义自然清楚,宽慰他道:

  “等朝廷兵部公文到了江南提督府,提督大人自然会给你下达军令。”

  “回去后整肃兵船,争取一股荡平太湖众匪,届时本官会保举你前程。”

  “末将遵命,谢大人厚爱。”

  从二品的副将,在从四品的知府面前,是矮一头的。

  文贵武贱,明清都是如此。

  在口头达成一致后,宴席也就进入了尾声。

  众人只当是马忠义为了刷军功,做给朝廷看。

  剿匪嘛,老生常谈。

  只要钱粮到位,官兵入湖,斩获肯定有,只不过多少而已。

  水匪就是一帮穷哈哈渔民,江洋大盗。

  遇到大股官兵进剿,头目们都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最后扔下老巢,还有一些残兵败将,倒霉鬼,卷走金银细软,远走高飞。

  过些年,又回来了。

  反反复复,这套游戏玩了一百年了。

  震泽县,在太湖的东侧。

  水匪们购买生活必需品,还有销赃,都必须上岸。

  这一切,都需要陆上地头蛇的配合。

  所以,震泽知县只要多方打听,就能知道水匪的一些大致情况。

  ……

  苏州府昆山县。

  刘路一行三人,终于到家了。

  7年前,他如同丧家之犬,踏上了流放之路。

  7年后,他衣锦还乡了。

  刘路骑在马背上,背挺得笔直。

  身穿锦袍,手戴玉扳指,官靴擦的锃亮。

  强忍着激动,打马走到院子。

  刘家的大门敞开,院子里摆了六桌酒席,竟是刘老太爷的60寿诞。

  吃席的宾客都放下了筷子,直愣愣的往自己瞧来。

  心想,这踏马谁呀?

  “官爷,您是?”

  “比巴拉刘路。”

  刘家老太爷一脸呆滞,听不懂。

  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小儿子。

  “官爷,您找谁?”

  “爹,我是刘路啊。”

  “哎呀,真是刘路啊。他娘的,差点让老子看走了眼。”

  刘老太爷笑的菊花盛开,瞅着小儿子。

  “儿子,伱鼻子底下这是咋回事?”

  “爹,你不懂。这叫满大人八字胡,贼讲究。对了,我现在入了旗籍了。”

  “啥意思?”

  “我现在是旗人了,抬旗了。”刘路擦了擦手,表情傲然。

  这话一出,效果贼好。

  一圈宾客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恭维话一句接着一句。

  总结一下,就是刘路这孩子太有出息了。

  “儿子,这抬旗是咋抬的呀?几个人抬呀?”刘老太爷是真不懂,所以想问个究竟。

  “主子抬的,因为我对主子有救命之恩。”

  “哎呀,这感情好。儿子,你当官了?”

  “对,现如今我在苏州知府衙门做官。以后亲戚四邻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

  又成功赚到了全场宾客的恭维,人生高光时刻。

  刘路也坐到了主桌,拿出了礼物。

  “爹,以后,我就不叫你爹了。”

  “啥玩意?”刘老太爷胡子都翘起来了。

  “以后我叫你阿玛,这是我们旗人的习俗。”

  刘老太爷一琢磨,是这个理儿。

  现如今自己是旗人的爹,那自然要和其他的爹区分开来。

  叫阿玛,挺好!

  ……

  “阿玛,这是儿子的一点心意。”

  “你回家就回家吧,还带啥礼物。咦,这是啥?”

  “这叫玉如意,挠痒痒用的。”刘路示范了一下。

  刘老太爷恍然大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以后出门散步,就拿着这个。

  十里八乡的,怕是没人见过。

  “阿玛,以后做事要端着点,咱家现在可不比从前,势力大的很。”

  “比隔壁村的举人还大?”

  刘路忍不住笑了,大手一挥:

  “这么说吧,咱们的县太爷见了我,我手一伸,他就得给我2两银子。”

  哗,院子里都沸腾了。

  能让知县送礼,这官是不得了。

  一时间,刘老太爷眼前都是恭维的笑脸,还有数不清的敬酒。

  半个时辰,他就感觉自己飘了。

  做旗人的爹,这感觉真好啊!

  花5两银子请来的昆曲班子,也到了,咿咿呀呀的开始表演。

  刘路瞅着有一个女子身段不俗,忍不住夸了一下。

  刘老太爷很懂这个儿子,就耳语问道:

  “阿玛给你安排一下?”

  “不必了,现如今我是有身份的旗人。朝廷有规定,旗汉不能通婚,否则要杀头的。”

  ……

  听到杀头,刘老太爷清醒了一些,连忙摆手,表示不提了。

  刘家父子团聚,自然是其乐融融。

  而震泽县衙大牢,却是腥风血雨。

  知县一口气抓捕了十几个人,都是和太湖水匪有私交,或者生意来往的。

  各种刑具,全部搬来了。

  一上来就熬死了3个嘴硬的,拖出去的时候地面留下长长的血迹。

  知县拿手帕捂着鼻子,气味实在是不好闻。

  示意一个押司,继续用刑。

  牢子们也是发了狠,把鞭子挥舞的像风车。

  终于,开始有人招供了。

  “双刀刘,麾下4条船,50几个喽喽,有一尊虎蹲炮,老巢在蛇岛。”

  “海龙王,麾下5条船,200多个喽喽,有火枪,还有一门铜炮,老巢在三山岛。”

  “水猴子,有2条船,10几个喽喽,行踪不定。”

  知县看着口供,心中欣慰。

  吩咐继续拷打,掏干净匪情信息后,再把他们的家产榨出来。

  人可以留一条命,但是得拿全部家产来换。

  牢子们瞬间干劲满满,抄起了烧红的烙铁。

  按照衙门陋规,拷打所得的财物。

  县尊分一半,其余属官分3成,剩余的2成归牢子们。

  ……

  清廷在剿匪方面的效率很高。

  马忠义的折子,7日后到达紫禁城。

  次日,乾隆就做出了批示,一个字:准。

  10日后,兵部的公文抵达江南提督府。

  2日后,提督府调兵文书抵达太湖协副将,施令伦手中。

  李家堡。

  “20日,就走完了流程?”

  “对,我朝对于匪乱一向高效。”胡师爷颔首笑道,他是特意来报信的。

  若是紧急民变,时间还会更短。

  虽然如今,他在府衙坐冷板凳。

  可是,知情权还是有的。

  他觉得李郁需要这个信息,所以就赶来做了好人。

  “胡师爷,我不会亏待朋友的。”

  “老夫晓得,你是个厚道人,你对朋友很讲义气。”

  李郁感觉他话里有话,于是就继续听他说。

  果然,胡师爷说出了原委:

  “我有一位同乡,现如今在粤海关监督做幕宾,他来信提到你的那位结拜兄弟福成的爹,如今已经上任了。”

  “胡师爷知道了?”

  “老夫只是略知一二。”

  “朋友有难,我自当解囊相助,这是应该的。”

  “非也非也,现如今,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罕见呐。”

  胡师爷似乎颇有感慨。

  这世上,哪儿不是如此呢。

  ……

  “李小哥,你想合法拿下西山煤矿吗?”

  “胡师爷,西山煤矿已经是我的了,正在开采。”

  “不,老夫说的是合法!”他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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