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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第615章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TM的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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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门。

  随着时间流逝。

  如今已是晌午。

  今年本就入夏的早,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到了这个时辰,外头已经是酷热难耐。

  那瘫软在地的礼部右侍郎陆树声弄得一地狼藉,气味更是刺鼻,让人作恶。

  高拱却无奈至极。

  他很清楚。

  严绍庭这是在逼自己表态。

  他真的有这份底气和自己抗衡了……

  高拱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多沧桑感,自己虽然秉性刚烈,但也不是傻子,如今怎可能和执掌京畿内外兵马大权的严绍庭正面起冲突?

  而朱翊钧却又在这个时候,从严绍庭身后伸出脑袋,歪着头,眨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询问道:“元辅,严师傅问你呢。”

  天啊!

  高拱心中一声长叹,愈发无奈。

  他知晓太子这几年在昌平书院被严绍庭培养的很好,品行端正,且天姿英发,聪慧至极。可有着这份身份的人物,竟然和严绍庭又有如此亲昵深厚的感情。

  即便是自己与皇帝,也不曾有过啊。

  悄然。

  高拱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嫉妒和羡慕。

  他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在场的吏部尚书郭朴以及刑部尚书王之诰。

  “吏部、刑部。”

  郭朴和王之诰眉头一紧,知晓这是首辅要祸水东引,却又只能躬身上前。

  “下官在。”

  高拱微皱眉头,扫了一眼神色平静如常的严绍庭,以及瘫软在地的陆树声:“依少师之言,若朝臣确如其言,该以何之名论之?又是否当其罪乎?”

  郭朴和王之诰两人对视了一眼。

  元辅这是话里有话啊。

  严绍庭亦是侧目,眼神中带着几分考量注视着高拱。

  他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倒是在吏部和刑部开口前。

  赵贞吉忽然站了出来,轻咳一声引来众人注视后,方才缓缓开口:“虽国朝历来有惯例,内阁、六部及六科有封驳之权。然……”

  这位在朝中历来行事都滑不溜湫的老倌儿,转动脑袋环顾左右,随后脸色一正,沉声道:“但现在陛下龙体有恙,寝宫又遭祝融侵犯,事出突然,自当事急从权,陛下颁行圣旨,乃为社稷,想来我等身为人臣者,该当知晓陛下秉国之正,立心公允,合乎情理。”

  没有明着说什么。

  且说完后,赵贞吉便退了回去。

  可高拱却已经是眉头皱紧,脸色微变。

  郭朴更是当即说道:“国事板荡,内廷遭犯,本该群臣合力一心,共克时艰,然有群僚不体上意,不通朝情,不念国政,不及社稷,抗旨不尊,不负王化,言出凶残,预伤重臣,当以逆行跋扈之罪从重而论!”

  随着郭朴这位执掌吏部的天官开口。

  一旁同样被高拱点名的刑部尚书王之诰,脸色一动。

  他看了眼已经出言附和站位严绍庭的郭朴,又快速的扫了一眼脸色逐渐铁青的高拱,心中念头飞快。

  而严绍庭也在这个时候,对着身边的赵贞吉、胡宗宪等人轻声开口:“依着朝廷的意思,张居正该早回京中,担些差事了。”

  赵贞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颔首点头:“何当此意。”

  胡宗宪亦是说:“中枢需能人补缺。”

  两人一前一后。

  终于是让某人的亲家有了决断。

  王之诰当即沉声道:“以刑名之律,国朝之法,陆树声等人狂妄跋扈!食君之禄,安敢抗旨不遵,质疑君上,攻讦阁臣?安敢于众人前,执笏板而言杀人之事?目无王法,目无纲常,本部以为,其人犯大逆,当论罪而诛!”

  “若告!”

  高拱当即面色大变,语气急切的喊出王之诰的字。

  可王之诰却目光清明,脸色板正,回视高拱:“元辅,此诚内外震荡之际,陛下圣体抱恙,我等身为臣子,如何还能在此争论圣意?我等人臣者,是否更该勠力朝政,共辅社稷?”

  这是明着的道理和理由。

  可道理下,却是王之诰存了等自己的亲家公张居正早日回京。

  如今严绍庭眼看着已经因为简在帝心,倍受圣眷,而执掌内外大权。

  而他又貌似不会真的如陆树声等人所言,行窃国之事。

  那么凭着对方当年在朝中做事,和自己亲家公的关系,等亲家公回京,他严绍庭总是要出手帮忙,将亲家公拉进内阁的吧。

  这时候帮严绍庭压制陆树声,便是提前卖个好,替亲家公再多攒些情分。

  果然。

  随着王之诰开口定罪,严绍庭的眼里闪过一道满意的神韵。

  然而高拱却是心头大震。

  可陈矩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声音,也传入他的耳中。

  只见陈矩挑眉,目光阴森的扫过全场,高声道:“郭尚书、王尚书公允!如今陛下有恙,朝中正是要二位尚书这般稳重之人。咱家等下回宫复旨,定是要将今日之事如实回禀了万岁爷。”

  陈矩全程不提陆树声等清流官员,也不提高拱这位首辅。

  可高拱却几乎是要被气出暗伤来。

  陈矩这番话,可以说是极尽阴阳怪气。

  郭朴和王之诰是公允的,那难道他高拱便是不公允的了?

  但如今到底是形式比人强。

  高拱只能一声冷哼,回头目光冷冽的看向陆树声等人:“既然吏、刑二部皆有言论,持正公允,如今宫闱内外不宁,礼部右侍郎等一干人等不体圣意,不察朝政,当按律严惩。”

  说完后,高拱一挥袖,侧身扭头,不愿再看陆树声等人。

  而得了高拱这话后。

  严绍庭当即朝着他躬身作揖,面露笑容:“元辅公允,既然内阁和六部都有了定论,便叫了东厂将这些干扰朝堂、有碍朝政之人都押下去吧。”

  说完后,他也不等高拱开口说什么,便看向陈矩和陆绎。

  两人同时点头,吩咐各自手下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缇骑。

  东厂和锦衣卫这等虎狼爪牙,甫一得令,便如狼似虎的冲入人群,将陆树声等一干人等尽数拿下,也容不得这些人开口求饶哭喊咒骂,不论老少,尽都堵上了嘴,往午门外拖走。

  这番动静,却是弄得午门前余下的文武百官一时风声鹤唳,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一个个都缩着脑袋离着远远的。

  等到陆树声等人尽数被带走。

  严绍庭这才重新神色深邃的看向高拱。

  他开口道:“此间些许小事既然已经料理,亦有陛下旨意,我等如今正好趁着朝中文武百官皆在,将目下京畿内外诸事敲定。如此,也好免于国事离众疏远。军国之事,群臣知闻,以全辅国同心勠力之意。”

  这才是今天应有之意。

  方才逼着高拱出声表态,拿下陆树声等一干朝中清流官员,不过是顺带着的事情罢了。

  高拱心中愈发不悦。

  在他眼里,如今严绍庭这幅言行,俨然是真的将自己当做皇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来看待了。

  也正因此,他倒是没有开口。

  反倒是有赵贞吉和胡宗宪两人开口附议。

  又有六部的郭朴、王之诰、杨博等人赞同。

  事情很快就推进到了下一项。

  这时候,严绍庭低头看向身边的小屁孩朱翊钧,而后抬头看向陈矩:“陛下如今抱病有恙,不预国政,虽太子此前并无监国之权,然为防内外隔绝,群臣独政于外,还请陈公公命人搬来桌椅,恭请太子殿下升座从旁观政,以全臣等忠君之意。”

  陈矩听到这话,当即便安排人去取桌椅。

  守在一旁,如今统领御马监和腾骧四卫的冯保,更是双眼瞪大。

  自己似乎是学到了些真东西。

  而午门前的文武百官,却又是一阵沉默,思绪凌乱。

  让没有旨意监国的太子升座从旁观政。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但严绍庭这般做,却仿佛又是在无声的回击着先前陆树声等人对他的指控。

  你们说我窃国独掌大权,可我现在即便大权在握,却还要让太子从旁全程观政。

  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

  不多时。

  已经有宫人搬来了桌椅。

  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一双双眼睛注视下,严绍庭拉着朱翊钧的手,看着小屁孩脸上露出的紧张神色,露出一抹笑容,低声说道:“殿下,还记得臣以前在书院说过的吗?”

  朱翊钧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觉得先生似乎是要做些不太合乎规矩的事情,但这事却又似乎很是要紧,先生必须要做。

  严绍庭笑着将朱翊钧拉到设好的椅子前:“君王非天成,纵天资聪慧,却也要多加勤政观望,知晓民情不足论,知民察官,方得成事。上下皆知,则上下皆掌,令出一处,无往不前。”

  他也不管小屁孩现在能不能懂这些,但他该对高拱等在场之人想要表达的事情,却已经清楚表明了。

  他无意窃国。

  说完后。

  严绍庭举动轻柔的将小屁孩按在椅子上。

  “殿下好生的看着,好生的听着,若有不明之处,臣之后自会亲自为殿下解读。”

  又是一句叮嘱。

  严绍庭终于是站在已经安坐椅子上的朱翊钧身旁。

  而这幅场景,却又让午门前所有人,神色复杂起来。

  天子有恙,太子观政,严绍庭立于储君身旁。

  这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高拱更是心都在滴血。

  “诸位,今日之朝堂,今日之大明,已有盛世景象,本官以为,皆诸位在朝操劳勤勉之功。”

  站定之后的严绍庭终于开口了。

  声音之洪亮。

  配合上是在这午门前有着两侧高耸的宫墙阻挡,声音传荡久远,深入众人耳中。

  而此话一出,原本被陆树声等人罚罪闹得人心不安的官员们,也是瞬间安下心来,不少人更是面露笑容。

  瞧瞧少师说的话。

  咱们都是有功劳的!

  严绍庭又笑着说:“本官虽因昔年出征旧伤离朝四载,却也久闻朝中政令通行,皆为社稷黎庶。本官惭愧,食君之禄,偏局于外,诸位高义,请受本官一拜。”

  言出语毕。

  他便姿态严谨的躬身抱拳作揖。

  现场百官更是为之一震。

  无不是面露错愕,随即便赶忙躬身回礼。

  学到了!

  学到了!

  在场的冯保双眼瞪大,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反观高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远离自己。

  倒是赵贞吉和胡宗宪等人,面含笑意。

  即便严绍庭离朝四载,可如今一朝归来,不过是几番言语,便已经是尽收朝堂官员。

  这份功力,当真是他四年前不曾有的。

  再回想方才对陆树声的悍然出手。

  可谓是轻重缓急,处置无暇,从容不迫。

  而念了朝中官员们的好后。

  严绍庭却已经是收敛神色,抱拳礼拜西苑方向,沉声道:“今日本官受命于陛下,操办国事,机预内阁,皇恩至此,本官责无旁贷,今日之后本官亦当与内阁同心一处,安抚社稷,共享盛世。”

  说完后,他眼角飞快的扫了眼高拱。

  自己如此一说,算是给他老高留了情面了吧。

  若不然凭着他现在独掌京畿内外兵马大权,完全可以行独揽朝政之事。

  高拱却是神色不明,依旧是在旁默不作声。

  严绍庭则是继续说道:“今嘉隆新政已到关键,天下两京一十三省度田、清军之事鼎沸,利国利民之事,却也有聒噪抵抗之声。朝堂不可不察,百官不可不预。时下宫闱有变,为防孝武之际旧事复现,本官奉旨、掌京师二十四门关防大印,行令有司,自即日起命镇远侯、总督京营戎政顾老侯爷,领兵驻防城门之外,会五城兵马司严防城门,凡无令者不得擅出,凡货物进出必查,凡往蓟镇、宣府、大同等边地一应商贾百姓往来皆禁之,惟朝堂钱粮着官军押运,锦衣卫监运。”

  隆庆寿元无多,京师的消息必须严加防备,绝不能随随便便就叫关外那帮狼崽子打听了去。

  这也是应有之意。

  说完后。

  严绍庭扫视一圈,见无人反对,便继续开口。

  “国朝用人之际,凡京中官员,非病患、举孝,不得居中,皆须按时点卯坐衙,凡有不遵者,以考成法论之去官问罪。”

  “行文宗藩,督察行举,务须遵法,不得擅出王城所在,王城所在有司官府,察闻无礼当行举告于中枢。”

  “自即日起,凡京畿内外兵马,五十人以上调动,悉听内阁会兵部、五军都督府调遣,敢有妄自调派者,以谋事论斩!”

  “行文地方都司、卫所兵马,屯田之外,诸军安心操练,敢有擅离营者,斩!敢有擅役兵卒者,斩!”

  “照会顺天府尹,京师内外,凡有走通消息者,缉捕下狱查问论罪。敢有流传消息出边者,斩!”

  “知晓六部五寺凡京中部司衙门官员,凡有妄议皇帝、内廷者,凡言国本宗社者,问罪下诏狱!”

  一条条政令自严绍庭嘴里发出。

  午门前,气氛凝重。

  百官只觉肩头压力愈来愈重。

  原本还不曾想太多的官员们,也终于是品出了些什么。

  若只是皇帝生病,严绍庭也只需要禁严京师即可。

  可现在不光是京师内外禁严,就连宗室和天下都司卫所也被管控,这只能说明,皇帝可能时日无多了。

  而严绍庭这番政令,也几乎是将整个帝国都紧握在手中了。

  这……

  再看站着的严绍庭,坐在一旁的太子。

  百官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而严绍庭却是说完当下所有安排后,侧目看向高拱。

  “元辅与诸位阁老以为,此番安排是否妥当,可需填补?”

  赵贞吉和胡宗宪自然是无话可说。

  高仪则是看向高拱。

  高拱心中翻涌。

  最后却又找不到严绍庭所说的错漏,只能点了点,有些疲倦的低声道:“并无不妥。”

  严绍庭微微一笑。

  他转头看向在场的官员们。

  既然从很久以前,这些人就时常说严家是权臣当道。

  方才不久前,陆树声等人也叫嚣着自己是要窃国。

  如今。

  自己便叫他们好生看看,什么才叫他妈的权臣。

  他当即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朱翊钧。

  随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各部司衙门遵令照办。”

  所有人都整齐的躬身作揖,表示领命。

  这时候。

  严绍庭又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以上之事既已完毕无误。”

  “还请诸位与本官共议另一桩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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