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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终至金鼎山,怪异妖邪

  

  光阴迅速,不觉再有数日馀而去。

  牛魔王与王重阳二人行走多时,终是走入汉中之地,他二人遥望前方古城,皆有感触,此故城历经不知多少光阴。

  牛魔王遥遥眺望,说道:“此城有些年数,正微,你觉此城年数大,亦或是老牛大?”

  王重阳笑道:“自是此城年数大,此城修修补补不知几次,但若是论年数,当是胜牛王多矣。”

  牛魔王问道:“此话怎说?老牛乃是那周时而出,此汉中我记乃是先秦时有,若论出名,乃是因那汉朝高祖曾以此处为本,故有‘龙兴之地’之称,如何胜我多矣。”

  王重阳说道:“牛王自知其一,不知其二。昔年汉中此地,曾为一国所占,那国名作褒国,所谓‘烽火戏诸侯’,便是褒国献女所生出之事。”

  牛魔王沉吟少许,问道:“老牛却不如你博学多识,但不知这褒国早周时几个年头建立?”

  王重阳答道:“近千年矣,其存在于人间夏,商,周时尽在。”

  牛魔王心下一惊,说道:“若是那般,老牛果真不如,便是老爷亦不如,老爷亦是西周时人。”

  王重阳笑道:“牛王,我等且不提这般,先是寻人问路,找那金鼎山所在,莫要耽搁事情。”

  牛魔王说道:“且待老牛换个模样,去寻人问路便是,正微在此少待。”

  说罢。

  牛魔王将身子一摆,使了个法术,化作一汉子模样,其将黑龙辟岳槊放置于白鹿旁,便是朝前边走去,前往‘问路’。

  少顷间,牛王行走在前,寻见有个农家汉子耕作将归,他即是将之拦下,说道:“老兄少待,老兄少待!”

  那农家汉子瞧见牛王上前,将锄头放下,说道:“你是何人,怎个来拦我,我却不曾记着识得你。”

  牛魔王拱手一拜,说道:“老兄,我乃是个路客,今行至汉中此处,不知路数,故前来相拦老兄,问个路道来。”

  农家汉子闻听,方才安心,问道:“原来是问路数的,既如此,你且与我言说,你欲要去往何处,但你言说,我定是相告于你,不瞒你说,我家祖上三代俱在汉中一带,故汉中一带周遭,我甚是熟络。”

  牛魔王笑道:“有劳,但我欲要去往那‘金鼎山’,不知老兄可知那金鼎山在何处?”

  汉子一听‘金鼎山’,神色霎变,说道:“你这好汉子,如何要前往金鼎山?那处可非是个好去处,你若是无甚大事,便快些退去,不要去那金鼎山,那金鼎山如今可非同寻常。”

  牛魔王不解问道:“老兄何以这般言说,那金鼎山有何非同寻常的,却该与我细细说来,不然我千里迢迢而来,怎能离去。”

  汉子四下张望,瞧见过往行人许多,便是拉扯着牛魔王,行走至一角落之处,说道:“你这汉子,我与你言说,乃是贴己话,关怀于你哩。那金鼎山如今与往日不同,若是往日,那山上大可去得,未有甚出奇之处,然如今那山上有妖怪作祟,自是不可去得,若是教去了,定是害你性命。”

  牛魔王一听,即是笑道:“老兄,不瞒你说,我乃是个修行的,若是那山中有妖怪作祟,我去往,却可降伏之。”

  汉子摇头说道:“那金鼎山离城中甚近,太守不知遣多少能人异士上去,皆是亡命,此妖怪非修行的能降伏。你这汉子是个修行的,教我有惊,然你是修行的,便是更该离去,好生修行,来日若有本事,再来金鼎山不迟。”

  牛魔王闻听,哭笑不得,再三劝得,与这汉子好生言说许多,这汉子方才选择将金鼎山之事与牛魔王讲说。

  汉子说道:“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鬼’,既你这般欲要知得,欲要前往,我便是不拦你,且与你讲说其中罢。”

  牛魔王说道:“老兄且安心,我有些本事,那金鼎山留不住我。”

  汉子说道:“但去往那山中者,皆是这般言说,你非是头个哩。我便不再隐瞒,那金鼎山中,有个妖怪,那妖怪自称乃是玄阴大王,其妖法高强,刀枪不入,喜食人血,飞天遁地,其霸占山中,言称此山归他,若有人敢入,他必杀之,教汉中人心惶惶,最为可怕之处,乃是若教此人所碰所抓,则会变作妖怪,乃至于身死亦会变作妖怪复苏,十分恐怖。”

  牛魔王说道:“教其所伤,会变作妖怪,教其打杀身死,亦会变作妖怪?此却有些古怪,老兄,烦你与我细细讲说这等一二。”

  汉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乃是从一人教那山中妖怪所害说起,那人教妖怪所害,尸首落在山下,其家人便是将之带回好生安葬,不曾想那尸首有变,其夜里鬓发眉毛齿爪悉长,穿肌着骨,便生毛发出,长五六寸,一变化便咬伤多人,又归于金鼎山中,故渐渐的,教人知得此事。”

  牛魔王闻听,心中已是知得那金鼎山之事,他朝汉子拜礼,谢过其答话恩情,在问清楚金鼎山所在后,便是辞别。

  不消多时,牛魔王即是回到王重阳身旁。

  王重阳问道:“牛王,可有问出个路数来?”

  牛魔王答道:“自有将金鼎山打探明白。”

  说罢。

  牛魔王即是将金鼎山的诸多事情与王重阳一五一十的说出。

  王重阳得知,朝金鼎山所在张望而去,说道:“金鼎山竟有如此古怪的妖魔作祟,我等却是该前往一观。”

  牛魔王说道:“那梁州鼎在金鼎山,我等自是该前往,但我方要一见,那妖魔有个甚本事,竟是这般古怪。”

  王重阳说道:“师父曾言,梁州鼎与师父的缘法有些变数,说不得便是此妖魔于山中作祟,方才致使梁州鼎有变,此方争斗,必不可免。”

  牛魔王点头说道:“便是他与梁州鼎无关,亦该除却,如此祸害生民,但是听闻,如何能留。”

  王重阳笑道:“既如此,牛王,我等便且上路,去往那金鼎山所在。”

  牛魔王应声,将黑龙辟岳槊抡起,牵着白鹿,便是朝着金鼎山所在而去。

  二人在道上行得多时,至夜色将晚时,终是行近金鼎山地界,二人方才行入,便觉此带阴冷。

  王重阳使白鹿停下,朝前方高山望去,说道:“此时乃四季之夏,外出烈日炎炎,便是夜晚亦是闷热不已,此处竟有违时令,阴冷至极,甚是古怪。”

  牛魔王说道:“此等乃是妖邪之阴冷,那妖怪号称玄阴大王,倒也有些路数,玄者,黑也,水也,阴者,亦然,有此阴冷,恐其本事不小。”

  王重阳笑道:“牛王可有把握降伏于此妖魔?”

  牛魔王说道:“有无把握,老牛却是不知,总该与之对上一阵再说,正微,我等且上山而去。”

  王重阳应答。

  二人朝金鼎山所在之处而去,一炷香后,二人即是朝山道所在而去,欲要登山,二人方才要登山,忽是瞧见有个人朝他二人扑来。

  王重阳朝那人张望,瞧见那人双目无神,身形僵硬,浑身长满生毛,朝他二人扑来,形若野兽。

  牛魔王呵斥道:“何方小妖,胆敢袭扰!”

  牛魔王抡起黑龙辟岳槊,朝那人便是打去,只是一槊,教金鼎山摇晃,威势滔天,那人教一击打杀。

  王重阳说道:“那玄阴大王,其所伤之人,便会变得这般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更不似妖邪,古怪得紧。”

  牛魔王说道:“此玄阴大王恐亦是这等古怪之物,且须当心。”

  王重阳朝山上张望,笑道:“牛王一击,教山中震动,恐不消我等前往,那玄阴大王该是行下山来,寻得我等。”

  牛魔王亦朝山上张望,他可见得那处有黑气正在往山下而来,他自知山中正主将至,他抡起黑龙辟岳槊,严阵以待,以防这妖魔伤着王重阳。

  牛魔王等待不消多时,便瞧见有那山中正主已是来到山下,直奔他而来,他睁眼细细观之,但见此山中正主‘其躯魁伟逾丈,色若靛染冻铜,目眶深窅,内蕴两簇幽蓝尸火,口裂至耳,獠牙森白如冰锥,身披青铜殓旧甲,凶威赫赫真魔主’。

  牛魔王观其身形,便知这厮本事恐不浅,绝非南瞻部洲可生的妖魔,西牛贺洲亦是少见,当是北俱芦洲之妖,他正是要上前与之攀谈一二,问其来路。

  然不待他开口,那玄阴大王朝他便是攻来,直取他膻中,似要掏心。

  牛魔王大惊失色,抡起黑龙辟岳槊便是挡在心口,玄阴大王利爪撞在辟岳槊前,竟是教牛魔王连退数步。

  玄阴大王一击不成,又是追来,大有要将牛魔王打杀当场之样。

  牛魔王骂道:“你这遭瘟的,既不愿多谈,便休怪老牛无礼!看槊!”

  说罢。

  牛魔王不再顾念礼数,抡槊便与之缠斗。

  两家这场好杀,但见‘尸利爪,辟岳槊,金鼎山下逞刚强,分心劈脸抓,着臂照头伤。这个利爪刺命门,那个横丢黑龙槊。二人齐心来争斗,喷阴雾,吐毫光,二人俱是神通,怎能轻易分高低。

  二人在山下打斗五十馀合,不分高低,若论气力,二人自是相差不大,若论武艺,牛魔王更胜一筹,可偏偏牛魔王难以奈何玄阴大王。

  实在是这玄阴大王古怪得紧,其身躯刀枪不入,便是黑龙辟岳槊打在其身上,亦是难以奈何,如打在玄铁之中,无有作用。

  反观这玄阴大王利爪若是碰着牛魔王,便教牛魔王感到阴冷。

  这般下来,牛魔王着实难以取胜,此消彼长,却有战败之危。

  牛魔王心中暗惊,说道:“这玄阴大王,怎个如我那贤弟一般,莫非也是个天生神圣不成,这玄阴大王,刀枪不入,正如贤弟那般,铜头铁臂,气力亦是源源不绝,甚是古怪。”

  牛魔王一时分神,教那玄阴大王一爪再是攻心而来。

  正是危难之时,忽有一鼎而来,落在牛魔王身前,阻挡玄阴大王利爪。

  其一爪落在神鼎上,教其震退。

  牛魔王细细一看,便知此乃豫鼎,是王重阳在相助于他,他来不及多想,便是要抡槊,再与玄阴大王争斗。

  然他却见玄阴大王未有再朝他攻来,而是伸手拽着豫鼎,似乎想要将豫鼎夺走,可豫鼎厚重,怎是玄阴大王可取走的,任玄阴大王如何所为,皆无法撼动豫鼎半分。

  牛魔王笑道:“你这厮,却是蠢笨!豫鼎乃何等神物,岂是你能撼动!且吃老牛一槊!”

  牛魔王抡槊要与玄阴大王再是争斗一阵。

  王重阳却是骑着白鹿上前而来,说道:“牛王,且住手。”

  牛魔王转头道:“正微,你且先退去,我与这厮争斗,莫要伤着你了。”

  王重阳说道:“牛王,且莫要再争斗,你朝那四周观望。”

  牛魔王闻听其言,朝四周观望,他忽是瞧见四面八方不知何时,有许多长满生毛的死人在走来,若是教其围住,再有玄阴大王在,恐他亦是难有个好下场,更别提还有王重阳在。

  不可与之争斗。

  牛魔王即是有意离去,他说道:“正微,我且先带你离去,此山中妖邪,日后再来寻他。”

  王重阳应允。

  牛魔王不再多言,看了一眼仍在试图搬动豫鼎的玄阴大王,转身牵着白鹿,朝金鼎山外杀去,他只消一抡辟岳槊,即可打出一条道儿来。

  霎时,牛魔王即带着王重阳而出,待是脱险,王重阳便是将豫鼎召回,二人离去金鼎山外,那玄阴大王未有追来,似返回山中而去。

  二人在离去后,重新返回汉中城外,在此处收整歇息。

  牛魔王将黑龙辟岳槊放置,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说道:“那厮到底是个甚来头,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气力绵长不绝,如贤弟那般,可那厮观其相貌,绝非天生神圣,更似那妖邪之物,老牛着实不知其来头,然观其路数,多半乃北俱芦洲妖邪,便只有那处,才可生出这般怪异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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