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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两百六十七章:长安大骂秦王,李斯东出摇人,王绾找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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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策实行是自上而下,上行而下效。

  但政治可不是如此简单,可以只抓上不抓下。

  不是说坐到了至高无上的王位,底下的人就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了。

  秦庄襄王即位是以灭掉东周国这个周王朝最后独苗的大功,吕不韦总揽朝政则是以在秦国朝野近二十年的影响力。

  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要烧呢,更惶论是摄政大权交接。

  嬴成蟜这个历史系大学生前世对这些只有一个书面了解,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今生自小耳濡目染,补齐了没有实操过的短板,对这个道理知之甚深,所以之前才有劝兄长以权相谋反,白氏尽诛为借口立威的事。

  兄长不愿出乎他意料之外,兄长给出的理由则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什么是格局?

  这就是格局!

  什么有十成力绝不出三成力,想做的事太多不会假手于人,等不下去,立你为储以绝后患。

  这一番话把嬴成蟜这个现代人都说的热血沸腾的,真提气啊!

  这就是千古一帝的格局气魄啊,旁人模仿都模仿不来。

  当初血有多热,现在就有多凉。

  当初有多兴奋,现在有多无语。

  “还不屑立威,你装甚啊你装!”嬴成蟜真是气个够呛。

  少年指着秦王政的鼻子,一顿面刺:

  “我说不要这么激进,你说你等不及,你说你有十成力不用三成力。

  “哈!还真给我唬住了。

  “你的力呢?你告诉我你剩下那七成力哪去了?说话啊!你别麻爪啊!”

  秦王政不知道麻爪是什么意思,但从某竖子这气急败坏的语气也能猜得出大概意思。

  这位真正取得大权不足一月的君王恼羞成怒,“啪啪啪”猛拍着桌案:

  “谏言不是你说的吗?计策不是你定的吗?集权不是你提出的吗?

  “你解决不了这其中的困难,你提什么提?哪个贤臣提出谏言会让君王自己寻找实行策略?

  “寡人是王,寡人只管决策!寡人不管如何执行!谁提出的谁去执行!”

  这话从王的角度看很有道理,但从嬴成蟜的角度看有个屁道理。

  为了打败公孙龙刻苦钻研过一段时间辩论之术,被诸子称过辩者的嬴成蟜极善辩论。

  无理他都能辩出三分,更何况他现在认定自己极为有理,少年眼里怒色炽盛:

  “你拍谁呢?啊?你拍谁呢?

  “乃公提出来的时候可是给了策略!

  “你不按照策略走,急着好像明天就要薨了似的,现在管乃公要策略?你要个屁啊!

  “下雨了你想起伞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羊都跑了你把圈补上了。

  “你不知道不确定的事不知道问一问吗?你鼻子底下长的那物件只知道吃喝?

  “做事激进,这事你倒是能忍。

  “你这么能忍,你别找我啊!你薨了之后像大父一样托梦问我多好呢?”

  秦王政听的面皮发红,气的脑袋一阵阵晕眩,扶住桌案边沿才站稳不打晃。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辱骂。

  吕不韦当政时没有,就学时没有,便是在最艰难的质赵时段也没被这么骂过。

  王绾、李斯、蒙恬三人听的吸了一口又一口凉气,把偌大一个议政殿都要吸缺氧了。

  他们对当前局面也很是气,更气两君这份该死的信任——你俩怎么就不能通个气呢?

  可再怎么气,这骂的太狠了吧?

  对君王下重言是为了让君王听谏言,骂君是为了骂醒。长安君这是纯纯发泄情绪,一点谏言没有啊!

  见识到王上大损颜面的三人,恨不得今日没来过这里。

  王绾、蒙恬心惊肉跳、觉得这一次王上会对长安君严加惩戒之余,还有些小震撼。

  他们算是领略到了长安君的口齿之利,觉得“平原君被公子成蟜骂死的”这个传闻或许大概有可能是真的。

  这骂的太脏了!

  李斯倒还好。

  无子之子李通古学识非凡,对稷下先生也多为熟知,很清楚能够在稷下学宫以辩术为长是一件多难的事,很清楚形名之学是一门最善辩的学问。

  深谙老鼠哲学的李通古对王上的态度更敏感一些,猜想王上在他们三人面前被如此辱骂,为王者尊严会动雷霆之怒。

  秦王政很愤怒,愤怒于自己骂不过他的竖子弟弟!

  某竖子那嘴皮子跟借来的似的,秦王政说一句有十句话跟着。要不是某竖子会刻意问话等回答,秦王政都插不上话。

  内心知道自己办砸了事的嬴政被骂的完全不想承认错误。

  此事是他错了,但也不能骂的这么过分啊!这竖子怎敢诅咒他去死啊!

  他不知某竖子为此谋划多少,不知为了这个大计付出的人有多少,不知道付出的人都付出了多少。

  吕不韦为此而死。邹衍邹子为此以命作保,传祭酒予嬴成蟜。鲁仲连鲁仲连子不顾名节、付出尊严,只为有朝一日能得见嬴成蟜描绘的世界。

  还有孔斌、孔穿、邓陵学、相里腹、顿弱……诸子百学、大家名人,都在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努力。

  秦王政这一个激进,或许就会致使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水。

  打没有防备的敌人和打严阵以待地敌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要不然白起也不会至今不露面,吕不韦也不会在五十一万七千金这件大事的掩盖下起学宫。

  嬴成蟜足足骂了一刻多才停,嘴皮子都骂干了。

  秦王政的嘴皮子也是干的,气干。

  王绾、李斯、蒙恬三人的嘴皮子也是干的,吓干。

  暴怒的长安君真吓人!

  被骂的这么惨,连嘴都还不了的王上没有治长安君的罪,这件事更吓人!

  二君不是说说而已?

  王上真把长安君视为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君啊!

  那这以后……嘶,不敢想,不能想。

  “竖子!骂够了没有!”秦王政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乃公再骂你八百遍也没够!你才是竖子!无知竖子!”嬴成蟜“呸”了一声。

  少年自穿越以来经常因为潜意识的先知先觉而低看他人,秦王政是他第一个因为先知先觉而高看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仍旧激荡想要输出鸟语花香情绪,少年越俎代庖,开始点名:

  “通古,你有何良策?”

  李斯正为秦王政对长安君放任的态度麻着呢,闻言身体一颤,像是面对秦王政一般,面对长安君欠身低首:

  “斯愿赴兰陵,请师长出面。”

  除了摇人,李通古没有别的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官员都掌握在老秦贵族手里,王上手下能用的人远远不够,那这结就是一个死结,周公来了都解不开。

  少年“嗯”了一声,脸色不见缓和,看向蒙恬:

  “蒙恬呢?”

  蒙恬:((|||))

  这不难为人吗?

  他现在虽然官职是内史,是文官,也确实对文事有涉猎。

  但他从小到大学的最多的是兵法,看的最多的是兵书,出身将门的他是陪王上练武的,陪王上读书的是王绾啊!

  这事他只知道不能把人都杀了,至于良策,蒙恬不道啊。

  蒙内史脑门子都急出汗来了,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唇嗫嚅着,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恬真不知”。

  “呵。”少年冷笑一声:“知道频阳虎符,不知道如何治国?王绾,到你了,该你说了。”

  蒙恬没有听到嬴成蟜叫王绾。

  “频阳虎符”四个字,径直扎破了他心中最惶恐之地。

  老将王龁离开前,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块伪造的频阳虎符。

  他知道,但他没有上报。

  王龁和他大父关系匪浅,从小看着他长大,逗弄着他不知几多次,在他心中地位和大父相差不远。

  这么一个长辈,归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吊唁他的大父,为了他蒙氏一族安危而将可夷三族的伪造频阳虎符相送,他蒙恬怎能出卖呢?

  有些事,知情不报就是死罪。

  秦律里有一个专有名词解释——包庇等罪。

  仅剩的手臂颤抖着,蒙恬汗如雨下,脸白如死人。

  王绾没有注意到旁边蒙恬的动静,被最后一个点名的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答。

  蒙恬一个练武的莽夫说不知还情有可原,他这个文官要是什么都说不出上来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绾以为。”在李斯被点名时就开始打腹稿的王绾沉声说道:“之所以会出现这许多波折,是有佞臣谗言,致使王上频繁罢官,当诛佞臣。”

  说到这,王绾赶紧抬起头,诚挚地看着嬴成蟜,小心地道:

  “君侯,绾不是在说你,绾……”

  王绾生怕长安君误会——王上刚说是长安君谏言,现在他就说佞臣献谗言,当诛。这不是明摆着说长安君是佞臣,当诛吗?

  句意表面是这个意思,但王绾实际真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却无法把事情说透,因为说透了那就是王上没脸了。

  两君都不想得罪的王绾一脸难色,气色就比旁边的蒙恬好那么一些。

  “无碍,我明白你的意思。”嬴成蟜摆摆手,他是真懂。

  这就是他之前和兄长说过的白手套,又名顶缸、背锅、替罪羊、临时工。

  出了事,就把一个倒霉蛋推出来,把责任都推到其身上。

  华夏五千年,有些事是从古到今都没什么大变的。

  “李斯、王绾,你二人跟我去奉天殿,我们商量一下善后事。蒙恬陪着我们的王上好好反思反思。”嬴成蟜率先走出殿门。

  李斯、王绾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视线在秦王政和长安君身上来回打量,在秦王政身上停留的多一些。

  “去去去!”秦王政郁闷的挥手:“跟那竖子去!”

  二人急忙应了一声“唯”,追着长安君而去。

  走的时候,王绾、李斯,都已发现了蒙恬的不对劲,答不上问题绝对不会如此惊恐。

  二人脑后先后闪过“频阳虎符”四个字,最终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他们只当不知道,只当没看见,就像他们今天没听见长安君骂秦王政。

  大殿只剩下秦王政、蒙恬两人。

  不见某竖子,秦王政心情渐渐平和下来,脸色渐渐恢复平常。

  这位激进的王叹一口气,走到蒙恬身边,重打了一下蒙恬后背,笑骂道:

  “那竖子是叫寡人反思,不是叫你反思,你怕甚啊?

  “一块假虎符,就叫你失了胆色?

  “寡人知道你如何想,寡人不怪你。

  “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要和寡人说,寡人难道不通情理吗?”

  蒙恬如遭雷击,“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热泪盈眶:

  “臣……有罪!”

  以头抢地,重重磕下:

  “请王上降罪!”

  “降甚罪?”秦王政视线落在蒙恬空荡荡的袖管上:“伪造虎符,可诛全族,难道寡人要诛你蒙恬的全族吗?”

  伏在地上的蒙恬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起来吧。”秦王政用力拉起蒙恬:“此事,本来寡人是想要当做不知情,就此放过的,孰料那竖子提出来了。”

  苦笑一声:

  “寡人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捅出来做这个恶人,让寡人来做这个好人,收你蒙恬的心。

  “这竖子,贯会算计。

  “但寡人不愿,寡人认为这没甚鸟意思。

  “我们是什么关系?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你从前和寡人比斗时可也没手下留情过。

  “寡人若是对你蒙恬都不信任,都还要用计,那寡人活着也太累了。”

  秦王政抚去蒙恬头上些许尘土,继续道:

  “你之难处,寡人知道。

  “你若真是迫不及待,以王公为进身之本,邀功请赏,寡人还瞧你不起。

  “此事就这么揭过吧,以后我们谁也不提,别有下次就行。”

  蒙恬眼神晃动,心情激荡,偏偏却说不出话。

  这一刻的他,愿意为眼前的王去死。

  “走吧,看看他们三商量出什么来了。”秦王政脸又有些黑了:“寡人是王!寡人反思个鸟!反了他了!”

  秦王政怒气冲冲出殿,蒙恬紧随在其后。

  奉天殿这一天的主角不是秦王政,是长安君。长安君一视同仁,在场的四人谁也没逃得了骂。

  骂完之后,便是擦屁股。

  翌日。

  李斯东出,去兰陵摇人。

  长安君自熊文、熊启两相手中强提百里盛,上次没立下的威这次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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