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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自此,天光大亮

崩铁:开局被镜流告白 钟一酌 11696 2025-04-13 01:49

  

  星网上,曾有人将父子比作君臣。

  说什么不敢接父亲的烟。

  没有勇气和父亲喝酒。

  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他们这辈子最渴求的东西,是父亲的称赞。

  这类言论……未免太夸张了。

  观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们的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子女如此执着于一句夸赞?

  在观良看来,羡鱼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寰宇中其他手握权势与资源的家族,自有一套培养子女的方式。

  他们会在子女出生前为其规划路线。

  挑选出继承人后,会让ta按部就班地学习、深造,进入家族企业工作,最后接班。

  其他子女,则会定期给出金钱,任由他们折腾。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投资同理。

  他们投资的领域各不相同。

  就算名下公司申请破产又如何?

  家中仍能提供帮助。

  就算是家中破产,家族仍旧能够提供资金支持他们。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家族破产,也不代表父母的家族同时破产。

  追逐高收益的同时,注定会面对高风险。

  只有反复试错,才能提高成功的概率。

  这类人的子女不会执着于一句夸奖。

  羡鱼的教育方式,显然与他们不同。

  他的子女只有一个。

  因此,华承受着远超常人的压力,时不时还得忍受羡鱼作妖。

  羡鱼对华说过很多好话,夸过她很多次,却唯独没有承认是她的父亲,没有以父亲的身份给予她鼓励。

  现在想来,华一定很遗憾吧。

  年幼时的一句话,却让羡鱼记了那么多年。

  在羡鱼离开之前,两人都没有以父女的身份,好好地说上几句。

  甚至没有听到父亲的夸赞。

  观良心里叹气。

  都是羡鱼造的孽。

  华垂下眼帘,再抬头时,已经控制好表情,又变回游刃有余的仙舟元帅。

  她看了观良半晌,没头没尾地说:

  “我要是改姓,肯定不姓羡。”

  观良嘴角微抽。

  怎么?想跟着他姓观?

  观良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华的额头,随后煞有其事地说:

  “这也没发烧啊,你真该找司鼎——”

  观良话没说完,华站起身,抱住了他。

  他身形一僵,嘴唇开开合合,到底是没说什么。

  观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安抚孩童那般,抬手轻拍华的后背。

  千年前,华有条不紊地处理后事,担任仙舟元帅,迎接内部的审视和外部的挑战。

  那时,华忙得晕头转向。

  她甚至没有时间想念父亲。

  直到她与一众策士、其他九位将军逐渐熟悉起来,她才能在深夜无人时,想起父亲。

  与至亲分别,是怎样的感受?

  死亡不会在你的心中掀起狂风暴雨。

  你出席葬礼,正式与ta告别。

  在所有想起ta的每一个瞬间里,才会明白,ta的离去,是窥不见天光的极夜。

  是秋夜打在身上的雨水。

  是渗入骨缝的湿冷寒意。

  华毫无睡意。

  她对着沾满鲜血的残片,反复推敲。

  该如何破局?

  她没有任何头绪。

  有时,华又觉得,父亲没有离开。

  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她在学宫上课,父亲待在元帅府。

  她进了元帅府,对方又跟着星神离开仙舟。

  父亲没有离开。

  只是他永远和华擦肩而过。

  有很长一段时间,华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一时失言。

  后悔课业学得太快。

  后悔与那人分别时,没能察觉到端倪。

  最后悔的是……她从始至终,都没能喊上一声父亲。

  当华想要落泪时,会想到父亲。

  对方曾说:

  “我希望你只会因为感到幸福而落泪。”

  “我希望,你不是元帅,不是上司,你只是你自己。”

  随着时间推移,华明白了一件事。

  永远不要后悔。

  她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走到现在,她之前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基于自己认知所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

  她要把自己放在首位。

  而不是苛责、否认过去的自己。

  她最需要做的,是把握当下。

  观良拍了一会儿,华仍旧没有松手。

  他失笑:“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闻言,华从思绪中抽离,与观良拉开距离。

  她抬眸与陪伴她将近千年的长者对视,笑着问:

  “我不是吗?”

  “在家人面前,我不是小孩子吗?”

  观良怔愣一瞬,随后笑出了声。

  “是是是。”

  他半开玩笑道:

  “那么,需要我为你讲睡前故事吗?”

  华状似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啊。”

  观良环顾四周。

  不远处,是怪石、湖泊与连廊。

  白日倒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可现在夜色渐深,在昏黄光点的映照下,平添几分怪异。

  观良顺手替华收起他的离职申请。

  “我们换个地方。”

  华欣然答应,与他一同前往主楼。

  到了门口,侍从忙得不可开交,正聚在大厅里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步入大厅,仔细一看,他们正在准备宾客们的伴手礼,看到两人,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行礼。

  一人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文件袋,将文件递交到观良手上。

  华被另一人手上的东西吸引。

  她下意识上前几步。

  “是红包啊……”

  侍从忙不迭点头,献宝似的展示支票和红包。

  华露出微笑。

  “交给我吧。”

  她接过装满支票本和红包的袋子,与观良一同前往顶层。

  提前得到消息的侍从们,备好茶水和瓜果,其中两人臂弯上挂着毛毯和围巾,站在楼梯口安静等待着。

  见到华和观良,领头的两人连忙凑上去为他们披围巾。

  “夜间风大,请元帅大人和观良大人务必注意身体啊。”

  接着,侍从引领他们落座。

  华含笑点头,她将袋子放在桌上,拢了拢覆在肩头的围巾,止住下属为她盖毛毯的动作,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观良坐在她对面,毫不避讳地拆开文件袋。

  华十分清楚地看到纸上的证件照。

  那张脸格外眼熟。

  片刻后,她想起了。

  此人之前是曜青丹鼎司的司鼎。

  看来,是他最先发现父亲血肉的秘密。

  观良注视着照片,久久无言。

  司鼎离开丹鼎司后,开了个医馆。

  逝世后,他的后人接手了医馆。

  观良忙于处理羡鱼的后事,无法出席司鼎的葬礼。

  他和华来到虚陵后,再也没有回过曜青。

  他甚至没有为对方上过一炷香。

  好在观良不缺巡镝。

  经人调查,医馆颇受曜青人信任。

  观良这才隐匿身份,定期向医馆捐款。

  他拿出玉兆,犹豫一瞬,对华说:“稍等一下。”

  观良拨通保存已久的号码。

  “我是……你祖父的患者。”

  “他帮了我很多。”

  “现在,我要为他立像,需要他的信息和照片。”

  华抚平腿上的毛毯。

  她拿出支票本,将剩余的红包放到观良面前。

  侍从闻弦而知雅意,递上一支笔。

  华拿起笔,没写几个字,又顿住了。

  观良挂断通讯,问:

  “怎么了?”

  华叹道:“数字写错了。”

  观良出言安抚。

  “没事,这几本支票的最大单位是亿。”

  华埋头继续写。

  写着写着,她猛地顿住。

  “说好的睡前故事呢?”

  观良将支票塞进红包。

  “说点他当将军时的事情吧。”

  “他之前特别喜欢带着下属串门。”

  华很是讶异。

  “串门?”

  观良点头。

  “对,他说要让曜青人满意,要帮他们解决问题。”

  十几岁时,华进入六司工作,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她深知此事不易,表情不由得郑重起来。

  观良想了想,说:

  “比如慰问云骑遗孤。”

  “其他问题……那真是五花八门。”

  “什么孩子丢了,到了现场一看,是鹦鹉飞树上不肯下来。”

  “还有,多角恋的感情纠纷,关系乱得跟岱阳似的。”

  观良蹙起眉头。

  “大部分人很好说话,一小部分人,怎么说呢?”

  “可能仙舟人无法想象,他们的祖先会为几个信用点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

  华也跟着点头。

  “他们也无法想象,祖先的几个信用点,就能见到将军。”

  观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们吵了很久,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当时我都想自掏腰包,把信用点补上。”

  “从白天调解到晚上,他们总算和解了。”

  “后来,羡鱼说,这不是他们的问题。”

  “如果生存都成了难题,还谈什么法律和道德?”

  华神色微动,放慢书写的速度。

  观良略过这个话题,又说:

  “他们还会帮助曜青人寻找丢失的大鹅。”

  华手上一抖,把零写成了九。

  她将错就错,提笔将所有数字改成九。

  实在是难以想象……

  华笑出了声。

  “他还真是在串门啊。”

  观良感慨万千。

  “是啊,就像是……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一样。”

  “刚上任时,他为了巨像计划,险些用掉曜青一半的资源。”

  “我还当他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少爷。”

  “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做这种事。”

  “现在,他不记得了。”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直至墨色渐褪,晨光显现,华这才意识到,她与观良聊了一整晚。

  她低下头,神情郑重地拿起笔,在最后一张支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晨风抚过她的脸庞,耳鬓旁的发丝顺势掉下。

  华随手将发丝撩至耳后,拿下盖在腿上的毛毯,与观良一同清点红包的数量。

  待两人收起红包,太阳已经冲破云层的阻碍,发出刺眼夺目的亮光。

  日光照得眼睛发痛,华不得不抬手遮挡。

  渗入骨缝的湿冷寒意,此刻散了个干净。

  自此,天光大亮。

  观良微眯着眼,喃喃道:

  “……还差最后一件事。”

  华侧头看向他,问:

  “什么事?”

  观良面上皆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羡鱼举办婚礼的那一天,连带着陪同华迎接宾客时,也分了神。

  直至公司股东领着众人走到面前,观良这才回神。

  他大致扫了一眼。

  全是男的。

  华故作无奈。

  “带什么礼物啊?又不是外人。”

  股东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啊,我们不是外人,可就算是到了星海边际,也没有空手探望长辈的道理。”

  两人开始寒暄,双方下属则是交接礼品。

  华欲言又止,轻叹一声。

  “按理说,本该提前一年联系你……”

  股东照例自贬,捧了她几句。

  最后,他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

  “我懂,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华紧皱眉头,咬住下唇,极力克制笑出声的冲动。

  观良下意识看向华。

  合着你是故意的啊!

  两人落在股东眼里,便是另一副模样。

  他看过请柬上婚礼主角的名字后,立刻开始调查。

  一位是罗浮剑首。

  另一位是籍籍无名的太卜司卜者。

  股东一看两人年龄差,瞬间头皮发麻。

  仙舟这地方太邪门了!

  怎么全是忘年恋啊?

  股东立马将女性排除在外,此次只带了男性。

  他原本以为,仙舟元帅是以女方亲友的身份出席婚礼。

  现在看来……元帅是男方的亲友。

  元帅这般完美又强大的领袖,竟然也会教出恋爱脑吗?

  股东出言劝慰:

  “安心,他总归会知道你是为他好。”

  股东自认得知仙舟的秘密,也跟着自曝短处。

  “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是忘年恋。”

  “我们家族就有很多先例啊,她们总会爱上比她们大几千岁的男人。”

  华:“……”

  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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