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94章 好色是我的外衣

  

  北静王水溶从未做客过秦王府。

  他年纪较轻,并没有上战场的履历,与还是皇子时期的隆祐帝便也没太多交集。

  而且若说以文武相论,他也是个更偏爱附庸风雅的,而不是舞刀弄棒。

  今日踏过定国公府的门槛,走过廊桥,随处可见的廊柱彩绘,也令他颇为欣赏,忍不住将脚步放得更慢一些。

  暗道这府邸不愧为秦王府,水溶也略有些羡慕岳凌作为外臣,能有此等的恩宠,竟被赐予皇家府邸。

  是连他作为四王八公中唯一铁帽子王,世代承袭爵位的北静王府都不敢多奢想有此等殊荣。

  “王爷,里面请,我家老爷就在正堂上,在下告退。”

  为水溶推开堂门,贾芸便识趣的离开了。

  当水溶轻抬衣袍,迈入堂门,再一抬眼时,原本维持的和煦面容,笑容却是一滞,一时更有些失神。

  入目就见大堂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岳凌跨坐其上,身边环绕着十多个小姑娘。

  揉肩,按头,捶腿,沏茶,喂果,每个小姑娘都各司其职,另外还有个容貌最为出众,看上去年岁不足二八的小丫头,捧着账目,似是在与岳凌核算着什么。

  水溶嘴角不禁一抽,还想着柴朴提醒他要对岳凌小心提防,结果这定国公府内,就是如传言那般污秽不堪。

  不对,还尤有甚之!

  若非众多姑娘的穿着还算整齐,水溶倒要以为岳凌才从酒池肉林中走出来。

  念及此处,水溶眉头微皱,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若是岳凌真有传言的那般放浪形骸,他的肢体动作应该没什么规矩才是,就算不把手揣在这些女子的怀里,也该放在这些女子的身上,而并非如今自然的下垂。

  或许眼前的这一幕,都是岳凌有意为他呈现的,目的就是让他对岳凌有所误判。

  可这样的话,难道岳凌已经视他为敌人了?

  一时间,脑中思绪万千,水溶也以为有些混杂,索性甩了甩头,暂且抛下心中杂念,先行了一礼,道:“定国公果然是好雅兴。”

  岳凌闻言,微微睁眼。

  被一众莺莺燕燕围在中间,满是胭脂水粉的香气,实在令岳凌一时难以适应。

  可为了维持人设,他也尽量伪装。

  再向下看去,水溶一身常服,虽穿着难称奢华,不过腰间系着白玉环,还有悬着的龙纹玉佩都能彰显出他的身份尊贵。

  尤其是水溶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更做不得假。

  面容上唇红齿白,在岳凌眼里,就像是有些作为,又有些本领,气度也不弱的贾宝玉,也难怪原著中两人能志趣相投了。

  “王爷屈尊降贵驾临鄙府,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多多包涵。”

  岳凌也隔空抱拳还礼,随后手臂摊开就又被小姑娘们捉了去。

  水溶讪讪一笑,“定国公说笑了,我虽是个王爷之身,但与定国公相比还是相去甚远了。早在定国公封爵之时,我便想登门拜访,可那时候听闻定国公不见外客,便也不好冒昧打扰,也怕惹旁人口舌,给定国公徒增烦恼。”

  岳凌挥挥手,坦然道:“王爷不必客气,上座自便。”

  水溶硬撑着笑脸走来岳凌对案,即便袖口轻掩口鼻,浓烈的水粉味也让他止不住的轻咳起来。

  岳凌诧异道:“王爷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岳凌皱眉向身后的小丫头道:“你们怎么如此没有眼力,王爷身体不适,还不快快伺候奉茶?”

  小丫头们甜甜称是,但当她们欲要靠近时,身上那股浓烈的味道让水溶却是脸色愈发难看,忙推辞,“不必不必,我自便就好,还是让她们伺候好定国公。”

  岳凌笑笑道:“王爷见笑了。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更是行伍出身,军营中没什么意趣,喜好也就如此落于凡俗了。”

  一面说着,岳凌一面增加了肢体动作,抬手摸上面前蕊官的下颚,将她的脸扭过来,对准自己。

  蕊官轻轻拍了下岳凌的手腕,一脸娇羞的嗔怪,“老爷,还有外客呢,怎这般捉弄奴家。”

  岳凌脸色微怔,以为这小丫头片子当真是无师自通,竟将那风尘女子的妩媚造作演的惟妙惟俏,要说此刻岳凌是身处烟花柳巷了,水溶也不会怀疑。

  若说是秦可卿能扮演出如此娇柔造作之相,岳凌倒不惊疑,毕竟她平日里精研此道,书写文章,可连这小丫头竟然也是这般。

  而且在蕊官欲拒还迎之后,其他周围的小姑娘又都凑上前来,主动寻欢,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水溶。

  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本就追求高雅的水溶,更是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无所适从。

  轻咳了声,水溶终于表明来意道:“定国公,本王今日来是有事想要请教,还望能借一步说话。”

  “昂……”

  岳凌连连点头,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将小戏班的姑娘们尽数挥退,只留了薛宝琴在堂前素手沏茶,身后侍立。

  “让王爷见笑了,一时又流露了本心。”

  水溶讪讪的摇摇头,“哪里哪里,本王还是钦佩定国公这真性情。今日是本王冒然打扰,坏了定国公的兴致,该是本王赔个不是。”

  说着,水溶便从手腕上脱下一串鹡鸰香念珠来,放在案上,推到岳凌面前。

  “此乃番邦供奉之物,其材料稀有,更有股异香,本王最为喜欢,今日赠与定国公。”

  一面说着,水溶还是一面咳着,抬手似是要斟茶,后又悬停下来,收回手臂。

  “异香?”岳凌微微沉吟,以为这北静王真是没闻过什么好香。

  他这府邸里最不缺的就是香。

  林妹妹身上的那股清甜干爽的幽香,沁人心脾,更催人眠。

  薛宝钗身上那冷香丸的药香,也是混杂着多种花瓣香气更为浓烈,久久不散。

  其他秦可卿,香菱,雪雁,更是各有各的香,一个珠子的香,能好到哪里去?

  留心了水溶的小动作,岳凌便也没接过,转而问道:“王爷应当年长我几岁,可否以兄弟相称?”

  水溶松了口气,眉头飞上稍许喜色,“愚兄怎会拂了美意。说来羞愧,愚兄痴长几岁,还是有事来与贤弟见教。”

  “兄长但说无妨。”

  水溶微微颔首,而后道:“不知贤弟可曾听闻了,如今皇城脚下,一群学子正在闹事,更是抬出了文庙中的圣贤之相,让禁军都颇为棘手,更动他们不得。”

  “尤其这些天,喧闹竟没褪去,反而愈演愈烈。愚兄便不由得为贤弟担忧起来。”

  “愚兄知晓贤弟是心怀天下之人,可如此声势浩大的争斗,恐怕也不能忽视,更对贤弟的改制不利。”

  岳凌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兄长所言甚是,实不相瞒,刚刚我阖目养神,就是在思虑对策。”

  水溶身子不自主的前倾几分,问道:“那可有对策?”

  岳凌摇摇头,叹息道:“先贤像便是他们的护身符,便是陛下,也不好对他们刀兵相向,我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水溶也慨叹一声,“是了,着实不好操办,可这么拖下去,只怕是会愈发不可收场。”

  岳凌颔首沉吟,又作深思状默然无声。

  薛宝琴慢慢从背后绕到岳凌身侧来,随后便抬起岳凌的手腕,将岳凌的手从自己的衣襟口揣进了怀里。

  岳凌瞳孔微缩,本能的想要挣脱,一念当面的水溶,又不好做出什么动作来,还需继续维持人设。

  只是眨眨眼,岳凌皱眉问道:“这是作甚?”

  薛宝琴笑盈盈道:“老爷思虑时,不是必须要有姑娘在身边陪侍嘛?如今房里并无旁人,只得我来帮老爷,可惜我身躯还未长成,若让老爷不适,还望老爷能担待……”

  薛宝琴娇滴滴的说着,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更加强化了岳凌的风流人设。

  水溶更是非礼勿视,将头偏去了另一面。

  “贤弟还真是好雅兴,难怪总有常人不能及之想,原来是有常人不能及的嗜好。”

  岳凌只是笑笑,无从辩驳,“让兄长见笑了。”

  手里那份温暖不是作假,尤其这手感比揉面还更轻盈几分,尽管稚嫩的很,但把玩起来也是一桩美事了。

  岳凌堂而皇之的顺从薛宝琴的安排,却是薛宝琴脸上鲜红欲滴,没想到岳凌真的假戏真做,却也只能强忍着不发出羞人的声音。

  “兄长在文坛应当也颇有名望,不是常常办些文会,诗会,若是兄长能请些鸿儒之士,为我站台,如此是不是也能取信于学子了?”

  岳凌试探问着。

  水溶无奈一笑,以为岳凌真是天真,但当面还是委婉拒绝道:“本王与那些大儒名士是有攀交,但有大学问者,不被名利所束缚。更是贤弟如今倡导的新学,被儒生贬为异学,他们又如何昧着良心为贤弟站台说教呢?”

  “本王以为,若是贤弟能说服他们,或许还有可能,以交情,利益诱之,本王也无可奈何。”

  岳凌轻叹了几口气,“兄长所言甚是,是愚弟欠缺考虑了。不过,眼下还没人闹到我府邸来,陛下应有陛下的应对之法。吾等为臣子,只需顾好陛下交代的事。”

  “正所谓,在其政谋其事嘛。”

  两人相视一眼,尽皆释怀笑笑。

  “贤弟果然是洒脱之人,是为兄冒昧了。今日多有叨扰,为兄是该学一学贤弟的心境,当是许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见水溶离席要走,岳凌忙挽留道:“兄长难得做客,怎能不让愚弟做个东道?留步用过晚膳可好?”

  见着岳凌的手依旧在那小姑娘的身上摩挲,水溶心底已不知翻过多少白眼,再谢绝道:“不了,就不再叨扰贤弟的好事了,告辞。”

  “好,兄长慢走,愚弟不送了。”

  水溶向后摆了摆手,大步出了正堂。

  “侯爷,你还要揉到什么时候?”

  薛宝琴臊得满脸通红,比窗外的娇花都更鲜艳几分。

  岳凌才猛地抽回手,搔了搔头,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入戏了。”

  薛宝琴握紧了衣领,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也羞于再开口分辨了。

  只是心里暗暗道:“仅仅是半推半就,侯爷便能愿意与我等亲近,那为何姐姐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进展,她到底在做什么?”

  “若是再佯装出大户千金的那一份矜持来,怕是以后她得管我叫姐姐了。”

  “这姐姐着实是不成器,惹人烦躁。”

  ……

  定国公府门前,

  水溶快步登上马车,对定国公府再没有一丝留恋,连出门时与进门截然不同的彩绘也都无心欣赏。

  登上马车并未急于启动,而是水溶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在车轿内就更换起来,似是多等不了一刻。

  待换好了袍服,水溶才将换下的衣物丢给身边管家。

  “将这些烧了便是,别将这难闻的气味留在车上。”

  而后,便让身旁小厮燃起了檀香,清洗一下他的鼻子。

  “王爷,您这是……”

  水溶原本和煦的脸上,显出稍许狰狞,“这岳凌,竟比传言的还更好色,简直是色中之魔,有这等本性的人,竟然也能成大事。若敌军行美人计,他如何抵挡得住诱惑?”

  “还思虑之事需得把玩女子肉体,我呸!令人作呕!陛下也能选出这等臣子治国,学子抗议才是正道,果真是奸臣误国!”

  小姑娘们的精彩演绎,显然让水溶信以为真,尤其薛宝琴的添油加醋,更让水溶记忆深刻。

  这边正是咒骂不止,车轿外传来一少年清脆的问候声,“学生梅问鹤见过北静郡王。”

  水溶眉头微皱,打起轿帘来,透过车窗望向轿外。

  “你是何人?”

  见到大人物,梅问鹤也极为守礼,不卑不矜的自我介绍道:“家父司职翰林院掌院学士。”

  水溶稍微沉吟,后颔首道:“原来是梅家的子弟,因何来到定国公府门前?”

  听闻此言,梅问鹤眸前生出两团火来,“寻学生未过门的妻子。”

  “你未过门的妻子在定国公府???”

  梅问鹤颔首,“正是。”

  可听得水溶诧异的语气,梅问鹤又不禁多嘴问道:“学生见王爷方从府中出来,难道知道什么内情?”

  水溶冷冷一笑,唤人驱车,“并不知内情,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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