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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修仙:我为黄皮道主- 400、陈黄皮创新法,邪道人想杀人(8k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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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疯子姓聂。

  本名不详,乃是曾经玄真道界鼎盛时期有名的剑道天才。

  和陈黄皮师父乃是同辈。

  其十二岁就修成了真仙。

  即便是被卡在近乎于道这一步许久,也没人怀疑他是不是被那些后来居上者拉开了极大的差距。

  不算观主,老疯子和太岁教主能成为死对头。

  足以见得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天才落幕,却又厚积薄发。

  更有和太墟道主交手并且活着离开的战绩顶着。

  可以说,太岁教主若是只靠剑阵道果,和老疯子争斗起来都没有太多胜算。

  这当真是一个纯粹到极致的剑修。

  当然,这样强大的老疯子。

  同时也是万剑阁的赘婿。

  肃杀,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万剑阁仅剩的修士们一个个羞愧无比的低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有老疯子回归的惊喜。

  有的只是无地自容。

  至于那易听秋,此时更是已经彻地崩溃。

  从肉身到神魂全方面的崩溃。

  成了一摊血肉混合的烂泥。

  老疯子阴沉着脸,浑浊的双目有着化不开的冰冷。

  “三百六十七名真仙。”

  “外加近千仙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所谓的胚子。”

  “这畜生丢尽了万剑阁的脸。”

  “除了他的名,把他的真灵丢进铸剑炉里,铁水浇筑成人,让其永生永世都跪着,尔等都记住,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弟子听令!”

  “弟子听令!!!”

  万剑阁剩下的这些人颤抖着点头,将那易听秋的最后一点真灵带了下去。

  哪有人敢说个不字。

  老疯子虽说是万剑阁的赘婿。

  可实际上,老疯子和易轻舟的母亲当年乃是有婚约的。

  只是后来老疯子困在真仙境界。

  易轻舟母亲反而走的比他更远,早早就到了真仙极致。

  老疯子年轻的时候自尊心极强。

  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便主动提出了退婚。

  然而,易轻舟母亲非但不嫌弃,反而加倍的对他好,维护他,开导他,万剑阁的资源予取予求,一直相信他必定能走到近乎于道这一步。

  老疯子感动,不顾易轻舟母亲的反对,选择以入赘的方式加入了万剑阁。

  但这是人家夫妻俩的私事。

  易轻舟母亲主导万剑阁大小事宜,而老疯子则是万剑阁最强大的剑。

  夫妻俩的感情很深。

  如今阁主去了天河战场,老疯子这阁主的丈夫自然就成了代理阁主。

  随着众人退了下去。

  陈黄皮不禁心中感慨。

  要是老疯子当年不是明面上早早就死了,万剑阁的情况肯定不至于到了现在这样,就连阁主的亲弟弟都选择了当叛徒。

  “真是好死!”

  陈黄皮不忿的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叛徒就应该全都杀了!杀个一干二净才好!”

  易听秋这次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连最邪异的资格都没了。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狠狠的唾弃。

  “天底下的叛徒是杀不完的。”

  黄铜油灯泼了盆冷水:“本灯只关心,截天教的那帮人将人骗到天河战场是要做什么。”

  当年那一战,在黄铜油灯看来,其实就是在分清楚敌我立场。

  陈道行做了叛徒。

  截天教主也是叛徒。

  仙尊不好说,但他想过弄死陈黄皮,让黄天正常降世,屁股也不算太干净。

  还有仙界的那几尊大帝。

  不过仙界那边只是立场不同。

  属于是大乾仙朝和仙界的主要矛盾。

  陈道行和截天教主则属于是那轮廓的势力,屁股从一开始就是坐歪了的,他们或许一开始想的不是毁了玄真道界,或许想的是做道主。

  但和那轮廓沾染以后,就再也不得脱身。

  彻彻底底被扭曲成了不似人的样子。

  简而言之,这便是三方会战。

  当年的叛徒就那么多了,一万多年的暗中谋画,倒向对方的只会更多。

  这时,老疯子阴沉着脸开口道:“天河战场曾经出现过金顶天灯,以及飞仙图,后者被撕碎,前者则从此下落不明。”

  “老夫料想,此事应当和金顶天灯有关。”

  “不过天河战场极其凶险。”

  “那天河早就已经异变了。”

  “而且还被太墟神钉钉着,似乎是有人有意让其沉睡。”

  当年那一战老疯子并没有参与。

  因为陈皇早在天地异变刚开始的时候,第一次决定攻打仙界抢夺封印大乾仙朝的资源之时,就已经安排好了他的死亡。

  但后来老疯子巡视大乾仙朝和人间。

  他也去过天河战场。

  知道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黄皮皱着眉道:“那叛徒说真仙极致是上等胚子,寻常真仙是中等胚子,仙人则是下等胚子,造这么多胚子,莫非是要金顶天灯将其点化不成?”

  提起金顶天灯。

  老疯子便看向了黄铜油灯。

  黄铜油灯的来路他很清楚,在陈黄皮记忆里的时候,观主和他提起过。

  九冥神灯,至阴至邪。

  这盏灯并不是纯粹的法宝,而是一个活物。

  是玄真道界的第一个邪异。

  其灯芯则是从金顶天灯里分出来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其维持一个法宝的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了解金顶天灯的,就是这盏在十万大山造出来的九冥神灯了。

  见老疯子和陈黄皮都看向自己。

  黄铜油灯忍不住叫道:“你们看我作甚,我虽说和黄一是同一个炉子里先后出来的兄弟,但我和它没你们想的那么熟。”

  “灯芯一分为二,我分的是人性,它分的是神性。”

  “它就是个冷冰冰的点头虫,观主让它干啥它就干啥,除了观主谁都叫不动。”

  黄铜油灯和金顶天灯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

  净仙观的道人们称它,大都是依旧以金顶天灯来称呼,毕竟实际上一开始就是一盏灯,很少有称呼它为九冥神灯的。

  “黄一不如我。”

  黄铜油灯恼怒的道:“它会的我都会,它不会的我也会,它只能点化神明,而我除了点化阴神之外,我还能催生邪异。”

  “至于那真仙胚子,就是拿到它面前,它也只能干看着。”

  “可若是黄一异变了呢?”

  陈黄皮冷静的道:“九离钟比黄一要强吧,它都异变了,黄一还能跑的了?况且它本来就没有人性,扭曲异变以后,其能力出现变化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仙胚们被送往天河战场。

  无论是在天河战场变成胚子,还是说在路上就已经被阴了制成胚子送过去。

  但若是最后一步落在天河战场。

  那金顶天灯必然也在那里。

  截天教,或者说控制截天教主尸身的那些存在,极有可能已经将金顶天灯给弄到了手,用那太墟神钉就可以做到。

  “黄一现在估计已经是叛徒了。”

  “黄二,你现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家,我都难过的快哭了。”

  黄铜油灯难过的擦了擦眼睛,两只黄澄澄的眼珠子被擦的锃亮,愣是没挤出来一滴泪水。

  “黄一到底是我亲兄弟。”

  “回头杀它的时候让我来,我要亲手结果了它,给它一个痛快。”

  听到这话。

  陈黄皮一脸怪异的道:“可是我学会了拔出太墟神钉的办法,黄一又不是不能拉回来。”

  “嗨,没必要。”

  黄铜油灯深恶痛觉的道:“一天是叛徒,一辈子都是叛徒,不管是不是被逼无奈,可它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黄一不耻。”

  黄二死了,那它就是黄一了。

  身兼金顶天灯和九冥神灯两面为一体。

  净仙观最强大的重宝,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九离钟?太岁杀剑?

  不过是两个庶出罢了,哪比的上它这嫡长子。

  陈黄皮无语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黄二,你让我太失望了。”

  “那咋了?”

  黄铜油灯不屑的道:“陈道行一开始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你也要拉他不成?”

  “那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呢?”

  黄铜油灯绕来绕去,终于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陈黄皮一时间噎住了。

  “本家,没话说了吧?还有,请叫我黄一。”

  “好的黄二。”

  陈黄皮翻了个白眼,便对老疯子道:“现在叛徒已经被解决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天河战场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那易听秋的记忆实际上并不全。

  很多地方都被人为的干预抹去了,不过他之所以认定已经晚了,是因为在他的概念里,似乎天河战场就是个大坑,去了就再也别想回来。

  但陈黄皮向来执拗。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得去一趟。

  生者见人,死者见尸。

  然而老疯子却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黄皮小子,眼下的情况你应该心里有数。”

  老疯子忍着心中的躁意,耐心的说道:“天河战场凶险万分,主导这一切的不是寻常的近乎于道,而是那轮廓里的道主。”

  “老夫自己去都没那个自信能够全身而退。”

  “你过去,老夫就更不可能抽身能护着你了。”

  这话说的是实在话。

  在老疯子看来,陈黄皮不仅仅是黄天,黄天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在意的是陈黄皮是自己老友的徒儿。

  在意的是陈黄皮和自己儿子的关系。

  陈师道待自己儿子如同亲子。

  自己待他徒儿亦当如此。

  “留在这万剑阁。”

  “这里比天河战场安全,等……”

  “真的安全吗?”

  陈黄皮突然打断道:“太岁教修行必须要有太岁之血,还有那剑阵道果看着,所以截天教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在里面安插卧底的。”

  “拜灵天举教隐入灰雾之中避世,其教主更是一直活到现在,截天教没疯就不可能将手伸过去。”

  “可其他宗门呢?”

  “万剑阁都被安插了卧底,我记得其他旧州的灵气好像和南道州差不多吧?”

  “这些地方都有大问题。”

  说到这,陈黄皮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道:“我身边就你一个近乎于道,你走了,截天教要是派人过来对付我怎么办?”

  别看陈黄皮杀过半道。

  杀那松道人也很容易。

  可真仙极致出手,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截天教的行事作风很极端。

  他们一旦是察觉到情况不对,连半道都能派出来压阵做后手。

  所以待在这万剑阁,还真不如跟着老疯子去天河战场更加安全。

  “还有。”

  陈黄皮从黄铜油灯手里接过小陈陈。

  小陈陈在丹丸里睡的很香。

  罕见的没有闹腾。

  “老疯子,小陈陈可是大伯的女儿。”

  陈黄皮道:“你也不想它落到坏人手里吧?”

  小陈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天然的感知。

  它到了南道州就说过这里有鬼。

  果然,万剑阁就出了个内鬼。

  并且它疑似见过金顶天灯,带上小陈陈肯定能在天河战场起到作用。

  外加黄铜油灯,不去天河战场才是最不正确的选择。

  老疯子被陈黄皮说服了。

  “真打起来,老夫不一定护得住你,就算他赶来也是一样。”

  “你的实力得往上再提一提。”

  “我入夜后能出六阴神,比现在要强大三倍。”

  “不够,对上真仙极致不堪一击。”

  “我可以把洞虚收进脾庙,还能再强大不少。”

  “纵横九十九学会了吗?”

  “……”

  “法天象地,我可以学这个。”

  陈黄皮很无奈,纵横九十九是太岁教主的剑招,若是将其融汇贯通,洞虚的灵性就能圆满,届时再入主脾庙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太岁教主的原话。

  除此之外,还有学会洞真那一剑也可以做到。

  但纵横九十九还有戏,那一剑却还没什么影。

  他现在在梦里和师父斗剑。

  还是一招就死。

  反倒是法天象地之术,陈黄皮倒是将其看了个透彻,他觉得或许能借此把自己的伴生至宝,那个大磨盘搞出来耍耍。

  那玩意弄死个真仙半道,岂不是就跟玩一样简单。

  老疯子摇头道:“你不是人,没有所谓的丹田之说,无法开辟丹田世界,如何施展法天象地?”

  陈黄皮哼着道:“那你别管,反正我觉得有戏。”

  “要多久?”

  “不知道,三天?半个月?”

  “老夫给你三年时间。”

  老疯子深吸一口气,剑指一并直接对着陈黄皮一斩。

  刹那间,陈黄皮瞬间便感觉周围天旋地转。

  时间,空间好像都不存在了一样。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空洞无比。

  但却时时刻刻充斥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可怖剑意。

  “黄皮小子,你虽有那三道黑环。”

  “可比起玩弄时间,老夫这近乎于道可比你熟络太多。”

  “这是老夫刚开辟的丹田世界,你在里面待上一年,对外界而言却只是一息。”

  老疯子竟然直接开辟了一个丹田世界。

  只因为陈黄皮要琢磨开辟丹田世界。

  这样一来。

  便能让陈黄皮体会的更多。

  而时间,竟然和外界都不同。

  可以说等陈黄皮出来,实际上只过去了短短三息。

  根本就没有任何浪费时间一说。

  “这是什么法?”

  陈黄皮惊讶无比,老疯子的手段超出了他的认知。

  听其描述,好似在十万大山里,稀里糊涂的渡过那一万七千多年岁月的感觉一样。

  老疯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不是什么法,硬要说的话,是个近乎于道的都能做到。”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此乃天地规则,而近乎于道则能偷天换日,偷点时间不算什么。”

  说完,老疯子的声音便彻底消失。

  这下子陈黄皮倒是充满了自信。

  三年时间,足够了。

  他觉得甚至都可以试试学会师父的那一招洞真。

  想到这。

  陈黄皮便盘坐了下来,双目思索。

  “师父传我的拔出太墟神钉的法子,实则是让我化作刹那的太一,而我除了太一以外,还是黄天,这法要是我能将其改头换面,便能短暂化作黄天。”

  化作黄天,其实就是入魔。

  陈黄皮很怀念小时候的入魔状态,那叫一个天下无敌。

  其次就是法天象地。

  “师父说过,我其实没有真正的活过来,我依旧是在那蛋壳里。”

  “所以我并不是人。”

  “我也没有所谓的上中下三个丹田。”

  陈黄皮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体内如今有四座脏器庙,肾庙、肝庙、心庙、脾庙。

  其中脾庙是空的,没有入主洞虚。

  肉身代表的是精气。

  神魂代表的则是阴阳神。

  六阳神见不到大伯不知道怎么出。

  但脏器庙他可是最为了解。

  “我的五脏庙,其实和丹田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黄皮思忖着道:“若是我五脏开辟世界,未曾不能施展那法天象地的神通手段。”

  将心神沉入体内。

  四座脏器庙清晰可见。

  陈黄皮的目光在肾庙里的魔树,肝庙里的赤邪,心庙里的那个泥胚道人上掠过,最后停在了空荡荡的脾庙之上。

  脾庙没有请进主神,他的脾脏就不会消失。

  “还有我的肺。”

  陈黄皮低声道:“脾不能动,因为我的脾庙还在等着大成,而肺代表着肺庙,动了估计也会出问题。”

  五脏炼神法以前就被他炼偏过一次。

  以至于肝庙没有大成,心庙就提前出来了。

  陈黄皮不敢乱动。

  “还好我虽然没有丹田,器官也少了很多,但多少还有个人样。”

  “苦胆、盲肠都不太合适。”

  “胃吧,胃看着还可以。”

  陈黄皮最终选择了他的胃来开辟丹田世界。

  胃能大能小。

  在五行之中也属于土,只不过是属于阳土。

  土则厚德载物。

  胃便是最为合适的基石。

  “可是没了胃,那我回头吃东西怎么办?”

  陈黄皮的思维很跳脱,冷不丁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陈黄皮,哪怕是成了真仙,成了道主。

  他都没法接受所谓的辟谷。

  他要吃饭喝水睡大觉,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有了,把我的肠子和我的食道接在一起就成了。”

  “医书上说,肠道亦有消化的能力。”

  “这样吃的快,消化的也快,我真是个医道天才!”

  陈黄皮面露得意之色,只可惜这老疯子的丹田世界里就只有自己,要是黄二在这,它肯定要被自己的天才想法惊掉大牙。

  “可惜了,师父不让我乱搞。”

  “不然以后黄天纪元的人,都能像我一样做个直肠子了。”

  陈黄皮叹了口气。

  便心神进入脾庙之中,他开始在这石碑上刻下自己刚刚琢磨出来的法门。

  以胃来开辟丹田世界。

  由此换得能施展法天象地之术。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自信,觉得自己这天才想法一定能成的原因。

  “这原本开辟丹田世界的法门看着好碍眼。”

  “这种落后的旧法,没有我的新法简单直接。”

  “要不直接改了得了。”

  “不然怎么显得我的新法更厉害呢。”

  石碑有两种形态,一个是金色的,一个是黑色。

  金色代表认可,黑色代表否定。

  陈黄皮如今就在老疯子刚开辟的丹田世界里,他当然不可能将其否定。

  但他想要改易原本的丹田世界之法。

  却感觉无比生涩,好似有某种力量在和自己抗衡一样。

  ……

  人间。

  原本大康的旧址。

  俗话说的好,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大乾仙朝自封以后,实际上就已经是到了天上。

  人间早已光阴匆匆。

  大康原本的京城,早就已经破败不堪。

  城墙开裂,屋檐蒙尘。

  好一片荒凉的破败景象。

  人间,没有灵气,如今更是连人气都没了。

  但曾经的那个黄泥巷却依旧还在。

  只是地上到处都是腐朽的落叶。

  而在这黄泥巷的最深处。

  一个外人根本无法看到的世界就在其中隐藏着。

  这个世界不知道究竟有多大。

  但能看到的则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祭坛。

  祭坛的中心放着一个布满裂缝的蛋壳,那些缝隙则被黄泥抹住,这便是黄天的胎卵,真正的道胎。

  是陈黄皮没有变成人时候待的居所。

  而此刻。

  这蛋壳却微微震动。

  虚空之中,更有道鸣的声音响起。

  身穿黑色道袍的邪道人,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蛋壳。

  咯吱……

  邪道人握紧了拳头。

  “黄皮儿……”

  “是为师近来没有把你吊起来打,你又要上房揭瓦了是吗?”

  “改改改,改吧。”

  “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把为师都改了好了!”

  邪道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真让自己这马甲暴露,杀进大乾仙朝把自己唯一的徒儿吊起来狠狠的打上个三天三夜。

  明明小时候看着那么讨人喜欢。

  越长大怎么就越欠揍。

  做师父说的话,做徒儿的是听了,但没完全听。

  没敢让玄真道界的所有人都变成直肠子。

  但是却想着把好好的开辟丹田世界之法,改成用胃来开辟。

  正常的开辟丹田世界。

  不代表丹田消失,那丹田世界就能起到吞吐灵气的作用。

  任何仙人都能做到。

  但一般来说,都只会在三个丹田里选择一个开辟。

  亦或者连开辟都懒得去弄。

  不过这法也是正儿八经的法门,是玄真道界修行之道繁荣到极致的产物。

  不知道有多少人推敲,才最终确定了此法。

  陈黄皮倒好,说改就改。

  “这两种法门又不是不能并行。”

  邪道人头一次感觉到了发愁,就是应对那轮廓他都没曾有现在这么愁过。

  那轮廓他能与之抗衡。

  但自己这徒儿……

  何止一个愁字了得……

  轰隆隆。

  那蛋壳震动的更厉害了。

  道鸣声更是一阵接一阵。

  邪道人被气笑了:“你还较上真了,黄皮儿,为师是老了,不是死了。”

  新法未必不如旧法。

  今人未必不如故人。

  邪道人,或者说师父从来都不是尊古,亦或者守旧派。

  反而师父更相信,后来者站在老一辈的肩膀上,必然能看的更高,走的更远。

  师父也愿意这么做。

  但这不代表,旧的东西都得被淘汰。

  ……

  “噫,怎么比之前更觉阻塞了?”

  陈黄皮瞪大了眼睛,恼怒的道:“我好歹也是黄天,我改易丹田世界之法,难道玄真道界还敢不认不成?”

  他这黄天哪怕没降生也是黄天。

  石碑更是他本来的能力。

  陈黄皮倔脾气上来了。

  还非要把这旧法给改了。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师父亲手带大的。

  然而搞了半天。

  陈黄皮只觉得从石碑上传来的生涩之感越来越强烈。

  他好不容易改的几个字。

  竟然直接被推翻,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而被他认可的新法则没有任何变化。

  一时间。

  一滴冷汗从陈黄皮脸颊上划过。

  他的心神退出了脾庙。

  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旧法也挺好嘛。”

  “万一有修士想以丹田开辟世界呢。”

  “多条路就多个选择,未必都要以我为准。”

  陈黄皮说完,便硬着头皮开始修炼他鼓捣出来的新法。

  这丹田世界新法。

  实则他鼓捣的只是将丹田换成了脏器,以胃的五行属土作为根基来推演。

  看似改动不大。

  实际上却是邪门歪道的取巧手段。

  因为立意就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丹田有三,曰精气神。

  脏器则何止三个?更有不少脏器都属于五行,只是像胃和脾一样,分为阴阳而已。

  真要是让陈黄皮搞成了。

  那或许仙人之下的修士,亦能以此开辟所谓的脏器世界。

  只不过修为高低,所开辟的世界大小不同,有粗糙精妙的区别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陈黄皮的确是个天才。

  师父也从未说过他不是。

  只是思维和常人不同罢了。

  时间匆匆流逝。

  陈黄皮的胃袋也在逐渐变得越来越奇怪。

  有时候很大,好像挺着个将军肚一样。

  有时候又很小,似乎连胃都被割了。

  突然有一天!

  轰的一声!

  陈黄皮体内发出一阵似是雷声的声音。

  而他的胃也在这雷声出现的瞬间收缩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一个荒芜的世界在他的体内出现。

  “终于成了!”

  陈黄皮猛地睁开双眼,只感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好似有着无尽的力量加持一样。

  “原来以属土的脏器开辟世界,会有力量上的加持。”

  “我感觉我现在只靠肉身,就能手撕仙人。”

  “可惜我的脏器没多少了。”

  陈黄皮叹息道:“不然可以试试开辟五脏世界,五种不同的力量加持,定然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神通手段。”

  他开辟这脏器世界只是为了法天象地之术。

  没想到稀里糊涂的好似搞出了一点了不得的东西。

  当然,这脏器世界对陈黄皮来说其实意义不是很大。

  只能说有用。

  毕竟他的位格实在是太高了。

  而对于修士而言,若是能掌握这种神通手段,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打个比方,陈黄皮如果是皇帝,那他就是在用金锄头锄地。

  修士如果是凡人,那就是在用木头骨头做的锄头锄地。

  有了这堪称邪门歪道的神通,则等同于换上了钢铁打成的锄头,不可同往日而语。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陈黄皮盘算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睡觉。

  他现在其实很困。

  感觉身心疲惫,但要是睡觉的话就要在梦中和师父斗剑。

  嗯……

  他有点害怕。

  师父进不了大乾仙朝。

  但师父进不了大乾仙朝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想到这。

  陈黄皮深吸一口气,幻化出了一面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揉了揉自己的脸,像小时候那样做出一副天真憨厚的表情。

  也就是黄铜油灯不在这里。

  不然的话,陈黄皮非得让它给自己的样子变成八岁时候。

  不,八岁都不保险。

  得是两三岁,最可爱,最招人疼的时候。

  “师父,我是黄皮儿呀!”

  “您最疼爱的徒儿!”

  “这几天是我不好,没有去梦里见您,但是我很努力的在修行,接下来的两年多的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去梦里向您请教剑招。”

  陈黄皮说着让外人听了都会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话。

  一歪脑袋,直接睡了过去。

  只是以往在梦中斗剑,他就跟正常酣睡一样,顶多就磨磨牙。

  而这一次没睡多久,就开始两腿乱蹬。

  两只手更是本能的捂着屁股。

  好像在做一场噩梦一样。

  咔咔咔……

  陈黄皮的牙齿上下打结,梦呓都带着哀嚎:“师父,我错了,我真错了,别打了,我们斗剑,斗剑,我想学剑法。”

  “师父,你说话啊。”

  “你这样我好害怕。”

  “别打了,斗斗剑吧,徒儿太想学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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