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修仙:我为黄皮道主- 345、至高太一,仙界之主(9k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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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逸散,如梦似幻。
那作花瓣合拢状的掌中,有这尊太墟神灵都无法压制的力量涌现了出来。
准确的说这并非是某种力量。
而是规则。
来自太墟天道的规则。
冰冷,死寂,空洞的神眸之中泛起了涟漪。
那除了八条手臂之外,都沉在光阴湖泊之中的太墟神灵怔住了。
光阴湖泊,一滴水便是一万年。
这是世间最残忍最可怕的囚笼。
若不是此刻太墟之主就在祂的掌中。
那祂若想听到、感受到那冰冷的声音,以及太墟天道的规则,得是千万年后的事了。
起码对祂而言是这样。
此刻。
那声声字字都是道鸣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
“吾问汝,汝是要杀吾吗?”
只这一句话。
太墟神灵舌尖上的小人立马急促的发出回应。
祂不是玄真道界的生灵。
祂说话的语言,自然也不同。
但这位太墟之主陈黄皮却能明白其意。
不敢,畏惧。
以及,祂的震惊和莫名其妙的欣喜。
随着那聚拢的手掌分开。
盘坐在棺材上,混身游离着青色的、如同花鸟鱼虫一般的文字的少年道人便倒影在了这太墟神灵的瞳孔之中。
而无论是悬浮在身旁的赤邪,还是停在他掌中的黄铜油灯此刻全都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可置信。
太他娘的不可置信了。
“陈黄皮,你真的是太墟之主?”
黄铜油灯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它感觉现在的陈黄皮很诡异,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偏偏又让它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种状态它之前见过不少次。
是入魔。
花鸟鱼虫一样的文字出现。
那就是入魔了。
但这些文字的颜色,从金黑色变成了青色。
这是黄铜油灯不明白,不理解的。
陈黄皮的目光掠过黄铜油灯。
后者的灯身立马就如同湖面一样泛起了涟漪,黄铜油灯只感觉,自己好像正在经历某种诡异的蜕变,似乎如今的模样,并非自己的本质。
“本家!住手啊!”
黄铜油灯惊声道:“我若是生变,旧观的分身都会被影响!”
很多事,它如今已经知晓。
但那些话它是决计不敢说出来的,它怕别的存在会听到,会察觉到。
这是陈黄皮和它都心照不宣的。
所以自从黄铜油灯找回记忆以后,陈黄皮基本上不去追问那些过去的辛密。
但黄铜油灯却很清楚。
如果自己蜕变成了本来面目,就等同于在这玄真道界,自己成了一个异类,自己的所有分身都会如此,什么镇压旧观,点化阴神,乃至于观主和阴天子的约定都会统统暴露。
好在。
陈黄皮的目光只是停顿了一刹便移开。
“黄二,对于太墟的神灵而言,我就是太墟之主,也只有我才能是太墟之主!”
陈黄皮此刻的确处在入魔状态。
其实入魔,就是他的本质展露了出来。
而现在,他展露的是自己作为太墟天道的那一部分。
黄天是没有降生。
可太墟的天道却是好好的。
那太墟神灵目光中的道的力量,污染了陈黄皮。
但太墟天道怎么会可能会被修士所污染。
反倒是唤醒了陈黄皮的本质。
如今,陈黄皮周身的那些太墟道文,不停的流动追逐,如同活物一样向他道出了许多辛密。
太墟已经完蛋了。
而且比玄真道界的天地异变都要来的更惨。
天地异变,好歹是天道的反击。
而太墟,从上到下已经被那笼罩在世界之外的可怖轮廓给吃了一遍。
就连太墟的道主都已经没了。
“叛徒,叛徒啊!”
赤邪见陈黄皮承认了,眼中忍不住有怒火燃烧,吼道:“你是道主的徒儿,你把屁股坐到太墟那边!你对的起道主吗?”
即便是赤邪再坏,再无耻,有再多的阴谋诡计。
可它到底是对内的。
对外,那就是另一幅嘴脸。
它现在很愤怒,发自内心的愤怒。
当年它从小赤天下界,走的就是汤谷甘渊这条路,一路杀到十万大山,想要向道主讨要那颗蛋。
这事虽然如今想来,处处都是问题。
可它到底不是输不起的。
道主就是道主。
不服不行。
而陈黄皮作为道主的徒儿,摇身一变说自己是太墟的人。
这让它觉得,道主养了一个白眼狼。
哪怕是陈黄皮现在弄死自己。
它也这么觉得。
陈黄皮瞥了赤邪一眼。
和黄铜油灯不同的是,赤邪并未有任何异变的征兆,它只是感觉到,那双眸子冷漠无情,比那太墟神灵都要显得超然,迫使自己只能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这并非力量和境界的差距。
而是本质上的不同。
任何修士,任何存在,除道主之外都只能感受到天道,而不能与之对视。
尤其是已经降世的天道。
但此时此刻。
陈黄皮没心思和赤邪去解释了。
他随手一挥,后者投影在肝庙外的虚影瞬间消失,再次被关进了肝庙之中。
但赤邪的疑惑。
却也是黄铜油灯最不理解的地方。
“本家,你该不会真做了界奸了吧?”
“太墟不过是外来户,玄真道界才是你长大的家啊!”
“而且,你别忘了,太墟的外邪当年可是追杀你,把你害成死胎的罪魁祸首啊!”
这些事,陈黄皮自然不会忘记。
他一弹指,一个文字没入了黄铜油灯的意识之中。
顷刻间,黄铜油灯便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黄天降世,本该在一万八千年后。
也就是苍天纪元的结束。
然而太墟的天道化作无数份,也就是所谓的外邪,在混沌之中试图吞噬黄天补全自身,结果这一纪元的黄天并非没有自我意识的天道,而是一个道胎。
外邪钻进了胎膜之中,迫使黄天成了一个死胎。
即便是观主也无法改变这一死局。
不过,到底是到了玄真道界的地盘。
道主一证永证。
便将那些外邪从内到位的抹杀的一干二净,将其化作陈黄皮的一部分。
这部分是太墟天道的主体,占了总的三成三之多。
因此,陈黄皮既是黄天,又是太墟。
如今的陈黄皮,便是展露了太墟的形态。
但这并不代表。
陈黄皮屁股坐歪了,数典忘祖了。
他自身,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未降世的天道,只是能伸手够到太墟世界而已。
再看那尊太墟神灵。
黄铜油灯心中的疑虑更甚。
更让它震惊的是。
此刻,那太墟神灵舌尖的小人开口说话了。
并且,似乎陈黄皮给它的那个文字有某种效果,让它也能听懂了起来。
“太墟啊,请原谅吾的不敬。”
太墟神灵声音都变得悦耳了起来,敬畏的道:“吾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您,若是吾的长生种还在,定能感受到您的意志。”
黄铜油灯忍不住叫道:“你这贱……呃,你这神灵如此强大,为何会对陈黄皮这般态度?”
说实话。
黄铜油灯能感觉的出来。
这般状态的陈黄皮虽然很强大,但实际上真没有他入魔展露黄天本质的时候更厉害。
那种举手投足之间,万千道法涌现心头。
以及天地系与一身的玄妙之意,是眼下没有的。
太墟天道是外来户。
这里是玄真道界!
但就是这样的外来户,却只是一句话,就让这太墟神灵畏惧且敬畏。
它搞不懂这太墟神灵脑子里怎么想的?
要是换做玄真道界的那些近乎于道的狠人。
这时候早就已经打的天昏地暗。
要杀死天道的自我了。
“因为祂是至高无上的太一。”
太墟神灵的八只手掌高举着陈黄皮,由衷的道:“祂是日月星辰,是过去未来,是一切可能,一切不可思议,太墟的一切都源自于祂。”
“即便祂还不完整,可祂依旧是太一。”
听着这神神叨叨的话,黄铜油灯更是一头雾水:“停停停,我的本家怎么就成了你的太一了,在我们这,太一就是至尊至贵,是唯一的意思。”
“在你们那,真有太一这个东西?”
这东西二字一出。
那太墟神灵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森寒。
黄铜油灯打了个冷颤,讪笑道:“不不不,我说错了,太一不是东西!哎呀,你不要生气,我可是你的太一的家人,你要是对我动手,祂可是会生气的!”
“长生种。”
太墟神灵漠然的道:“你应当与我融合。”
“这……”
黄铜油灯看向陈黄皮。
陈黄皮微微摇头,平静的问道:“你为何要与黄二融合?是为了复活?”
“不,是要接您回太墟。”
太墟神灵对陈黄皮的态度和对黄铜油灯简直是天差地别。
祂看黄铜油灯的眼神很平等。
可看陈黄皮的,那已经到了敬畏的程度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那太墟神灵轻声道:“在我的记忆里,在您消失了一万多年后我来到这方世界寻找您,我来此界的目的,就是接您回去。”
太墟已经彻地完了。
而外邪吞噬其他世界的天道,就是在补全自身。
太墟的神灵们能感应到,在一万多年前,那三成三的太墟天道主体已经成功得手了,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有按照既定的那样返回本界。
因此,太墟的神灵们坐不住了。
太一不回太墟,那太墟迟早要彻地崩溃。
为此相当于玄真道界近乎于道的神灵选择了跨界,跨界来到这无比陌生的另一个世界,接引太墟之主回归。
所以,当陈黄皮被祂的力量刺激,体内属于太墟天道的那部分苏醒以后。
这尊神灵才会立马态度大变。
陈黄皮倒是不清楚,太墟的神灵将自己称作太一。
他只是在入魔之后。
立马感受到了太墟的一些所谓的境界之说。
太墟天道至高无上。
而其分裂出的无数部分,如果化作器物模样,那便等同于跌落了本质,被叫做长生种。
神灵和长生种融合。
因其天道规则的权柄之能,则具有对应的不可思议之能。
像黄铜油灯这样的长生种。
其位阶和这尊神灵是相等的。
所以,陈黄皮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才开口怒斥这神灵,而不是第一时间躲进棺材里苟着。
当然,如果他真躲进去。
这神灵即便不知道陈黄皮是太墟之主,是祂寻求的太一,那也奈何不了他。
所有关于时间的手段。
在这口棺材面前,都会失去作用。
陈黄皮皱眉道:“那外面的鬼东西和幽蜒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弄出来的?”
太墟神灵道:“那不是幽蜒,是我用太墟道文化作的虚物,或者说,是求救的书信,因为我想着我困死在此处,太墟定会再来神灵寻您。”
“若是祂们见到幽蜒文书,定然能救我出来。”
“而这玄真道界的生灵,是看不懂那些文字的。”
“当然,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幽蜒,因为他们没有太墟的力量,无法让其现出本来的文字。”
听到这话,陈黄皮立马明白了。
自己一开始把那些幽蜒当做大鱼,让黄铜油灯用真火烧烤。
黄铜油灯是长生种。
它的真火,自然能太墟道文呈现出来。
而唯一能看懂的自己。
又在看到的时候,见到了那头四目青牛,也就是太虚天道。
莫名的。
陈黄皮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若是自己先前在出六阴神的时候,真要骑着那头青牛去太墟世界,会不会真的就直接过去了。
那头青牛应当是太墟天道剩余的部分。
自己出六阴神,它从不知道多远的世界感应到自己,并呼唤自己。
只是,自己没同意罢了。
有这些作为佐证。
陈黄皮倒是觉得,这尊自称是来接自己的太虚神灵,所说的话语倒是当真属实了。
这时候。
太墟神灵又失落的道:“我在这里等了许久,等到我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弱到被这甘渊逐渐吞噬,可依旧没有神灵过来。”
“后来,有一个真仙来到了甘渊,他被甘渊的呼吸所杀。”
“而我救了他,留下了他的寿根,将他化作我的从属,让他为我寻找长生种。”
“但那真仙从未回来过。”
“这,哎……”
黄铜油灯无奈道:“你这小娘皮还挺可怜的,不过可怜归可怜,要不是陈黄皮天生不凡,你肯定是要弄死我们,将我们也搞成什么从属的。”
“现在虽说开了,但本灯顶多不骂你是贱人,至于和你融合之事,你别想了,下辈子去吧。”
“长生种,这是你的责任。”
太墟神灵很执拗,就像是一个老古板似得:“我必须要把祂接回太墟,玄真道界的天地规则不同,在这里待的再久也没有任何意义。”
“太墟需要祂!”
“你与我融合,我便能死而复生。”
“融合个屁!”
黄铜油灯恼怒道:“你这小娘皮到底听不听得懂本灯的话,本灯不会跟你融合的,而且你那破太墟都要完蛋了,我们玄真道界可是万物竞发。”
“一个天,一个地。”
“没有可比性!”
“黄二,你不要与祂争吵了。”
陈黄皮抬手止住要忍不住开骂的黄铜油灯,对那太墟神灵道:“还有你,你也冷静一下,你被困死在这里起码有一万多年了。”
“这么久的时间,却没有太墟的神灵过来找你,你难道就没想过不对劲吗?”
说到这,陈黄皮不禁道:“或许现在的太墟世界,和你记忆里的已经不是一回事了,又或者已经被彻底隔绝,想过来都做不到。”
这太墟的神灵肯定是不知道世界之外的那个轮廓的。
而陈黄皮却很清楚。
那个诡异的玩意,比什么旧天地的盗主可能都要恐怖。
毕竟,师父作为道主都很少去改动天地规则。
天地规则是天道制定的。
而那个鬼东西的眼球顶替了真正的日月。
做到了改天换地。
陈黄皮猜测,这个东西把太墟上下吃过一波以后,就盯上了玄真道界。
而那些太墟的神灵们,要不就又被吃了一波。
要不就被拦在外面,进都无法再进来。
至于这尊神灵。
大概率是因为来的太早,所以才是个例外。
“原来是这样。”
那神灵怔怔的开口。
一旁的黄铜油灯只觉得无语。
这太墟的神灵好像也不咋地,虽然也近乎于道。
但是也太容易有情绪波动了。
而且,陈黄皮说的是猜测,是或许。
可听在这神灵的耳中,就好像是既定的事实一样。
和这太墟的神灵比起来,拜灵天的道人应该把神棍的称号双手奉上才对。
“好了。”
陈黄皮沉声道:“我虽相信了你,也算是半认可你,但我是不可能让黄二与你融合的,至于去太墟,那也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我要离开甘渊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黄铜油灯对陈黄皮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重宝。
就算它是破铜烂铁。
那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的家人。
就是这太墟神灵说破天。
陈黄皮都绝对不会答应。
而且,他现在确实有很多事要做。
由死而生,自己还没复活呢,哪有心思去操心这太墟的神灵。
那太墟神灵见此,舌尖的小人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与长生种融合,会变成一个新的生命,彼此的记忆都会保留。”
“别想了。”
陈黄皮斩钉截铁的道:“你要融合黄二,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我不要什么新的黄二,我只要原原本本的黄二!”
说到这,陈黄皮顿了顿。
他倒是没有对这太墟神灵生出什么怜悯的情绪。
他在目前的这种状态之中。
仅有的情绪都给了自己人。
因此,陈黄皮平静的道:“日后若是我去太墟,我将你一起带过去,到时候你自己去寻别的长生种就是。”
那太墟神灵见陈黄皮这般坚定。
祂又能说出什么话呢?
在祂看来,这位自称太墟之主的至高太一,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其实都不是祂可以去否定的。
只要能将这位接回去。
祂不是不能继续忍受那光阴的牢笼。
“对了,若是我想去汤谷,你可以放我过去吗?”
陈黄皮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六阳神。
阴神在甘渊之中出。
那阳神,自然是在汤谷。
但那神灵说出的话,却让陈黄皮失望了。
“汤谷已经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陈黄皮怔住,没有汤谷,自己上哪出阳神去?
阴阳合和化神术,阴阳交互,自己的元神才能活过来,对应的是五脏炼神法的五行循环,肉身逆死而生。
太墟神明道:“我曾与一位比我还要强大的存在此处大战,明月杀死我的时候撞进了汤谷之中,连带着毁灭了汤谷。”
这番话,让陈黄皮哑口无言。
他再问那太墟神明究竟和谁大战。
可对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祂死后长生种消失,那部分记忆在长生种之中。
而这也是这太墟神灵哪怕生前近乎于道,死后却显得没有玄真道界的同等存在,道心更加稳定的原因。
不过就在这时。
太墟神明忽然说了一句:“您离开的时候,或许会看到曾经发生的事。”
说完,祂将捧在掌心的陈黄皮尽力往上托举。
待陈黄皮操控棺材逐渐升天后。
这太墟神明的八只臂膀,便无力的垂落,沉入了那一滴水便是一万年的光阴湖泊之中。
祂能够将手臂从光阴湖泊之中探出,就已经耗废了许多力量。
下一次,陈黄皮再来。
即便是搅动着光阴湖泊,祂恐怕也很难感应的到了。
这神灵知道自己的情况。
祂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至高无上,至尊至贵的太一,之所以对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漠。
或许是因为其在玄真道界待的太久了,身边的长生种更是好似对太墟的一切都不了解,成了这世界的狗腿子。
太一不会有错的。
错的肯定是那个长生种。
长生种改换门庭,也间接影响了太一。
以至于,太一变成了个少年道人的模样。
而不是以那伟岸无边的神躯姿态现世。
想到这。
这太墟神灵突然一个弹指。
下一秒。
一道流金光辉被陈黄皮一把抓住。
而等那光辉稳定以后。
陈黄皮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张面具。
金色的面具,没有鼻子和嘴巴,只有眼睛的部位。
乍一看,就和陈道行戴着的面具有些相像。
“这是我仅剩的一部分力量。”
太墟神灵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似乎间隔了极其久远的时间。
“玄真道界的强者太多。”
“我曾经见过有一位存在,在时间长河之上持杆垂钓,还有与我大战的那人,他或许没死,您带上这份力量或许有用得着的时候。”
虽说祂没法从这里出去,没法潜移默化的影响太一。
但祂觉得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而且,祂也看出了太一的奇怪状态。
似乎在经历某种前所未有的蜕变。
为此,祂愿意,也应该献上一份助力。
只是祂觉得有些奇怪的是。
为何太一没有显化本质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好似有着杀意?
再后来就没了。
兴许是一开始的误会吧。
看着那太墟神灵彻地沉入光阴湖泊。
一圈圈扩散的涟漪恢复平静。
太墟神灵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
“这小娘皮这是……”
“被困死在光阴里了。”
陈黄皮说道:“就算是把这光阴湖泊搅得天翻地覆,祂也不会再现身了。”
黄铜油灯咋舌道:“该说不说,太墟的小娘皮虽说脑子坏掉了,无脑站你,但做事倒是不含糊,临走了还送你个面具。”
那面具看着就感觉很不凡。
有种古老苍凉的气息。
而且,其中隐隐酝酿着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
黄铜油灯能感觉得到。
若是陈黄皮戴上面具,将其力量全都挥霍一空,弄死几个真仙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可比观主他老人家大方多了。
“太墟的力量,能不用还是不用。”
陈黄皮心念一动,将这面具收入了勾魂册之中。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
在玄真道界使用太墟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世界终究是不同的。
虽说天道融合了一部分,但世界可没有。
“还有我这番模样。”
陈黄皮看着自己双手上的太墟道文。
那些青色的文字一直在游走。
让他既觉得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加习惯自己金黑色的黄天赦箓。
不过这种状态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黄皮心分二用,一手按在棺材上,操控其升天离开甘渊。
另一只手,则在胸前做剑指状。
呼的一声。
他的指尖猛地燃起了一团火。
那火是青色的。
实际上,这就是那些鬼玩意骗他炼的什么命火。
黄天的命火是金黑之色。
而太一的命火则是青色。
这两个称谓,是两个世界对陈黄皮的称呼。
不同的颜色,则代表着泾渭分明的天道规则。
这时,黄铜油灯惊讶道:“陈黄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试试能不能炼成四师父的术!”
陈黄皮点燃这命火,实际上就是在为自己加持。
他身上的所有文字都在急速运转。
而所谓的术。
其实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之术。
这们法术,陈黄皮之前怎么都无法入门,连怎么修炼都琢磨不明白。
现在他这番状态倒是可以试一试。
黄铜油灯闻言,不再多嘴。
镜中花,水中月之术很不凡,也很重要。
是观主言明,陈黄皮一定要想办法学会的法术。
在陈黄皮的脑海之中。
当初在十万大山封山之前。
邪道人施展的镜中花,水中月之术的画面浮现出来,来来回回的循环。
但无论是再看多少遍。
陈黄皮都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即便是如今的状态,都让他有种为之苦恼的感觉。
邪道人当时施展这法术的时候。
根本就连起手式,连法决,口诀,法印都没有,甚至于,若不是邪道人的面孔出现在天上,陈黄皮都感觉不到自己已经中招了。
天地瞬间被改变。
他这未来黄天都无法察觉。
和这术比起来,什么杀生剑诀,还有太岁教的玄妙剑阵,截天命之法,拜灵天的万物有灵之说,全都是小道。
甚至,陈黄皮的剑道都没法与其相提并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术。”
陈黄皮心中不耐道:“以我如今的状态都修不成,难道要我以黄天的状态入魔,借着那明悟世间一切道法的状态才能入门不成?”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
陈黄皮就立马将其否定了。
他感觉就算是自己像以前那样入魔,天地都围着自己转,所有的道法看一眼就能完美领悟,自己也很有可能无法炼成这术。
天底下就不应该有镜中花,水中月这种术才对。
自己都练不成。
师父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师父不是说他十三岁才成真仙,而自己比他还要天才吗?
难不成师父在忽悠自己?
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
陈黄皮越想越觉得奇奇怪怪。
甚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师父跟我说过,我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那我就是比师父还天才!”
“如此天才的我,必然能学会师父的术。”
“一遍不成我就看个一千遍,一万遍,没道理我比师父差那么多。”
他这样说着,既像是给自己找理由。
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脑海中,那一幕幕画面不停的循环暂停。
陈黄皮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渐渐地,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会不会,这镜中花,水中月,压根就不是什么法术、法门。
又或者说。
自己陷入了某种误区。
这术根本不能以正常的方式修成,得反推上去。
想到这,陈黄皮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又想偏了,他一咬牙,便闭上眼睛观想自身又回到了那一刻。
观想自己就是那镜中花,水中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
陈黄皮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他倒是没观想出自己是镜中的花,反倒是观想出了自己是井中的月。
“卧槽!”
耳边响起黄铜油灯的惊叫声:“明月!!!”
“嗯,是明月,你也感受到了吗?”
“这还用感受?”
黄铜油灯叫道:“本家,我看的是一清二楚啊,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明月要杀出来了吗?”
“杀什么杀,大惊小怪。”
陈黄皮闭着眼,淡淡的道:“不过是我修炼镜中花水中月的异相罢了,既然连你都能感受到,看来我这次逆炼还真炼对了。”
说到这,他心中有些得意。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师父是天才,自己当然也是。
就是这镜中花,水中月之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自己怎么感觉不到什么明月?
黄铜油灯听陈黄皮这么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
它低头看着甘渊下方升起的那轮朦胧无比,若隐若现,仿佛只是一个虚幻存在的明月,不禁有些暗自自嘲了起来。
亏自己还是九冥神灯呢。
竟然连这玩意是陈黄皮修炼镜中花水中月的异相都没看出来。
“嘿,还真像那么回事!”
黄铜油灯打趣道:“本家,你还真别说,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古时的那轮明月升起来了呢。”
“明月升起来了?”
陈黄皮怔住了:“我观想的是我是明月啊,不应该是我升起来吗?”
“什么?”
黄铜油灯惊呆了:“你观想的是自己?那下面这个呢?”
听到这话。
陈黄皮赶紧睁开眼。
他低头一看,首先看到的就是如同流水一样的月华化作了朦胧的云雾。
而在那云雾之中。
一轮皎洁的明月,正向着上方升起。
日升月落,光阴流转。
呜!!!!
如嘶吼般的呜声,从这甘渊的最深处响起。
与此同时。
一个可怖的意志醒来了。
那是甘渊的意志。
这甘渊,从始至终都是活的。
而现在它醒来了。
甘渊的这条通道,便如同它的巨口。
它的呼吸,便是时间在一缩一放。
“陈黄皮你快看!”
黄铜油灯指着甘渊下方,大声的道:“那是不是太墟的小娘皮,有人在追杀祂!不对,这是过去的画面被重演了!!”
“快!快躲进棺材里!”
陈黄皮想也没想,拎着黄铜油灯就钻进了棺材里,在将这棺材合上的瞬间,他便失去了对棺材的控制。
棺材再次往下方坠落。
而这一次,直接坠入了那升起的明月之中。
五只邪眼在棺材的表面睁开。
陈黄皮看到了那过去的画面,那尊太墟神灵,祂穿着的华贵服饰上沾满了金色的血液,那血液不是祂的,因为散发着仙的气息。
再看那追杀祂的存在。
那是一个黑发白衣的中年男子。
他的样貌模糊不清。
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无比的恐怖。
并且,陈黄皮隐隐感觉有些熟悉,他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子一样。
“你这太墟邪神,真当本尊的仙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中年男子头顶华盖,庆云,三朵铅花上下流转。
他的神色冷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太墟神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连神躯都被其威能震的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