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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修仙:我为黄皮道主- 389、第四次阳极、陈道行(8k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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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是众生的旅途。

  众生是光阴的载物。

  陈黄皮最后看了一眼那奔流不息的光阴之河,看到了那朵浪花只是一个瞬息的功夫,便已然如同梦幻泡影一样消散。

  太岁教逆命,换万载光阴。

  可在光阴的伟力之下,一切不过是片刻狂欢而已。

  过去依旧是那个过去。

  惟有近乎于道者,方能站在那条河上,独立于世。

  “寂灭大长老,还有那些修士。”

  陈黄皮有些惆怅的道:“他们的命运,到头来依旧没有改变,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旧州还是那个旧州。

  而不是当年的北剑州。

  但这一切并非是无用功,最起码太岁教主确实回来了。

  此刻,站在陈黄皮身侧的高大身影,便双手背负,淡漠的说道:“对于这天地而言,万载光阴不过弹指一挥,倒也无需惆怅。”

  “本尊记得他们,便已经足够了。”

  “可他们还是死了,死在了很久很久以前。”

  陈黄皮却没有领会太岁教主这句够了的含义,怔怔的道:“活在他人记忆里,怎么都不如活在世间更好。”

  他对那寂灭大长老还有很多太岁教死去的老人都很感激。

  若是没有那些人,这件事定然不会如此顺利。

  毕竟,太岁教主确实是道崩了。

  若是不去将他接引回来,起码天地异变之前他都不会醒来。

  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比如说师父和太岁教主斗剑,在世界之外感受到的那股异动是怎么一回事。

  在那个时候,虽说太墟世界还没有和玄真道界搭上线。

  但按照玄真道界当年的情况来看。

  只要没有这天地异变,那些强者们是真要琢磨着离开玄真道界,打到其他世界去看看的。

  就冲这一点,玄真道界的修士们比太墟世界要胜上半成。

  “倒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太岁教主看出了陈黄皮的疑虑,但却没有着急解释,而是带着陈黄皮不停的围绕着整个旧州走走停停。

  没走一步,便见他随手对着某处一拍。

  有时候是对着地面。

  有时候则是一棵树,一根草,一块石头。

  还有的时候则是那些巨大的石剑界碑。

  “本家,他这是好似不是在布阵。”

  黄铜油灯在心中道:“但又不像是设下的禁制,这太岁教主是在准备做什么?”

  禁制其实就是阵法的变种。

  这玩意陈黄皮即便是没了解过,也一样无师自通。

  但就像黄铜油灯说的那样。

  太岁教主在做的事,并非是这两种。

  准确的说,太岁教主是在炼剑。

  不过他却不知为何并没有跟陈黄皮解释,而是直接干脆的掠过,淡淡道“且说一说那太墟世界,太墟世界我倒是没去过。”

  “不过那边的情况我却略知一二。”

  “以神道为主的世界。”

  “万物皆可成神,凡事必有回应。”

  “但太墟世界和玄真道界不同,那边已经被天上的那个彻地给吃过了一轮,我和你师父当年所感应到的,想来便是那太墟的道主陨落的异动。”

  太岁教主和陈黄皮师父斗剑的时候。

  陈黄皮在世界之外并没有看到那个轮廓,因为那轮廓当时正在吃掉太墟世界,连同那个世界的道主都死在了混沌之中。

  “当年我和你师父应当过去看看的。”

  太岁教主遗憾不已:“早些过去,便能早做准备,太墟和玄真两个大世界应当离得很久,只是诸界居于混沌之中,便彼此难以联系。”

  混沌就像是世界的胎膜,而世界和世界之间彼此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方的存在,哪怕是知道了,也无法确定有多远,更不知对方究竟是好是坏。

  坦白说,太岁教主他们当年也只是推断出玄真道界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世界。

  而他们想要打出去,打过去。

  的确也是抱着去搞事的心思。

  当然,这些话太岁教主肯定不会跟陈黄皮细说。

  毕竟真讲起来,陈黄皮的大伯当年推动这计划的时候,大家所扮演的角色可都不怎么光彩,真要是干成了,那个个都是面厚心黑的主。

  想到这,太岁教主便觉得更加遗憾了。

  他们还没打过去,结果太墟世界就打过来了。

  还搞的玄真道界的黄天提前降世,成了一个死胎。

  要不是陈黄皮师父缝缝补补,鬼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玄真道界虽说残破。”

  太岁教主话锋一转又道:“但有一点是太墟世界比不上的,那就是大劫临世,黄天亲自下场要清算一切,这是那些旧盗主的劫难,却是众生的大机缘。”

  “最起码苍天纪元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了这些异相。”

  “天骄群出,修行的法门也繁荣到了极致,还出了你师父那等力挽狂澜的猛人。”

  “等到天地异变结束,便会更加越发的兴盛。”

  说到这的时候,太岁教主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黄皮。

  这前提是陈黄皮赢了。

  真把那些旧盗主们给一一清算。

  并且还能把世界之外的那个鬼玩意给干掉。

  听到这话,陈黄皮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说,玄真道界其实就是一棵快要病死的树,但黄天要降世,等同于上了一味猛药。”

  “以至于苍天纪元也受到影响,等到黄天纪元这颗树便会焕发生机,枯木逢春。”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太岁教主忽然笑了一下,中气十足的道:“可要我来说,那便是把这棵树砍了,从根上开始重新生长,这样的树才会长得更更粗壮,枝叶也更加茂盛。”

  当然,还得有人修修剪剪。

  为可这棵树塑形。

  不过这事已经有人做了,虽说太岁教主觉得或许长得有点怪,但那人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指指点点。

  万一指点错了呢?

  “对了,跟你小子说件有趣的事。”

  太岁教主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微妙的笑容:“九离钟你知道吧?”

  陈黄皮点点头:“知道,师父从截天教主手里抢来的。”

  太岁教主道“是,不过这九离钟也不是截天教主的东西,是那太墟世界的道主至宝,此物不属于本界,你师父去抢九离钟,即是看重了这一点,也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这当年之仇,是太岁教主道崩前琢磨出来的。

  换句话说这又是一桩辛密。

  陈黄皮不解的道:“我师父和截天教主有仇吗?”

  他对截天教主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人,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此人出手偷袭太岁教主,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老鼠,那灰雾之事也是他和陈道行搞出来的。

  太岁教主冷笑道:“这仇说不上大,但也说不上小。”

  “你师父是不在意的。”

  “可后来再一想,那帮子人早就已经把路给走偏了。”

  “仙尊和你师父当年反目成仇的时候,这截天教主也下场了。”

  “仙界,人间,他都没有出手,我料想他定等到了要打到黄泉阴土的时候才跳出来作恶。”

  此话一出,陈黄皮顿时恍然大悟。

  他就说那仙尊虽然和师父反目成仇,但当年两人大战可以说是理念之争,彼此甚至还称兄道弟,更没有让任何外人插手。

  最起码看着是堂堂正正的。

  仙界,人间的强者都不曾参与过。

  但陈黄皮就是在记忆里感觉到,当时好像还有一个近乎于道的存在的气息。

  原来是这截天教主。

  太岁教主面露讥讽之色,嘲弄道:“他想帮着仙尊去抢那颗蛋,他也不想想,你师父和仙尊是什么交情,再加上仙尊那脾气,他能忍的了有人污他名声?”

  “那一战过后,截天教就封教了。”

  “对外都是说闭关,要躲过天地异变,可在我看来,他是被打的连门都出不了,你师父给他留了几分颜面罢了。”

  “再后来你师父去抢九离钟,他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只可惜当年没看出来,不然本尊定要将剑阵摆到他截天教堵门去。”

  太岁教主的语气很狂傲。

  当真有种目中无人的感觉,实际上他本就是这个性子。

  除了陈黄皮师父以外。

  就是那阴天子,仙尊,他也只是觉得对方比自己强一线,却不觉得生死之争能有天地之差。

  而等他补全自身的道果。

  届时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

  陈黄皮摇头道:“你们这些长辈,为何不一开始就撕破脸,若是早都说个清楚,又怎会后来生出这些乱子。”

  “因为都是老相识啊。”

  太岁教主叹息道:“近乎于道的就那么多,谁又不是几万年,十几万年的交情,只是道有千万种,走到最后抗的住诱惑的太少了。”

  “不过你也别觉得本尊是在放马后炮。”

  “最起码,本尊道崩前,那截天教主是必然活不了的。”

  然而,这话却让陈黄皮有些迷糊。

  太岁教主之前就跟他提过,那截天教主就是个死人。

  可事实是,截天教主依旧在大乾仙朝,只是躺进了那座神秘的墓里了而已。

  在太岁教主的记忆里。

  最后关头,那截天教主依旧活的好好的。

  除非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本尊道崩前传了两道信。”

  太岁教主冲陈黄皮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个是给我那死对头的,另一个则是给那陈道行的。”

  都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也不怕提对方的名字会被感应到。

  陈黄皮则面露异彩:“太岁叔叔,你是把你猜到的这事,告诉了陈道行?”

  “是也,是也。”

  太岁教主畅快的笑道:“陈道行那小畜生本尊瞧不上,不过该说不说,他到底是你师父的亲侄儿,当年你师父带他来找本尊学过阵法之道。”

  “可以说,他但凡有点良知,都不可能给那截天教主活路。”

  陈黄皮不说话了。

  提起陈道行,他就觉得杀意都要压不住了。

  陈道行最让他愤怒的,不是他要走别的路,他觉得师父的选择是错的。

  师父从来都不会规定他人如何如何。

  可陈道行走了那条路就算了,他偏偏还和那世界之外的轮廓扯上了关系。

  净仙观的道人们,更是被他亲手所杀!

  他甚至还在大乾仙朝建了一个净仙观。

  但陈道行否定师父的路,但他却没有否定这段即是亲情,又是师徒情的关系。

  到最后,陈道行都是口称师尊的。

  这样的他在知道那截天教主之事以后,哪怕对方与自己站在同一立场,他绝对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他只会让那截天教主咽气。

  “所以现在截天教墓里躺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陈黄皮道:“是截天教主的尸体,还是说就是陈道行?”

  太岁教主摇摇头,用一种包含恶意的语气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本尊已经回来了,而其他人还不知道。”

  “啊这……”

  黄铜油灯惊讶的道:“太岁教主,你该不会是准备玩阴的吧?”

  这太岁教主看着浓眉大眼的。

  而且又是玩阵,又是玩剑的。

  怎么感觉有点阴啊……

  太岁教主冷笑道:“人间已经被我那死对头扫干净了,可这大乾仙朝还不好说,还有那仙界,仙界恐怕不比这里强多少。”

  “若是不玩点阴的,等天地异变快要结束的那一刻,我等要做的事,恐怕会突生变数。”

  而这却让陈黄皮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的大乾仙朝还有几个近乎于道?

  太岁教主不算,他既然说了这些话,那肯定有隐藏自身的手段。

  说不定先前做的那些布置就是如此。

  在外界看来,他依旧沉寂在灰雾之中。

  那明面上,也就只有大伯陈皇,陈道行,拜灵天的教主,以及那个太岁教主的死对头了。

  太岁教主要阴的是谁?

  难道就只是陈道行吗?

  “太岁叔叔,还有你们要做的事又是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太岁教主怔了怔,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陈黄皮说道:“总不能什么事都交给你做,我等好歹也是近乎于道的存在,是这玄真道界之人。”

  “天塌下来,不能只有一个人顶着。”

  “便是顶不住,难道就要袖手旁观不成?”

  “最起码,我不是这么做人的,也不是这么做事的。”

  “要我冷眼旁观,便如杀我!”

  这些话陈黄皮听得有些懵懵懂懂。

  但他却有一种感觉。

  太岁教主好像不是在对自己说。

  而是在对自己师父说。

  但师父能听得到吗?

  还有,太岁教主既然决心藏着掖着,那大伯他们会知道太岁教主的想法吗?

  还是说他们其实已经默契到,很多事都无需交流,便能知道对方心思的程度。

  陈黄皮觉得应该是后者。

  “太岁叔叔。”

  陈黄皮道:“我在旧州应该待不了太久,我要去万剑阁一趟,履行我的约定。”

  “无碍,你想去哪就去哪。”

  太岁教主似笑非笑的道:“你太岁叔叔会看着你的,不过除非是近乎于道的存在出手,否则其他之事皆有你自己来定。”

  “要是遇到厉害的真仙呢?”

  “你不会跑吗?”

  “这……”

  陈黄皮语塞道:“那要是跑不过呢?”

  “那就打死他。”

  太岁教主不耐烦的道:“真仙而已,你师父十三岁就已经是真仙了,我那死对头更是十一岁就修成真仙,你都十七岁了还不是真仙,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我教你的那九十九道剑招是干吗的?”

  “你不会把这九十九招组成剑阵么?”

  “你那勾魂册里还有个太墟神灵的面具,别以为你太岁叔叔看不出来,你小子不就是想从我这里要点宝贝。”

  “告诉你,没有。”

  太岁教主双手一摊:“太岁杀剑在陈皇那里,本尊浑身上下就这一身法衣,你要是看上了就拿去吧。”

  “太岁叔叔,我没有这个意思。”

  陈黄皮赶紧摇头:“我只是想说,洞真我还没有琢磨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学。”

  “而且我都没有记住那一剑的大概。”

  “没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到我那记忆里,多死个几百万次就记住了。”

  太岁教主有着自己的一套教法。

  尤其是对陈黄皮。

  他更是不担心会把陈黄皮给折腾到道心崩溃。

  陈黄皮脸色一片煞白。

  多死个几百万次,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太岁叔叔,我是你侄儿啊,我还是太岁教的接班人啊!”

  “我不是我师父,如何能和你斗剑?”

  “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没有,只能按照我的法子去学。”

  太岁教主语重心长的道:“还有,你小子有一件事误会了,你太岁叔叔没有那么坏,让你跟我斗剑。”

  陈黄皮眼前一亮。

  可还不等他开心的起来。

  太岁教主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狞笑道:“我施展的洞真是我所理解的,而你直面我,学的便是我的道,你我并非师徒,如何使得来?”

  “所以呢……”

  “所以,你得跟你师父斗剑。”

  陈黄皮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旁的黄铜油灯闻言,乐得灯油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

  黄铜油灯大笑道:“本家,我之前还说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就是和太岁教主斗剑,可没想到还有更愚蠢的事。”

  “和观主斗剑!”

  “妙,妙啊!!!!”

  “本家,你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天才,你应该肯定、一定、轻易就能斗赢观主吧!”

  黄铜油灯阴阳怪气,挤眉弄眼。

  说实话,自从离开十万大山之后,没有观主收拾陈黄皮的嚣张气焰,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想到少的这一块,竟然今天被太岁教主给补上了。

  ……

  另一边的东道州。

  这里是截天教的所在之处。

  整个截天教都处在一个极其奇异的状态之中。

  既不在东道州之中,又涵盖着整个东道州。

  无数如同棋盘上的纵横之线,便时时刻刻嵌入一切事物之中。

  突然……

  那些线好似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拨弄了一下。

  整个东道州便像是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

  在那涟漪之中。

  隐隐能看到截天教的山门,以及那浩瀚壮观的庞大道场。

  还有,那座墓。

  属于九离钟的小天地化作的墓。

  但现在,整个截天教的内部都乱成了一团,滔天剑气从那墓中横扫了出来。

  然后,这剑气便像是疯了一样向着外面杀了过去。

  截天教的弟子们试图去阻拦。

  但碰到那剑气的一刻,便全都被连同神魂肉身一并斩杀。

  “无需阻拦。”

  一个浩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截天教的弟子们浑身一震,那是他们教主的声音。

  很快,截天教主的虚影便在那座墓上显化了出来,祂身穿一身金色的法衣,面容模糊不清,身影好似自成一界一样,与这天地格格不入。

  而祂的气息更是强大无比。

  有道人忍不住出声道:“教主,那人是太岁教主吗?”

  先前他们从未发现,竟然有人摸进了太岁教,而且还进入了自己教主的墓中。

  但此人一现身便是滔天剑气,那剑气中的杀意,以及那剑气的路数都让他们觉得异常熟悉。

  分明就是太岁教的剑道手段。

  截天教主的身影双手背负,遥遥的看了一眼北方。

  祂许久都不曾说话。

  似乎在寻觅着什么一样。

  “不是太岁教主,若是祂的话,断然手段不会如此温和。”

  “以祂的性子,只会和吾鱼死网破。”

  “说不得一见面,就是要开道争的地步。”

  截天教主十分确定那必然不是太岁教主。

  若是的话,北方的太岁教所在的旧州,定然会生出异相。

  况且那位太岁教主当年道崩,是祂亲眼所见。

  “至于那人是谁,倒是不好说。”

  截天教主语气复杂的道:“近乎于道,突然就冒出来的近乎于道,而且还是修的剑道,当年修剑道的就那么几个,而且全都死的明明白白。”

  “莫非是后来者?”

  如今天地异变临近结束,便是有人突破到近乎于道的程度,也不会出现天现异象为之庆贺。

  最让祂有些束手无策的是。

  近来的时间长河被人出手搅浑了。

  任何近乎于道的存在,都没法进入涵盖最近几百年的时间长河之中查明真相。

  但出手的那人截天教主却很清楚。

  必然是拜灵天的那位。

  那位一直神神秘秘,就连祂都位置忌惮。

  况且对方举教躲在灰雾之中,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开祂,根本没法找上门问个究竟。

  想到这,截天教主便道:“近来尔等不要离开东道州,且安心在教中修行,感悟吾的道,若能突破至真仙极致,吾便会赐下太墟神钉。”

  “天地异变快要结束了,尔等皆有造化,切莫自误。”

  “是,教主!”

  ……

  剑气在东道州呼啸而过。

  周遭灰雾被卷起万丈高。

  吧嗒,吧嗒……

  一滴滴黑色的污血从那剑气之中落下,大地便被腐蚀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

  剑气之中。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身影。

  那身影浑身浴血,胸口处有着一个似乎是被某种兽爪生生掏出的窟窿。

  “不是那截天教主。”

  “也不是那大乾太子。”

  老疯子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剑,他的双目布满了雾霭,好似成了瞎子一样。

  而他的声音却异常的狰狞。

  浑身的气息时而混乱无比,时而锐不可当、

  先前老疯子实在是按捺不住,潜入了截天教之中,他想要看看那截天教主躲在那墓里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结果进入以后,他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看到了一口金色的棺材。

  那棺材的材质和太墟神钉一模一样。

  并且,他在那口棺材上,看到了一些只有他这近乎于道的存在,所能看到的一些画面。

  一个轮廓,笼罩在玄真道界之外的轮廓。

  那轮廓曾经吃过太墟世界。

  而被它吃了以后的、所谓的天地规则也好,所谓的世界本源也好,亦或者是那位太墟的道主也好。

  在这轮廓的体内都被扭曲成了某种老疯子无法理解的物质。

  那些物质进入玄真道界以后,就化作了太墟神钉。

  也就是在看到这些画面以后。

  那棺材里躺着的存在睁开了眼睛。

  祂冷冷的盯着老疯子。

  那种目光,以及那种可怕的气息,老疯子从未感受过。

  那绝对不止是近乎于道。

  只是对方好似有着某种限制,所发挥出的力量并没有其气息可怕。

  但即便如此。

  老疯子依旧算是落败了。

  “祂究竟是谁……”

  “为何祂的道果会是截天教主的道果。”

  “还有那口棺材,那口棺材里好似还有着别的存在。”

  老疯子痛苦的捶着脑袋,他脑袋里有东西。

  痛的他几欲发疯。

  但他依旧拼着一口气,要去往灰雾之中,因为灰雾里有举教藏匿的拜灵天。

  大乾仙朝现在没几个近乎于道。

  净仙观的那位大乾太子有问题。

  陈皇则出不了那乾元阙。

  唯有拜灵天的教主能出手。

  但老疯子要的不是对方出手,而是想要将他所看到,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传达出去。

  天地异变快要结束了。

  而那截天教却有大问题,天大的问题。

  只是……

  老疯子如今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作为一个近乎于道的剑仙,他却因为伤势而导致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连念头都无法离开体外。

  他顺着本能冲进了灰雾之中。

  但没过多久,灰雾之中便响起了一声疯癫扭曲的嘶吼声。

  “斩道!!!!!!”

  “啊啊啊啊!!!!”

  “太墟神钉,太墟神钉!!!!”

  可就在这时,那声音却突然变得无比高昂了起来,灰雾之中的扭曲身影指天咆哮道:“阳极,是阳极!!!!”

  下一秒。

  整个大乾仙朝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在那天上。

  一轮大日的虚影,以及一轮明月的虚影从天边缓缓升起。

  日月同天便是天地异变。

  阴极共有六次,六次过后天地异变开始。

  阳极则有九次,九次以后天地异变结束。

  大乾仙朝极为特殊,日月都无法在这里显化,只能以虚影的方式存在。

  这样的日月,却并非真正日月。

  而是那轮廓的子体化作的日月。

  这是第四次阳极。

  整个玄真道界都会有这样的异相出现。

  灰雾躁动不安。

  灰雾潮汐更是在大乾仙朝的诸多地方爆发了出来。

  而被灰雾隔绝成了十个区域的诸多旧州,一盏盏青铜油灯亮了起来。

  就连太岁教所在的旧州也是如此。

  那些灯光彼此呼应。

  若是黄铜油灯想要顺过去看上一眼,它必然能再次看到那座净仙观。

  只存在于灯光之中的净仙观,和真正的净仙观几乎一模一样。

  但在黑夜中,这座道观依旧没有变成镇仙观。

  三千尊仿制的神明面色狰狞的站在这净仙观的上空。

  而三千道强大的气息则如同吐纳一般吞吐着无尽的灰雾。

  突然……

  那些神明和真仙全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齐齐平静了下来,然后,僵硬着脖子转身看向净仙观大殿之中。

  咿呀……

  一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开门声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青黑色道袍的青年,盘坐在大殿之中,缓缓睁开了双目。

  这人便是陈道行。

  他一睁开眼,看到的一个打坐用的蒲团。

  那蒲团位于大殿的最高位。

  而陈道行则是在次位。

  “拜见观主!”

  神明们和真仙齐齐拜伏。

  陈道行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了这些东西一眼。

  是的,东西。

  他很厌恶这些东西。

  伸手一抓。

  便有许多光影从那些神明的身躯之中涌了过来。

  这些神明是他所造,但又不是他所造。

  其有着能催动,散播灰雾的能力。

  同样的,神明们亦能从那些灰雾之中,将所有青铜油灯记录下来的信息收集传递过来。

  整个大乾仙朝发生的所有事,陈道行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太岁教消失了……”

  陈道行冷冷:“逆流万载光阴,看来他们是失败了。”

  “潜入截天教的近乎于道……”

  “所谓的后来者,可笑。”

  “罢了,由祂们去吧。”

  陈道行所说的祂们,指的便是截天教的那口棺材里的存在。

  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那些。

  因为他有另一件大事要做。

  从他回到大乾仙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谋划布局了。

  “师尊,你在黄泉阴土的布置我都知道。”

  “只是那死胎降世以后,你说祂会不会与你翻脸呢?”

  “我觉得祂应当是会的,所以我也做了和您一样的事。”

  说到这,陈道行忽然顿了顿。

  他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一个模糊朦胧的画面。

  以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神色冷峻的少年。

  那少年和他师尊长得极为相似。

  “师尊的儿子。”

  陈道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小师弟,为兄都快把三界给翻遍了,你究竟是藏在了何处,竟能藏上一万多年。”

  “还有那当年甘渊之中看了我一眼的人,究竟又是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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