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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不可过于冒犯,过于冒犯便是不给自己留有余地,若是如此,若夏守为真,那么自己必将受到惩罚。
但试探也不可过于敷衍,若太敷衍,便不足以逼出对方力量。
卡斯坦因动了,披风也随之哗啦啦的动,披风上满缀的宝石在拉成一束的绸缎间互相碰撞,发出短促美妙如风铃的声音,而卡斯坦因的利爪,也像刺客的匕首刺向对方。
呼!
火焰掠动的声音,当卡斯坦因和蒋文高擦肩而过时,他的攻击穿过了一团滚烫的火焰,而蒋文高的手臂边缘已经化作一团燃烧的火苗。
“干什么?”蒋文高歪着头看向卡斯坦因。
卡斯坦因睁大眼睛,差点吓尿了,在看到对方身体变成火焰的刹那,他就想到了火与血。
紧接着,马上想到了自己将面临的最坏的可能,后悔起刚刚的试探。
查理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恐又茫然地盯着蒋文高,他的表情和一旁的蓝百合如出一辙,全然没了一点城府。
“不,没,没什么,想必在下的这点小小冒犯,您不会记挂在心里吧……卡斯坦因家的卡斯坦因,向您致以最敬仰的问候。”卡斯坦因直接单膝跪地,另一只手贴在胸前,弯腰行礼。
他其实并不满意自己这番应对,但他同样明白这种时候重要的不是反应,而是反应的速度,就像狼群中的狼被狼王打服时,并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哀鸣是否动听,第一时间翻肚皮表示臣服才是最紧要的。
蒋文高站在原地,他的形象轮廓在三人眼中变得愈发深不可测,身体的轮廓带着一层漆黑致命的气场,那视人为蝼蚁的无威严姿态,此刻比帝王更令人胆战心惊。
在场的人中,卡斯坦因的遗传记忆中有罗萨的身影,而查理一世更是见过罗萨,他们都很清楚最强的强者不需要什么威严的举止,帝王的风度与威严都与皇冠和权杖无异,只是徒有其表的装饰,当一个真正毋庸置疑的强者诞生,就会让所有人明白,王者并不需要任何表面功夫。
优雅?威严?霸道?
这些都不需要,不管他是何种姿态与风格,周围的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的配合,就像狼群中没谁会在狼王面前竖起尾巴,官场中也没谁会表现得比上司更加聪明,哪怕是此类最常见的生物链中都是如此,更遑论罗萨那君临一切的君王。
血与火……将血族与凡人、元老与血奴,变成平等的蚂蚁。
一时间,场面极其寂静,犹如坟墓。
蒋文高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他其实刚刚在思考如果压不住这群人该怎么办,毕竟这帮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打起来他大概率赢不了,也只是能跑罢了。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用跑,因为守哥已经说了帮他撑腰了。
不过眼前这一幕,仍是他没想到的,自己的威慑力……这么强吗?
“这次就算了,总之把所有人都叫来,我大哥有话要说,听到了吗?”蒋文高扭头看向查理。
“遵命。”国王恭敬地说道,“那么,夏守大人何时要见呢?今晚?”
“现在,越快越好。”
“是。”
……
一小时后,新八大家的家主,能来的都来了,但还有两个没来,一个是外出有事联络不上所以让长子出席,另一个是精神不适宜此类会议,同样也由长子出席。
到场的人各怀鬼胎,有的期待一睹那位罗萨继承者的风采,有的因为自己的一些小动作而害怕受到追究,更有甚者,只是单纯的惶恐不安。
所有人都在等待对方现身,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逐渐落下,夜幕像深蓝色的绸缎从东方抽过去,横盖整个天幕,黑暗中每只吸血鬼的眼睛都像微亮的红宝石。
依旧无人说话,只有查理起身叫来的仆人将室内蜡烛一一点燃,然后依旧是等待,但等待中多了窃窃私语,贵族们的耐心在被耗尽,尽管竭力自制,然而他们在日常中从未受过如此轻慢。
“夏守大人还真是随心所欲。”一人说道。
“我们只需要配合就好。”另一人微笑着轻声回道。
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语全都潜藏着不能说出口的冒犯,所谓的随心所欲其实是对夏守这么着急召集所有人,但自己却又迟迟不到的困惑,但即便是这合理的疑惑,若直白地说出口也是冒犯。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情绪含蓄地藏在恭敬地话语中,小心翼翼地交流,唯有查理一世不加掩饰自己的傲慢,本来摇摇欲坠的地位随着夏守的突然回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固,现在他的话语权又是最大的了。
所有人都必须对他恭敬。
“就这么点人么?”
突然,一个年轻、冷淡、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在首座的位置响起,空气像在瞬间凝固,在场所有的声音被不存在的闸刀利落地斩断,九个人齐齐屏住呼吸,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发的青年披着绣着金边的斗篷,懒洋洋地斜坐在高背椅上,右脚踩在椅子上,握着权杖的右手放松地搁在膝盖上,散漫不羁,仿佛一个刚睡醒无奈上早朝的昏君,眼睛下的黑眼圈更平添了几分神秘和邪气。
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进来,别说仆人通报了,就连气息和动静都没有一丝,是瞬间移动到这里的?
紧接着,大门开了,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个少年也走了进来,夏守挥了挥手,看向查理:“他的椅子呢?你们想让他在哪儿?”
查理一愣,赶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对方,赶忙让仆人再搬新的椅子过来,现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蒋文高在对方腾出的位置上坐下,偷偷瞅了夏守一眼,心里十分佩服:不愧是守哥,部门里一天到晚加班到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天天抱怨得像更年期怨妇一样的人,只是换了套衣服,换了种讲话的语气,就把这帮贵族镇住了。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一趟过去。”夏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