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李言初正在炼化体内的道伤。盘古神族的长老司庆实力强横,辟地式是更是至尊神通。李言初也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他刚刚突破到这个境界就能够击败这种强者,让李言初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道路。他运转无量金身,周身金光灿灿,此时他身处于数万米之下的地底之中,这金光也散不出去。地底之中多有一些遗迹,经历过可怕的道崩之后,地仙界是一片疮痍,许多地方都已经寂灭了。李言初在此地修行,他的身躯之中的力量迅速被炼化,壮大他自己的修为。斩蛟刀经过这一战之后,刀光也变得越发的凌厉。李言初在其中烙印上了自己对于道的领悟,还有天地大道的烙印。待到李言初体内的道伤全部炼化之后,整个人的气息愈发的浑厚。他开始演练拳脚,脑海之中浮现先前司庆长老挥动巨锤向他祭来的那种神通,将其中真意烙印在自己的武道之中。此时他身边有千百个自己,正在不停的演练推演这一招。“与之相比,我领悟出来的神通显得有些粗糙,破绽很多,不然的话恐怕就能打死他。”李言初沉吟。如今他的境界提升,对道的领悟也愈发的高了。推演拳脚之后,又推演自己所参悟的那招至尊神通。渐渐的,李言初开始入道。地仙界的大道不自觉的被他参悟,至尊神通已经涉及到天地大道。随着李言初不停的演练这一招,曾经的地仙界大道被他勾动,好像许多线条被他点亮了,向外扩散而去,此地沉寂的大道开始复苏。李言初的脑后开始浮现方圆亩许大小的一片宫殿,正是缩小后的兜率宫,这并不是连李言初对敌时的道景,是真正的兜率宫,此时忽然从他体内飞出,悬于他的脑后。兜率宫之中的仙气流露出来,极为厚重。李言初此时恍若未知,周身有千百个自己正在演练这一招。下一刻,李言初的元神一跃而出,他的元神屹立于虚空之中,面容神圣。风火蒲团也从他体内飞了出来。随后此地大道复苏的速度就愈发的快了。随着大道复苏的越来越多,很快便笼罩地底的遗迹数千里的范围。这个范围还在向周围扩散,这里方圆八千里的大道都被李言初给复苏过来。他借助大道复苏力量,恍惚间仿佛穿越了时空。在他恍惚之间看到了一幅画面,仿佛来到了三十三天兜率宫之前。他推开大门而入,兜率宫之中并没有许多门人弟子,只有太清道祖。太清道祖此时正在炼丹,八卦炉熊熊燃烧。比李言初修炼出来的道景更加的古朴大气,而且更加的真实,这是真正的八卦炉!李言初此时也有些诧异,“我这是触发了某种时间碎片一般,还是说此时真的进入一种玄妙之境,来到了当年的兜率宫?”此时太清道祖正在炼制九转金丹,他的胳膊上套着一个白晃晃的圈子,看起来仙风道骨,又显得平易近人。若不是在这紫气氤氲,霞光缭绕三十三天兜率宫之中,恐怕李言初会觉得是一位山野之中清修的老道。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感觉。这一场炼丹足足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李言初便在其中便看了七七四十九天。八卦炉蕴含的威能十分的恐怖。这八卦炉运行后,大罗金焰的运行路线,李言初瞧了个真切。他对这神通的一些缺陷此时已经补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时间仿佛还停留在上一刻。李言初悟道结束后,发现兜率宫、风火蒲团都已经从他体内飞了出来。不仅如此,炼丹炉也从体内飞了出来。自从他境界提升之后,炼丹炉已经许久不用了,其中虽蕴含了一块八卦炉的碎片,因此具备神意,却也不能作为攻防之宝。“嗯?”李言初此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喃喃自语,“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与这位道祖已经结下了如此多的因果。”李言初从入道中醒来,此地的天地大道复苏了这么多,让他有些诧异。他脸色微变,“不好,此地大道复苏定然瞒不过人,很快便会有人找上门来。”李言初立刻收起几件宝物。可就在他收取炼丹炉的时候,炼丹炉忽然咔嚓一声,上面出现一道裂痕!李言初一愣。不仅如此,他此时端起炼丹炉,发现这炼丹炉与他在时空画面中看到的八卦炉越发的相似了。只不过似乎这种相似到了一定程度,这炉子本身有些承载不住,毕竟…它只是一块碎片。炼丹炉中的陶苑也从其中醒了过来。她三寸高的小巧身躯飞来飞去,“主人,啊啊…我要裂开了!”李言初神色凝重,他施展一道神通打了过去,却无法阻止这炉子裂开。这炉子崩碎似乎是触动了某种法则,不可逆。陶苑泪流满面,“主人,主人,我真的要裂了!”“完了,完了,我要没了!”李言初脸色一变。陶苑作为炼丹炉的器灵,一旦炼丹炉崩溃,真的有可能灰飞烟灭。他虽然一直将炼丹炉丢在角落里吃灰,可是这炼丹炉在他未得道之前帮助他很大,许多强大的存在都是这炉子炼化,助他提升境界。此刻他却无法遏制炼丹炉的崩溃,这炼丹炉也无法收入他体内。不仅如此,李言初感受到外面有许多的强大气息,正在向此地赶来。盘古神族的强者众多,他复苏了此地的天地大道,引来了许多强者注意。不仅是青苍城周围,龙华城、天宝城的强者都已经被吸引过来,他们好奇的向此地飞来。这些恐怖的气息让李言初感觉有些心惊。虽然距离极远,却也察觉到不对,李言初一手托住炼丹炉便要飞走。他将三界金船放了出来,三界金船瞬间变大,李言初心念一动便跃上金船,操控金船离开此地。他离开不久之后,很快便有一位位盘古神族的长老来到此地。他们身上的气息厚重无比。其中便有云恒长老。比他还要强大的也有许多,此时他们看着复苏的大道惊讶的说道:“古代大道竟然复苏了,这是怎么回事?”“旧道腐朽因此崩溃,如今再次复苏,天地间流行圣域大道,这复苏岂不是对圣域大道的亵渎?”有一位长老担忧的说道,他是怕圣域的圣王怪罪。有一位长老沉声道:“如今是旧道与圣域大道并行,再者旧道虽然腐朽,可是再次复苏不就是新道了?依我看也不算什么。”一人闻言出来反驳他,“此言差矣,如今应该逐渐用圣域大道代替旧道,全盘接收圣域大道,怎么能支持旧道复苏呢?”那位长老沉声说道:“我没有说支持旧道复苏,旧道本就没有全部死去,而是沉寂了大半,如今复苏,这也是天地运行规则,与我等何干?”这些长老此时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一位长老说道:“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陛下,由陛下圣裁吧,旧道复苏不是一件小事。”随后这些强者探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便离开了此地。其实,神族强者对于旧道与圣域大道的争论早就存在。只不过旧道沉寂多年并没有复苏,这个问题便不是那么尖锐。如今旧道逐渐复苏,这个问题就摆在了台面之上。这也代表着神族之中的两种不同的声音。有的人希望全面接收圣域的文化传承,连大道也全部替换过来,有的人认为还是要兼容并济,也有的人认为要全面复苏旧道。不过最后这种藏的比较深,因为在目前看来这是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也是种悲哀,神族复苏自己的天地大道,却被认为是一种背叛。…………此时李言初已经远离此地,这三界楼船炼制的十分精巧,他也是屡屡凭借此船才能在地仙界游走。他手中托着炼丹炉,炼丹炉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流光溢出。陶苑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虽然她的身躯强度并没有降低,却也知道自己本是炼丹炉的器灵,一旦炉子崩溃,自己恐怕立刻就会湮灭。她绕着李言初飞来飞去,焦急的不行。李言初对于陶苑很有感情,这名字是自己赐予,跟随自己的时间又极长,而且陶苑是唯一自己穿越飞升到仙界之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如今飞升到地仙界,他又陪在自己身边,反而是李言初一直将她放在角落里吃灰。李言初看着焦急无比,哭的梨花带雨的陶苑沉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湮灭的。”李言初调动混沌气包裹住陶苑,却并没有什么作用。陶苑依旧哭的梨花带雨,说道:“主人不行,炉子破碎,我就要毁灭,那种感觉还在。”李言初心中一动。这艘楼船此时已经来到安全之地。李言初将三界金船收了起来,尝试着感悟玄黄道。陶苑在他身边飞来飞去,让他无法入道。李言初一瞪眼说道:“别再吵了,我要想办法把你送入特殊的地方保全你。”陶苑立马闭上了嘴。李言初此时跌迦而坐,悟道玄黄。很快,他的元神就来到那片神秘之地。李言初心道:“如果能将陶苑送到这玄黄境之中,或许就能够斩断她与炼丹炉崩溃的因果。”炼丹炉的崩溃或许是与自己先前领悟了那至尊神通,补全了大道真意有关。可法宝破碎后,其中真灵破灭,这是无法遏制的事情。李言初悟道玄黄,心中一动,“虽然我飞升地仙界,暂时无法调动人参果树回去,可如果通过玄黄回去呢?”他目光扫过一圈,并没有在此地发现人影,也没有发现那位自称上清祖师的人物。旋即李言初收敛心思,尝试着将陶苑给拖进来。可数次之后都不太成功,炼丹炉此时崩溃的厉害,只剩下一些碎片,灵光不停的溢出,而其中有一小块碎片光芒最为璀璨。“这就是主人说的当年八卦炉的碎片?可只有这么小小一块儿,已经坏掉了。”陶苑心中叹息,此时她紧紧的抿住嘴唇,不再发出声音。终于,在炉子彻底崩碎之前,陶苑的身形被成功拉入了一片神秘之地。李言初的元神此时便在此地。她望着那远处的玄黄气构成的大球。陶苑此时身上那种感应已经彻底的结束。外面的炼丹炉彻底崩碎,化作一块儿纯粹的碎片,其余的部位全部化为飞灰。陶苑先是感觉有些忐忑,随即便松了一口气,惊喜的说道:“主人,我没事!”李言初见状也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看起来,在这个玄黄气之中可以抵挡规则。”陶苑说道:“主人,那我要一直留在这里吗?”李言初思忖道:“如今我在地仙界行事,若是有机会回到三界,便可以用转生之法送你去投胎。”“投胎,我吗?”陶苑惊喜道。“你要不想去投胎,就在这里待着。”李言初揶揄的说道。“当然想去,当然想去!”陶苑兴奋的搓了搓手。“我要离开这里,小心那团玄黄气,小心把你给化掉,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李言初嘱咐道。“我知道了,主人。”陶苑点了点头。她早就习惯沉睡,习惯了在炉子里面待着,因此在这里,反而觉得空间开阔了许多。此时李言初的元神退了出去。他看着那块儿炼丹炉的碎片,眉头微微一皱,“今天我见到的时空画面以及这炉子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李言初初心中浮现这个念头。蓦然,李言初抓着这块碎片,忽然感受到冥冥之中似乎对他有一种感应召唤。他猛的抬头,目光锐利无比,看向虚空之中,“八卦炉不会……在地仙界吧?!”李言初感受到手中的碎片,对于那种感应愈发的强了,像是要指引自己去什么地方一样。只不过随后他就将这块碎片收入身躯之中。因为他感受到了几道熟悉的气息。很快,一道身影破空而来。他的眼神十分的冰冷,正是来自异域的申屠公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申屠公子语气冷漠,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