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五楼,聚义堂内。胭脂楼的苏胭脂,方阿难,金家的金银多,窦七品和海字头贺氏的贺道北,王载物六人正坐一旁闲唠着磕。坐等魏氏和安清商社的人到来,相谈赎人与讨要交代之事。没一会!魏无羡一脸和善的带着,摆着一张冷酷脸的陆无虞,迈步走了进来。两人身后跟着一位五十出头,身材矮小,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气质跟贺道北书卷气有得一拼的中年人。中年身后还紧跟着一位长相俊美,但脸上表情却让人觉得很是轻飘、邪魅的青年。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安清商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人称小九爷的陈天放。至于中年人也不是啥无名之辈,乃安清五虎之一的黄面虎黄百战,是安清商社六爷。因为安清商社排行中无二、四、七、八、九。所以这黄百战虽为六爷,实则是安清商社四当家。在江湖上搏得一个黄面虎的称号。此行他正是代表安清商社前来相谈赎人事宜和向贺氏发难。随着魏无羡踏入聚义堂,苏胭脂众人立马起身相迎,彼此寒暄起来。不过黄百战和陈天放两人,却备受冷落,压根没人搭理他俩人。倒是陈天放一走进来,就把目光放在站在贺道北旁边的王载物身上。可以说,就是因为王载物和他身后的陈天枢,他和黄百战才被迫、无奈来于此受众人冷落。同样,王载物也一眼就认出在申都那会,撵的自己跟一条丧家犬似的陈天放。四目相对!两人颇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意思。“他叫啥名?”王载物用手臂撞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窦七品,低声问了一句。“陈天放,安清商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算是赵青帝半个徒弟。那位是黄百战,安清商社六爷。”窦七品眼神挺冷的瞥了一眼陈天放,随之替王载物低声介绍起来。这时,黄百战抱拳朗声对众人说了一句。“安清商社黄百战,见过诸位。”可惜众人跟商量好似的,并没有搭理他。对此,黄百战挺尴尬杵在一旁,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这时魏无羡瞥了一眼黄百战,随之招呼说道。“既然这人都到齐了,那大家都坐下来谈,喝一喝我们黑省这杯江湖茶,没必要都站着干瞪眼。”随即迈步来到摆放在聚义堂中间的一张八边桌主位坐下。大家见魏无羡这黑省话事人开口,随即也移步来到八仙桌旁落坐下来。至于王载物,陆无虞,方阿难,窦七品和陈天放五人,并没有资格上桌。只能站到各家“主人”身后,或者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而显然陈天放并不打算站着,迈步就来到一旁椅子上,打算坐下。“嘭!”王载物见状,挺欠的一个箭步而来,起腿一脚把椅子踢飞出去,挺狂的说了一句。“在黑省没有你坐的位置。”“唰!”八边桌上落坐的魏无羡五人闻声侧目,看向王载物。而陈天放顿时一趔趄,幸好是练过,要不这一屁股坐下,那不得人仰马翻,随即站定,脸色阴沉的盯着王载物看了得有三秒,才说了一句。“忘了在申都时的遭遇了?现在挺狂啊!”“就是没忘,所以在这,你得给我站着,而我坐着。”说着,王载物一屁股坐到一旁椅子上,并翘起二郎腿,一脸趾高气昂的看着陈天放。那样子可谓揍性满满。“…小人得志!”陈天放挺邪性的舔了舔嘴唇,丢下一句,便迈步站到黄百战身后。不打算与王载物争,选择忍辱。“露出轻狂,藏之深蕴。贺堂主,你这门生不简单啊。”魏无羡把目光从王载物身上移到贺道北身上,挺有深意说了一句。对于王载物,了解了他一些事,魏无羡可不会认为,这就是他本性。显然是刻意为之,就如同上次一般,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魏总见笑了,那有什么不简单,无非是年少轻狂罢了。确实是我把他惯坏了。”贺道北言笑晏晏说道。对于王载物这突然整这么一出,贺道北当然知道是这货故意为之。这是又玩起那套示之以狂,藏之以强的小心机。确实!王载物还真就是故技重施,故意摆出这副轻飘轻狂之样。因为他怕自己表现的太深沉,太稳。会让安清商社的人以为自己不好对付,所以他才故意摆出这副狂妄之样。同时确实是挺不爽陈天放,借此挠骚一下他。如果他能和自己整起来,最好不过。只是没想到,这陈天放选择忍辱,而且魏无羡还故意点破自己。这让王载物小心机破灭,装不下去了,随即起身屁颠屁颠来到贺道北身后站定。“我看着可是江山代有人才,各领风骚数百年。”魏无羡直接开始捧杀说了一句。“魏少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我顶多就是一上蹿下跳的草鸡,上不得太台面。魏爷这是捧杀我啊!”王载物呲牙开口反驳道。咋一听王载物把自己比作草鸡,苏胭脂霎时抬颈看向王载物,那双卡姿兰大眼莫名闪着神光。“草鸡?”魏无羡也是一愣,感慨说了一句“草鸡亦可便凤凰,煤城还真是一座龙兴之地啊!”随即看向王载物缓缓说道。“你可知,第一个把自己比作草鸡之人是谁?那可是乔教父。现在你想当第二个草鸡?那我还真很看好你。”“魏爷你可别折煞我,我那敢和乔教父相提并论。”王载物赶忙说道。“魏总,咱还是言归正传,别扯其他的。”贺道北恰时开口说了一句,随之侧头对王载物训斥了一句。“载物,别没大没小,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把嘴闭上。”“先生教训的是!”王载物挺板正回了一句。“行啦,都别扯犊子了,魏老大赶紧的吧,可别忘了到此初衷。”金银多也开口说道。“行!那就不扯了。”说着,魏无羡一手从茶旁上取下两个杯,一手提起放于桌面的茶壶,给两个茶杯倒满茶水,同时开口说着。“既然胭脂和金小姐被安清商社绑架,枪伤之事,大家让我魏氏过来主持公道,那咱就按黑省江湖规矩来。”魏无羡看向黄百战,抬手示意桌面上那两杯茶,说了一句。“黄兄,入乡随俗,挑一杯黑省江湖茶喝了吧?”黄百战显然是懂黑省那套江湖规矩的,看着桌面那两杯满茶,直接拒绝说了一句。“酒满敬人,茶满欺客,这茶我不喝。”随即把那两杯茶给泼了,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才一饮而尽,接着把茶杯重重一掷,说了一句。“现在各位可以摆事,划道在桌面上谈了。”不懂就要问!这见黄百战不喝那两杯满茶,王载物捅咕一下窦七品,小声问了一句。“他这自己倒茶喝,算怎回事,有啥讲头?”窦七品挺无奈的瞥了王载物一眼,自己本就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咋在这货跟前就不一样了呢?逮着自己就问东问西。窦七品虽然烦王载物,但还是低声开口解惑了一句。“这喝了满杯茶,就矮了一头,倒茶喝才是平等。”“搜噶!”王载物恍然。“酒满敬人,茶满欺客!但安清商社这行为可不是客,招呼不打,就入煤城,这可是贼。”苏胭脂看着黄百战那样式,颇为不满说道。“确实!这偷着入黑省就算了,但还不守黑省规矩。这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金银多也跟着开口说道。“两位这话言重了吧?安清商社可不是拿着筷子,想着来黑省抢口饭吃。而是为了自家家事才入的黑省,来的煤城。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家事,自然不会声张。不过说到这,想必安清商社的家丑大家都清楚,我就没必要多了吧?”黄百战瞥了一眼王载物,继续说道。“不过,做错就得认,知错就得改。对于绑架苏小姐和金小姐这事,确实是我们安清商社的人干的,但这是一个误会。还望胭脂楼和金家见谅。”“呵…我要的可不是见谅,而是一个交代?”金银多皱眉说了一句。“小贝勒放心,既然我能代表商社坐到这,自然会给你和苏小姐一个交代。不过有些话咱得说清楚。误绑苏小姐和金小姐这事我们安清商社认,也愿意与胭脂楼和金家协商赔偿。至于说开枪伤苏小姐和金小姐这事,可不是商社干的,我们可不会认,更不会去承担。”黄百战直接就开诚布公叭叭道。他既然过来商谈,自然了解到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清商社可不会背“枪伤”这锅。“呵…这么说安清商社不打算认这笔账,是吗?”金银多顿时不乐意起来。“是我们商社的账我们自然认,这不是我们的,怎么认?还是说胭脂楼和金家想着逼我们认?那可就不是认了,而是栽赃。”黄百战掷地有声说道,随即看向魏无羡说了一句。“魏爷您可得为我们商社做主。”“呵,栽赃?你倒是会倒打一耙啊?”闻言,金银多立马呲牙起来。“是不是我倒打一耙,我相信苏小姐和小贝勒心里有数吧?”黄百战言行犀利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