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未芝从花圃翻石头就进医院,没找到又出路边喊:“尤世凡,你给我出来。”林烟推门下车,跟着廖未芝过马路,“你也打不过他,赶紧把石头扔了。”廖未芝还真要找出尤世凡,“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报警。”尤世凡对林烟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报警是可以赔药钱和道歉,但会耽误蜀黍工作。她们不缺那点药钱。汽车强光灯射过来,在林烟面前刹车停下,林烟反射性抬手避光。“太太,您怎么在马路边。”是老刘的声音。后面的车窗降下,闵行洲伸出手弹烟灰。烟雾深,路灯浅,他的脸有点看不真切,视线撞在一起,他也是极寡淡。片刻,林烟拉廖未芝走到一旁,夺过石头放回花圃,“先回去,天亮再谈。”廖未芝哪服,“等我找到他,也给他脖子来一条。”林烟嘱咐,“违法行为,你别乱来。”廖未芝扭头看那辆宾利,“让伱家总裁收拾他。”林烟点头,“知道。”林烟送走廖未芝,回到那辆宾利车旁,拉开车门上车,就这么坐在闵行洲大腿。闵行洲指尖还夹了根烟,眼睛停留在林烟脸上,微微蹙眉。“脖子怎么弄的。”林烟咬了咬唇,仰面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了你会帮我报仇么。”他掌心拖住她臀,往怀里带,指腹贴着搔弄,眼底偏没有半点情欲,冷淡寡然,“你说。”林烟低头,“你旧爱的哥哥。”把情节从头到尾告诉闵行洲,伸出自己的指甲给闵行洲瞧,边角破损,手指破皮,上面还沾些墙灰。闵行洲挤灭烟头,越过林烟腰枝拿湿巾,给她擦手。闵行洲问疼不疼,忍着点。林烟想说疼,看到闵行洲低头认真的样子,她默默憋着。是她故意留痕迹,就等去见闵行洲,说她心机绿茶也好装可怜也罢,她心里不舒服。她自问没招惹过这两个姓尤的。哪能不委屈,都没被人这么勒脖子过,开口闭口骂她贱贱贱,护士再不发现,她能被尤世凡拖去角落勒断气。闵行洲擦干净,说,“尤世凡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好了解。”她就是会酸。闵行洲掀眼帘睇她,雪白的颈子多了点破碎感,仿佛一掐就断。摊上她委屈,闵行洲嗤笑一声,伸出手,拇指抚了抚那处的红痕,暧昧的揉弄,“真可怜。”于是,林烟把颈子递到闵行洲眼皮底下,吸了吸鼻子,攥住闵行洲的西装,说疼。娇娇的。就非要他疼一疼,她才甘心。闵行洲暗骂,“真是养废了。”何止废,越养越废,闵行洲以前真不喜欢吃她这套,从一开始的警告,她也不听,她骨子里就那样娇气。开车的老刘脑子顿时发热,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猝不及防对上总裁的眼神,光线有点深,总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老刘心绷成一根弦,是他失了分寸,真的后悔没忍住眼睛,伸手把后视镜反扣,默默开车,车今天开错了,宾利没挡板。总裁一向喜欢新车,腻了才换。闵行洲把林烟压在怀里裹紧,偏头看车窗外的夜景,声音淡漠:“老实点。”林烟消停了,没等到闵行洲开口提他未来大舅哥的事,林烟心里闷得发慌,闷到别墅。看到闵行洲下车,满身淡漠,她伸手,非要闵行洲抱下车。林烟永远都是这样,动不动发挥她弱势的本事。不去拍电影工作,他就不清净。闵行洲张开双臂,让她自己跳上来,抱她回卧室。吩咐保姆来给她清理上药,转身去书房工作。临门前还能听到林烟哼唧唧的闷叫,保姆给她卸美甲,估计蹭到伤口。闵行洲回头,靠在门边,注视林烟。林烟老实了。闵行洲笑着离开。林烟洗澡完上药时,发现西装外套旁边的手机在响,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林烟有看到。没有备注。任何人给闵行洲打电话,只有一遍,多的也不敢打,闵行洲会反感。唯独一个叫尤璇的女人,可以打到闵行洲习惯为止,打到闵行洲接为止,打到被拉黑为止。是被男人纵出来的任性。三遍后,手机彻底安静,林烟记得尤璇有被拉黑过,这应该是新号码。绝对是,第六感告诉她。林烟慢悠悠拿去书房。“你手机响了。”闵行洲空出手示意她放桌子,继续对着电脑打字。见他不注意手机,林烟凑过去,支脸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闵行洲的气场。用帅这个字词形容,远远不够的。男人,这两个字在他身上的适配度。属于动词,男人中的男人,荷尔蒙中的性吸引。看闵行洲忙得差不多完,林烟问,“公司的事,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闵行洲敲键盘的手停下,瞥她一眼,“钱在你身上,事就是多。”对视上,林烟拉他手摇着,“帮帮我好不好。”闵行洲脸上平静,“这种事必须上法庭。”林烟明显很沮丧,“我们没有证据,去医院还被他欺负。”好厉害。她没有证据就已经用付思娇的账号宣布打官司,真的,谁给她的胆量。她清楚闵行洲能帮她。她伸脖子,“你看我伤口,很疼的。”好半响,闵行洲嗤笑一声。到这步,这种请求,他其实不会驳。公司也有他的投资。“去精神科要孕妇的诊断书,包括入院所有证明。”林烟眨眼,“然后呢。”她真的像个好好学生要来听课一样。闵行洲应:“调付思娇住处所有监控,只要付思娇有过和对方保持距离,先买水军翻舆论,明天让她出面开发布会,先保住你公司的利益,先保别人做什么。”林烟这回点头。许久,闵行洲说,“尤世凡有犯罪记录,可以去申请调证明。”林烟不解,“单凭犯罪记录,该怎么让网友信服。”闵行洲提点,“并不是让网友看,尤世凡案底多,坐过牢,上法庭有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