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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玉清老爹的归天雅苑内,总是令任也感觉有些不正常,毕竟神娃曾在这里感受过一股强大的阴冥之气,但此事是龙玉清的家事儿,而且他也知道此地有阴冥之气存在,所以小坏王也不好多嘴。
双方交流完之后,龙玉清便郑重地与他辞别,先行离开,且留下了只有二人知晓的通信方式。
任也独自一人站在雅苑外,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听到远处响了急切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是鲍管家带着春娘一家,明泉一家走来,且他身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随行人员。
“公子,少爷都与我交代了,老奴送你们离开这里。”
鲍管家冲着任也微微抱拳,轻声开口。
“有劳了。”
任也心里对这位管家的印象极好,此人话不多,也没架子,任劳任怨,就像是伺候亲爹一样伺候龙玉清。
最重要的是,他被龙娘娘派来送大家离开,那也是承担了满门抄斩的风险的,所以任也暗自准备了五十万星源,准备一会分开的时候,亲手送给对方。
龙玉清肯定对他不薄,但小坏王的心意是自己的,两者并不冲突。
鲍管家言语了一声后,便拿出钥匙,捅开了“归天雅苑”的门锁,并众人快步前行。
子时过后,这里阴森恐怖的氛围更加浓烈,把刑家的芙蓉姐妹,还有明泉家的那三个孩子都吓得不轻,站在雅苑中都缩着个脑袋,小脸煞白地瞧着四周。
倒是少年刑无,似乎对神鬼之事毫无感觉,只站在母亲身旁不停地宽慰她,且他还背着近些时日,一直有些闹小毛病的小不点。
那小不点又有些发烧,趴在大哥的后背上,睡的跟死猪一样,还泛起了轻微的鼾声。
明泉夫妻二人带着三个孩子,一共五口人;而春娘则是自己领着五个孩子,再加上任也等五人,这一行十六人,可以说是老弱病残的最佳诠释了。
任也在这一刻,内心是很愧疚的,他觉得是自己无意中触碰了刑山禁忌,才会令这两家也跟着自己遭殃。
所以,他见到脸色略有些惶恐的明泉夫人,以及一直谨慎打量着四周的春娘,便主动开口道:“我先也未曾想到,这无意中进入刑山寻找老刘一事,竟会连累到大家。真的对不住了……”
明泉闻言,立即板着脸回道:“他娘的,都是自家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古潭宗秘境,若没有你的相助,我们这群兄弟一个也出不来,全都要命丧在哪里。若是拿我明泉当朋友,就不要再提这些话了。我虽神通不如你,但却也知晓该如何做人。”
旁边,他的婆娘虽然平日里看着有些刁蛮,不讲理,但遇到大事后,脑子还是很清明的:“子贵兄弟,你与俺家明泉是过命的交情。这做兄弟的,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吗?若有怨言,那还叫什么兄弟?”
春娘闻声也话语简洁的插了一句:“若说此事起因,那也是仙澜宗的道士,想要强行令我儿开悟。那天若没有你们出手,阿无与小不点,必也有一人会被带到仙澜宗,给人当作牲畜使用。恩公数次出手相助,春娘内心感激不尽,您切莫再提这些话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那都是相对的,相互的,只有一方一味地付出,那关系一定是长久不了的。
若明泉为人狭隘,善于算计,凡事只讲利弊,且春娘也不识大体,那任也此刻压根就没有带他们走的必要,不如干脆自己溜掉,既安全,又省心。
同样,若是任也他们德行不行,那明泉也不会跟着他东奔西跑的,直接来一手举报,不但能拿到仙澜宗的赏钱,甚至可能还改变自己的人生,贱籍。
俗话讲,患难见真情,这朋友二字,并不是在酒桌上搂脖子抱腰,就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而是要一块经历一些事情的。
都不提任也先前救过明泉等人一命,以及送回宏哥遗物一事,只说那日龟丞相来到大泽乡,若无任也等人出手,那小不点一定是要被人抓去当童子开悟的,而一旦进了仙澜宗,那可就再难逆天改命了。
也正是因为双方都不是计较的人,且也都是记情的人,所以此刻这间小院中,才没有任何埋怨之言。
明泉瞧着任也,丝滑的岔开了话题:“前些年,我认识一位女道友,一同与她游历了两三个秘境,杵的极好。若不是,大哥队中全是男子,她独自前来很不方便的话,那此人必会是小队中的一员。我等离开潮龙城后,可以去西洲找她,在她那里借住一段时间。”
“杵得有多好?细讲!”寅虎有些好奇。
“好哇,你个王八蛋,老娘天天在家累的跟个骡子一样,你却在外面找什么女道友?!”明泉婆娘醋意大发,伸手掐着他的耳朵根子道:“老娘那点不如那个狐狸精?!”
“松手,把手松开!”明泉脸色涨红道:“你孔武有力,一顿四碗饭!她哪能赶得上你一根汗毛?我们只是单纯的淘金同行道友……!”
春娘一见这二人要当着众人的面打起来,就立马将明泉婆娘拉到了一旁,耐心宽慰了几句。
不多时。
鲍管家打开井底暗道,转身招呼:“公子,我等可以离去了。”
“好,有劳您在前面带路。”任也微微点头。
“走。”
鲍管家趁着夜色,先行跳进井中,且在下方的暗道中摸索了一会儿,便弄出了一个梯子,供女眷和孩子使用。
任也是第二个入井的,他下来之后发现,这里的前侧是一条高大且宽阔的隧道,足以并排通行三驾马车;而左右两侧则有置放一些杂物的石厅。
厅中有未拴马的马车,以及诸多伪装用的衣物,粮草等等。
由此可见,龙家虽数代人都是潮龙城的城主,但在不停的执行仙澜宗暴政下,搜刮民脂民膏下,那也是内心很惶恐的,生怕有朝一日政权不稳,从而招来灭门之祸,所以才如此谨慎地准备了这处暗道之地。
鲍管家见众人都从井上下来,便轻声解释道:“事发突然,也没有办法送马匹下来了。此处距离仙澜五城的边境,路程颇远,大家紧跟着我行进便是。而且,此处暗道错综复杂,莫要乱走,不然一旦走散了,那寻找起来就要颇费力气了。”
“好。”
任也与他交流了两句,便一同带着大家走向了隧道深处。
他先前猜想过,这处龙家的“最后退路”规模一定是不小的,因为龙玉清说过,这里可以直接通往仙澜五城的边境外,属于是地下直达,海底隧道一类的宏伟工程了。
但他没想到,这里的广阔程度,还是远超他的想象。
就这么说吧,他们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也没有见到出口,只见到了二十多条隧道岔路,且路过了两个类似于停歇驿房的地方,那里还有马圈,草料,粮食等补给物。
在隧道中安排驿站,这种操作在文明社会,简直不可想象,也只有这古代封建之地,才能搞出如此恐怖的工程来。
毕竟,在这里调集人力,不需要任何道理和理由,只需城主脑中出现一个想法便可。
……
一路无话,大约在寅时末时,众人终于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此刻,除了神通者与体质变态的阿无以外,其他人都累得双腿发软,脸色煞白。
大家站在隧道口,稍微修整了一下后,鲍管家便打开了出口的机关。
一扇石门轰隆而起,众人自蒙蒙灰尘中抬头望去,却见到东方破晓,天际微微明亮了起来。
“我的天,天都亮了。”春娘长长地出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笑道:“终于不烧了。”
“诸位,请跟我来。”
鲍管家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回头招呼了一声。
众人紧紧跟随他,迈步离开了石门后,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高山脚下,且洞口处没有路,只有茂盛的杂草遮挡,周遭到处都飘着清新的空气。
鲍管家拨动杂草,一路领着众人走出山脚,才来到了一处大路上。
他看着远处辽阔且秀美的景色,长长出了口气,便回头笑道:“公子,再往前……!”
“驾!”
他话还没等说完,这北侧的岔路上,突然响起了催马之声。
紧跟着,大地上烟尘滚滚,马蹄声急。
任也等人瞬间精神紧绷,不自觉地就运转了星源之力,准备动手。
“踏踏……!”
骤然间,一队身着草莽服饰的彪形大汉,便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们大概有三十余人,全是男子,且个个体态壮硕,手持神异冷兵。
在其身后,还有三驾瞧着很普通的马车,每车上也都有一位目光凶戾,脸色冷峻的马夫,此刻全都看向了任也等人。
“卧槽,有埋伏!”
许棒子立即给众人传音,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十分内敛。
鲍管家愣了一下后,立马便迈着小碎步上前,并躬身问道:“哎哟,王将军,您怎么来了?!”
马背上,领头一位壮汉,生得浓眉大眼,威风凛凛:“大将军令,此事事关重大,特令我等亲自来护送朱子贵一行人,秘密离开仙澜五城。”
“哦,是这样。”
鲍管家微微一愣,便立马走到那位将领面前,背对着任也等人,轻声与他交流了起来。
任也眼力极好,记忆力也是超群,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位王将军,就是在祭祖大殿时与杨刚烈老爷子一同归来的将领,应该是一位四品神通者,且战力不俗,在乱战时护住了不少文官和杨家的人。
许棒子见到鲍管家与那位将领认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叹道:“小龙这个人真不错啊,外表看着谨慎软弱,但关键时刻却仗义勇敢,而且心思细腻,还特意命人追来相送。”
任也眉头轻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前方,鲍管家与那位将领交谈了一小会后,便立即转身笑喊道:“还是少爷思路周全,老奴正不知道该为公子如何指路,他便令大将军派人前来护送。子贵公子,此地乃仙澜五城的边境,势力极其复杂,有这位将军领路,你们在晌午时,便可进入雍州其它地界。”
“哦,有劳诸位将军了。”
任也迈步上前,抱拳回应。
那王将军坐在马上,只微微点头道:“仙澜宗已经命三千弟子下山了,此地不宜久留。还请诸位速速乘上马车,我亲自护送你们离开。”
“好!”
任也应了一声,便冲着寅虎与储道爷说道:“只分两辆马车坐,你二人带着春娘一家,我带着明泉兄弟一家。”
“嗯。”
众人按照他的吩咐,迅速坐上了两辆马车。
而任也则是站在朝阳初升的景色下,抬手呼唤出一个内有乾坤的宝袋,且动作隐蔽地递给了鲍管家。
“公子,您这是何意啊?!”
“这一路护送,有劳了。”任也将宝袋塞给他,低声道:“这里面有五十万星源。若拿我朱子贵当一回朋友,就万不要推脱。放心吧,龙兄,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发火的。”
鲍管家愣住,嘴唇微动。
“别扭捏,拿着吧!”任也坚持道。
“那就谢过公子了。”果然,鲍管家没再推脱,只伸手接过宝袋,微微躬身行礼,并用传音道:“公子,一路小心。”
朝阳下,二人对视半晌,任也微微点头:“感谢。”
“老奴这便用最快的速度回复复命。”
鲍管家回了一声后,便不再多言,只迅速向潮龙城方向赶去,且没有在走那趟龙家暗道。
不多时,小怀王也上了马车。
“走。”
王将军喊了一声,便带着三十余骑,迅速离开此地。
马车刚一动,任也便立马抬手一挥,脸色凝重道:“神娃!”
“刷!”
一股浅淡的阴气涌动,神娃陡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神娃飞速入二品后,竟拥有了控制阴气外漏的能力,虽然还不算纯熟,但一般的神通者,也难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爱妃对任也的了解,就像是歌姬对李彦癖好的了解,她见任也呼唤出神娃后,便立即出言询问:“怎么了?!”
“我们被出卖了。”
任也呆呆地瞧着前方,语气果断且简洁道:“不出意外的话,仙澜宗的人马上就到。”
“????!”
原本已经彻底放松的众人,在听到这话后,都露出了极为惊愕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什么?我们被出卖了?”明泉抻着脖子,压低声音道:“你是如何断定的?是龙玉清出卖的我们?”
“不,不是龙兄。他若想出卖我们,又何必脱裤子放屁,先送我们离开呢?”任也摇头道:“我不知道是谁出卖的我们,但潮龙城内,一定有人给仙澜宗通风报信了,并告知他们我们没有离开。”
“为何这样说?!”
“龙兄生性谨慎,生死大事儿,他比谁想得都多。所以,送我们的就只有鲍管家一人,根本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晓。”任也皱眉:“此刻,突然出现三十多位军中将领,这不奇怪吗?!哪有这么外逃的?一旦事发,他又如何向仙澜宗交代。”
“还有,我刚刚给予鲍管家钱财的时候,他……他应该是有意提点我的。说的是,一路小心,老奴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复命。”
他语气凝重地补充道:“这说明,龙兄可能是不知情的,而他又拦不住这些军中大将,所以才要快速回去复命,告知龙兄这里发生的一切。”
众人听到这话,全都脸色煞白了起来,也没有人去质疑任也的判断。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明泉问。
“杀出去!”许棒子毫不犹豫地回道:“一位四品,剩下的全是三品。我们若先下手为强,应该可以冲杀出边境。”
“神娃,速速去另外一辆马车,将我们的话如实告诉给储道爷和寅虎,让他们听声而动便可。”任也立即吩咐了一句。
“刷!”
神娃闻言,迅速消失。
任也稍作停顿一下,扭头看向众人道:“肯定是要冲出去的,不然仙澜宗的人来了,我们便再无脱身的可能。只不过,杀也要动脑子,对方虽只出现三十余人,但此刻我们却还在潮龙城境内,周遭是否还有埋伏,沿途关卡是否得到了通知,这都有所不知。”
“不过,那位四品大将在军中地位不凡。我们若不想节外生枝,便要先擒下他,以此作为威胁。”任也目光发狠道:“一会若是打起来,你们便护住家眷,我与道爷,寅虎二人……!”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不远处的山峰之上,突然有数股强大的气息涌动。
任也猛然回头,浑身汗毛炸立道:“五品!!踏马的,来得太快了……!”
丸辣!
许棒子也是心里一沉:“这要怎么走?!”
“五品!!这无论如何也难以脱困了,除非能有奇迹出现……!”明泉也心神俱震的掀起了车帘布。
……
清晨。
龙玉清昨晚虽然撒了个弥天大谎,但今日一早的表现,却非常淡定自若。
他依旧按照各种奇怪的习惯,在桌面上摆放了各种祈福法器后,才准备用膳,似乎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死于噎死。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无比的脚步声传来,一位内府侍奉的老奴,拿着一封还热乎的信件,急匆匆地跑到了堂内。
“徐叔,大早上的,你为何慌慌张张的?”龙玉清皱眉问道。
“军机堂的烽烟石上浮现赤字,乃是边疆军驿站动用秘法传来的急报。”老奴弓腰回道:“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甚是不解,所以才速来禀告。”
烽烟石是九黎大陆的军机法宝,也是九黎大帝尚在时,创造的一众特殊通信法器,并且流传至今,其主要功能是以阵法之石传递消息,可一瞬千里,报告军机大事。
此石用一次便废,其成本很高,所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边疆之地是不会用这种秘法传信的。
龙玉清闻听此言,立马起身问道:“说了什么?!”
“货已交由王将军代领,事发突然,特此禀告城主。”老奴弯腰回道。
“轰!”
龙玉清听到这话,大脑瞬间轰的一声。
此一句话中虽并未明说缘由,但却用意明显。
任也等人被王伯领走了,鲍管家无法阻拦,所以传信。
这是谁干的?又要干什么?为何没有与自己打招呼……
龙玉清站在原地愣神了不到两息,心里就已经全明白了。
他眉宇间瞬间升腾起了怒意,一脚踹翻座椅,脸色阴沉至极地快步离开。
……
不多时,杨大将军府。
杨刚烈老爷子身着普通华服,正坐在厅堂中发呆。
“父亲,用点早膳吧。”大儿子杨明堂轻声劝了一句。
“没有胃口。”杨刚烈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
二儿子被厉鬼宗抓去,他哪里还有心思炫饭啊,只在等着军机部门反馈探查消息。
堂内,杨玲儿,杨母等人,也是脸颊憔悴,愁眉不展。
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就那么冷冷地摆在桌上,无人理会。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龙玉清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刷!”
杨家人回过头,见他脸色难看,眉头紧锁,也都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
杨玲儿怔了怔:“玉清,你又感到身子不适了?我这便命人……!”
“父亲。”
龙玉清没有理会夫人的问话,只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岳丈,声音愤怒道:“是您命令王伯将军接货的?”
众人一听他语气不对,便都抬头看向了杨刚烈,沉默不言。
“是。”
杨刚烈轻皱眉头,体态霸道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茶杯,微微点头。
“您接了货后,要交……交给谁!”龙玉清又问。
“自然是交给该交给的人了。”杨刚烈慢条斯理地回道:“况且,那本就不是你的货,而是你头顶的仙澜宗的!”
“父亲!!!此事为何不与我商议?!”龙玉清强忍着怒意:“那批货,我不想给!”
“为什么?”杨刚烈问。
“我说过,那子贵兄弟的来历惊人,我们不能白白给仙澜宗当刽子手!!这会招来难以想象的报复的!”龙玉清脸色涨红地强调了一句。
杨刚烈不急不躁,只语气充满无奈地评价道:“你的这个理由,就像三岁孩童一样幼稚。老夫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喝了一口茶水,声音洪亮地提“点”道:“老夫今日心情不佳,只教你一个说辞。王伯会将货物送还给仙澜宗,若是日后那仙师问起来,你为何先前说人走了,可过后又将人送回去了。你便答,在府衙中见过仙师之后,你便知晓了大帝机缘的重要性,所以派出大量军中将领,各自携带兵马,从而出城寻找。”
“一夜奔波,这位王伯将领,终于在仙澜五城边境,追上了那位抢夺宗主弟子楚烬机缘的朱子贵。”
“你以烽烟石告知王伯,让他假装为对方引路,暗中则秘密通报仙澜宗,让他们来领人。如此一来,你便不会因为先前扯谎,而遭受到仙澜宗的猜忌,反而会因重视仙澜宗的大帝机缘,而立下一功,令老宗主内心欢喜。”
“行了,就这样吧,老夫要休息一下。”
说完,杨刚烈便缓缓起身。
“父亲!!他救过我一命!!”
龙玉清攥着拳头,双眸死死盯着那身姿笔直的老人,大声吼道:“生而为人,救命之恩,就这样报还吗?!”
“你是城主,你这个理由,比刚才的那个理由还要幼稚。”杨刚烈背着手,声音蕴藏着一丝怒意:“此事莫要争论了,你且回去休养吧。”
杨明堂沉默半晌,也出手拉着龙玉清,开口劝道:“玉清,你还是听父亲的吧……!”
“刷!”
龙玉清一把甩开大舅哥的手臂,瞪着眼珠子吼道:“就是你通风报信的!!你此刻装什么好人!?啊?”
“玉清,莫要吼叫我哥哥!!父亲都说了,你便听父亲的就好了啊。”杨玲儿起身道:“不要大呼小叫,惹人笑话!”
“父亲,此事我万分不解!!即便您心中有不同想法,也应与我知会一声,而不是强行让我当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龙玉清第一次正面顶撞自己的岳,声音极大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堂内,心情同样十分低落的杨刚烈,迈步走到龙玉清面前,声音沙哑道:“不解什么?你切记。那个人再有来历,他也是外来人,而仙澜宗才是死死压在你头顶上的大山!你父亲,你爷爷,你曾祖父,你龙家与我杨家往上数六七代人,都只是个仙澜宗掌管黎民人间的傀儡!那些仙人点头,你才是龙城主,他们不满,你狗屁都不是!”
“世道如此,你不想忍,也要忍!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荣华富贵地活下去!!”
“他昨日才刚刚救过我的命!”龙玉清攥着拳头,表情执拗地瞧着他:“我暗中将其放走,你我不说,谁还能知晓此事?”
“幼稚!”
“什么不幼稚?!出卖我的救命恩人,讨好仙澜宗,世世代代保你杨家大将军之名,就是不幼稚吗?您起码应该知会我一声……!”
龙玉清情急之下,便说了一句热血上头的重话。
杨刚烈愣神了两秒后,猛然抬起手掌。
“啪!”
一个耳光,在堂内清脆响彻,碎落满地。
他目光充满威严地瞧着龙玉清,一字一顿道:“你不懂,我就教你;你学不会,我就打你!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