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游戏竞技 退休救世主掉到锤四万哪算退休啊

72 我直接进行一个捞

  

  “那东西要散架了。”

  缓缓解体的光辉复合大神殿之前,正依照盖博瑞·桑托的隔空调度,飞向目标地点的极限战士雷鹰运输机中,操作台的通讯音阵里冒出来的声音,如此评价。

  作为整支战机编队的队长,运输机的驾驶员,塔尔柯昂·维达斯听得出,这是索拉斯·库布尼乌斯的声音。这个才在这个完全由阿斯塔特作为战机驾驶员的机组中服役了五十来年的小兔崽子注意力老是不够集中,并且老是不厌其烦地向周围的所有人喋喋不休地播报着他的一切发现——这毫无疑问是个缺点,但库布尼乌斯从没有因此而耽误自己的任务,反而好几次地因此在其他所有人发现之前,及时提醒了编队一些紧急突发情况,从而救下了小队中所有人的性命。因此,事到如今,哪怕是最不耐烦这些不断传来的冗余信息的维达斯,仅在这件事上,也保持了充分的耐心:

  “是的,库布尼乌斯军士,我看到了。”他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语气中带上太多烦躁不安的成分,“这意味着留给我们的作业窗口更加短暂,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好一切。这将会是个挑战,所以请务必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军士。”

  很难确定对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因为在维达斯的话音落下去之后,首先再次从音阵系统中钻出来的是一阵略有失真的笑声:“挑战?这很好,我喜欢挑战——等一下,那是什么?”

  戛然而止的欢快气氛令维达斯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即便他很清楚,从经验的角度上来讲,大约有64%的可能,这不过只是库布尼乌斯又一次在神经过敏之际的一惊一乍。作为编队队长,他有责任确认每一个可能的威胁并为之做出对策,何况,这又是一个由原体直接交代的、异常重要的任务。维达斯不敢赌,于是他发现自己在无法通过仪表和目视确认问题所在之后,选择向着音阵当中再次发问:“怎么了?军士,你发现了什么?”

  最开始的一秒,他没有得到回答,但鸟卜仪上代表友方战机的符文信号显示,库布尼乌斯负责驾驶的风暴隼截击机已经激活了武器系统、进入了战斗姿态。

  “不对劲——”库布尼乌斯的声音终于从通讯链路当中传来的时候,维达斯也终于看到了那个令对方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的不祥象征,“——太空死灵!!”

  库布尼乌斯散漫的注意力或许又一次拯救了整个编队。至少,当末日灾镰那圆弧形、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机身自碎石与迷雾后突然以对人类的载具而言不可能你做得到的锐角机动陡然现身,在反重力引擎发出的尖锐可怖咆哮声中不管不顾地直线通场,并以双联特斯拉破坏者倾泻弹幕的时候,编队中的所有人都及时地做出了规避的动作,没有人反应不及,从而倒霉地在接近任务目标地点之前就已经机毁人亡。

  让星际战士,甚至原铸星际战士成为战机驾驶员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们比凡人飞行员更加结实,能承受更大的G力,因此也能操控战机做出更加极端的飞行姿态,以在空中狗斗里取得优势。但在面对太空死灵的战机时,这一丁点的优势也荡然无存——再怎么说,星际战士终究也是活着的生物,在这一方面,当然没法和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字面意义上的“钢铁之躯”相比拟。

  通讯当中传来了一些介于兴奋与恼火之间的模糊咕哝声。维达斯不用去看操作台上的符文标志,也能清楚地知道,库布尼乌斯正在调转自己的机头,试图追上他们的敌人并将之击落,以完成他的护航任务。在这些咕哝声的间隙当中,瓦瑞安·拉尼厄斯——编队中另一位驾驶截击机,负责护航的极限战士——传来了话语简短的讯息:“祝您能成功完成原体交给我们的任务,维达斯队长。”

  不需要多说,这个通讯频道所连接着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此,维达斯也只是简单地做出回应:“也祝你旗开得胜,拉尼厄斯兄弟。”

  即便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除非帝皇保佑,否则这根本不可能。

  太空死灵的末日灾镰确实担当得起这个名字,这种机型确实在很多战场上给帝国的军队与世界带来了末日。即便成为阿斯塔特所需要接受的心理调整令他们不会因为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异产生“绝望”的情绪,但机体性能的代际碾压放在那里,在理性上,“库布尼乌斯和拉尼厄斯的胜算渺茫”这件事,也并不很难推断。

  离开队伍的两艘风暴隼截击机必须尽可能拖延末日灾镰调转机头,对整个运输编队造成威胁的时间,剩下的人得尽可能在这些被抢出来的时间里做完他们所有该做的事。这是很困难的。不论对队伍中的截击机还是运输机来讲都是如此。他们都很清楚,这次作别之后恐怕就只能在黄金王座之下再见了,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对这个任务产生任何怨言。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

  频道中没有再响起任何多余的废话,双方在沉默中就此分手。鸟卜仪上标志着队友的符文很快离开了精密探测距离之外,变成了高比例尺雷达显示屏上的一个小点。库布尼乌斯和拉尼厄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他们和他们的座驾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只有帝皇才知道了。

  又过了几十秒,维达斯便拨云见日一般,成功在一堆乱石当中找到了此行的目标。如果仅凭目视的话,这个从亚空间中冒出来的浮空建筑群本来就距离赫拉要塞不远。但也同样是因为亚空间的影响,时间和空间不可避免地在这附近产生了扭曲,这才让这个飞行编队不得不在路程上花费了一段时间。

  总而言之,任务简报中所给出的,这艘名叫“风暴边界号”的小白船看起来还不错。维达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艘船——它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小一些——船体附近的地面上有一些非常新鲜的灼烧和炮弹痕迹,一些散碎的金属零件掉落在附近,绝大多数都已经因高温而熔化得无法辨认原貌了,但其中确实也混杂着一些太空死灵才会使用的特殊活体金属,这些东西还非常顽固地保持着大略的原貌。从维达斯在上空俯瞰下去的惊鸿一瞥看来,这里或许经历过一场恶战,不过至少,从常识性的逻辑来看,这艘小船看上去还是完整的,一架雷鹰运输机的磁吸牵引装置确实能解决眼前绝大多数的问题。

  这几乎是维达斯设想当中最好的一种状况了。当然,他在执行这个任务的过程中也产生了很多疑问,比如:这艘表面看上去很光滑、几乎没有设置武器的小船到底是靠了什么才能击退来犯的敌人?太空死灵的飞行器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这种异形是否与现状有所关联?“风暴边界号”又为什么如此重要,以至于原体要亲自命令他所在的连队,对其展开回收?以及,这艘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从帝国的铸造世界流水线上产出的小船到底是从哪来的?又属于谁?有什么用?他确实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间。

  于是,他将音阵通讯转到了一个在他起飞前不久时才得到的加密频段,试图与风暴边界号进行通讯:“这里是极限战士第四连鹰翼中队。我相信正史这艘船向地面呼叫了运输支援,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我们该怎样提供帮助?”

  在如此说明的同时,他也带领着队伍中仅剩的另一架飞行器一同保持着编队队形,启动了反重力悬浮装置,谨慎地悬停在半空中,没有下降高度。他还不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一切情况,他依然需要警戒四周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甚至包括风暴边界号内部可能出现的变故。

  但事情进行的依然非常顺利。他等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通讯当中传来了短促的一阵电流声:有另外的什么人也接入了这个频道。

  “感谢你们的及时响应。”那是个听不大出年龄,并且彬彬有礼的男性声音,情绪大体上还是平静的,“我们的引擎系统失灵了,现在完全动不了。我已经在上层甲板上标出了一处可供牵引装置吸附的位置,请将我们尽快带离此处。”

  情况紧急,维达斯也确实不想在问答上耗费时间,但有些不得不问的问题还是得确认:“好的,但是你们没有声明你们所属的部门。这让我无法确认你们的身份。”

  事实上,维达斯没有从任何人那里预先得到过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或许原体也希望在对方的身份问题上保密。然而,考虑到刚刚飞掠过去的末日灾镰,维达斯必须确保,这艘船没有在他们真正抵达之前变作异形设置的陷阱。

  但他没想到,这点合理的质疑显然触发了一些什么东西。

  “……依照我对罗伯特·基里曼的观察,”通讯里的那个男声略显犹疑地做出了在极限战士听来相当大逆不道的发言,“他身上政客的属性远多于战士的,所以我不认为他会主动向你们告知我们的身份。但如果你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了一小部分细节,我想,‘迦勒底’这个组织名称应该够了。”

  维达斯本以为,自己是那种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任务的人,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之前的“以为”还是太片面了。他尽可能地按下因对方没有对原体展示出足够的尊敬而翻涌起来的情绪,好理性地对现状做出判断。而他的理性告诉他,不论通讯对面是谁,这个男人都说得对,因为他们确实甚至连“迦勒底”这个名字也不知道。

  “帝国中根本没有任何机构叫这个名字!”另一个频道里传来了苏尔——还在他身后护航的那架雷鹰炮艇的驾驶员——的抱怨,但他也很快想通了,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帝国这么大,恐怕连高领主也说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作为齿轮的机构组织在为这个庞大的机器进行服务。常理来讲,如果是敌人想要做出一个能够蒙骗过极限战士的伪装,他们或许会更倾向于寻找一个至少被后者听说过的番号进行伪装,并在需要的时候报上来。这样名不见经传的组织倒是正好与原体希望保密的态度相吻合,因此很大可能是真的。

  维达斯叹了口气,下令开始执行任务。但在对准了位置缓缓下降,打开磁吸牵引装置的同时,他也忍不住想着:如果让他知道了那个不够尊敬的人到底是谁,他可一定要找个机会结结实实地给对方一拳——当然,如果能发起一场荣誉决斗的话,则更好。

  ——

  西吉斯蒙德缓缓地走过战场上的断壁残垣。

  任谁都会为黑骑士单枪匹马地在马库拉格上这座不起眼的城市当中取得的战果感到惊叹:不计其数的低阶恶魔,被亚空间邪术控制或献祭的可怜凡人,十三架恶魔引擎,十六个红字战士,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吞世者——从数到第三十四个的时候他就烦了,没有继续计数。当然,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负责主持一场仪式的千子巫师。

  这场战争或许是佩图拉博发起的,但其中牵扯的恶魔原体很可能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即便没有证据,在亲身经历过这场战斗之后,西吉斯蒙德已经对此产生了明显的预感。他本该在战斗的过程中向敌人逼问出一些证据的,但很可惜,不论是那些打了钉子、失去理智的吞世者(有点奇异的,他们之中连一个能冷静下来沟通的人都没有,就算他们是吞世者,这也并不很常见),还是只剩下灵魂被绑附在甲胄之中的红字战士,都没法有效地回答西吉斯蒙德的任何问题。唯一能“指望得上”的是那名千子巫师,但这人死得很快——就算是他不得不突然面对一个传奇级别的帝皇冠军,这巫师也死得有点太快了,简直令人怀疑这是否有什么阴谋暗藏在其中,又或者他其实掌握着一些能让自己回魂的法术,才这样故意以一次死亡来脱离战场。

  总而言之,西吉斯蒙德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他也并不清楚这个巫师想要在伊利瑞姆林当中进行一个怎样的仪式,虽然他尽可能地在作战的同时破坏了自己目之所及(并且认得出)的仪式结构,但他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多产生了不少疑问:为什么一个千子巫师会在仪式当中如此频繁地使用象征血神的徽记?

  问题越来越多,但这些似乎并不能在这一片战场上得到答案。西吉斯蒙德认为,他应当把这些情报上报给赫拉要塞,以便让其中能够纵览全局的指挥官综合一些他现在无法得知的信息,最后做出决定。

  附近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西吉斯蒙德完成了任务,理当立即撤离。他在转回身的时候,又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天狮战团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维兰战团长到底能不能应付任务中必然会出现的一系列突发情况。但就在此时,一股亚空间生物特有的奇妙预感袭击了他——

  他警惕地抬头看向天空。从伊利瑞姆林的位置无法看到赫拉要塞,自然也无法看到悬浮在赫拉要塞上空的光辉复合大神殿。但就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令西吉斯蒙德无端开始心里发慌。

  天空的颜色……虽然自从袭击开始之后,它的颜色就一直在亚空间的影响之下变得很不正常。但现在,天空的颜色……是不是变得更加不对劲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