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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女子点点头，“你刚才那样子，我差点以为你要对弟弟动手了。”
……
樵夫有些惊讶。
“我刚才看上去这么凶的吗？”
……
女子点头。
是的。
就是这么的凶。
……
樵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我可不会打弟弟。”
“除非弟弟真的拎不清……”
樵夫脸色微变。
比如……
弟弟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他到时候恐怕真的会动手。
希望能把弟弟打醒。
……
女子一愣。
随即摇摇头。
“不会到那一步的。”
……
“希望吧。”
樵夫也不希望到那一步。
真到了那一步……
樵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不要瞎想。
现在就先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第一步他是成功的。
希望……
弟弟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四个月后，还他一个正常的、好好的弟弟。
……
“会的。”
女子微笑。
“我们要相信弟弟。”
“弟弟只是一时被失败冲昏了头脑。”
“等这段时间过去……”
“弟弟就会慢慢恢复原样的。”
“也许也会后悔自己现在的表现。”
……
“嗯。”
樵夫笑了。
“你说得对。”
“弟弟是一个聪明人。”
“他会明白过来的。”
……
“就是……”
女子微微蹙眉。
“四个月……”
“那剩下留给弟弟读书的时间就不多了……”
她是指距离下次考试的时间。
……
“是啊。”
樵夫点头。
不多了。
……
“那万一弟弟又落榜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女子立即吐出舌头，“呸呸！”
“我胡说八道的！”
“别听我说的！”
……
樵夫苦笑。
女子担心的问题也是他担心的。
弟弟读书多年，这次失利落榜。
第二次考试准备的时间比第一次少了这么多……
要是又落榜了……
弟弟会受到刺激吗？
肯定会的吧……
那……
黑色的怪兽会出现吗？
樵夫倏然捏紧拳头。
……
女子叹气，“弟弟对自己的期待这么高……”
要是又失败了一次……
她有些难以想象对弟弟的打击。
……
樵夫愈发捏紧了拳头。
“所以我本来不想给他这么多时间的……”
但女子也看到了……
弟弟一心拜托他放宽时间期限……
……
“是不是我当时不该帮他说话……”
女子想到了自己当时的帮腔。
她有些不安与后悔。
……
“没事。”
樵夫摇头。
“你当时不帮他说，我也要答应他了。”
“你开口还刚好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毕竟弟弟当时的模样……
他也不想逼得弟弟太紧……
弟弟是该逼逼。
但逼过头了……
会把人逼出问题的。
那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
“是吗？”
女子仔细观察樵夫的脸，想要判断这是不是樵夫说来安慰她的话？
……
“真的。”
樵夫咧开嘴角。
“我是想逼逼弟弟。”
“但也不想真的把弟弟逼到绝路。”
“我只是希望他能足够重视我们之间的约定。”
“重视我们约定的这个时间。”
“让他知道，约定多久就是多久。”
“他一定要在约定的时间里把问题解决。”
“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
女子点点头。
想到年轻书生之前的表现，女子有些感慨，“我第一次见到弟弟那副模样……”
……
“他魔障了。”
樵夫有几分忿忿的道。
“那个臭小子……”
樵夫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到底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我一点都没有发现……”
……
“你每天上山，弟弟又总是待在书房里读书，你没发现也是正常的。”
女子安慰樵夫。
“倒是我……”
女子苦笑，“其实我跟弟弟接触得更多。”
“那次我也看到了弟弟异常的表现……”
但出于对弟弟的信任，她迅速的接受了弟弟的解释，合理化了自己看到的弟弟不太合理的行为表现。
现在想来……
她是不是太好糊弄了些？
….
“那不关你的事。”
樵夫摇头。
那次女子把她看到的都告诉了他，第二天他也跟女子一起去看了弟弟。
女子接受了弟弟的解释。
他何尝不是也接受了弟弟的解释？
如果要说做得不对……
他跟女子是一样的。
……
女子笑了笑。
“嗯。”
“不关我的事。”
“也不关你的事。”
“你不要太过懊悔。”
“事已至此，我们努力让弟弟恢复正常。”
女子握住樵夫的手。
……
“嗯。”
樵夫反手握住女子的手。
“四个月……”
樵夫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给弟弟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后……
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希望……
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
既然答应了给弟弟四个月时间，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年轻的书生在书房里读书。
女子每个餐点给年轻的书生送餐。
只是送餐的量变得越来越少。
这是年轻的书生要求的。
女子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按照年轻书生说的做。
樵夫跟她说了，这四个月，无论年轻的书生要求什么，都答应他。
不用多问。
他们给年轻书生充分的处理事情的自由。
……
樵夫照旧每天进山砍柴。
时不时的拣点野生蘑菇、野生竹笋之类的野菜。
偶尔抓到一些野味。
比如蛇啊、兔子之类的。
大件的野味……
比如野猪，就要看运气了。
一般情况下，樵夫是不会主动挑衅大型的野生动物的。
……
年轻书生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哥哥与嫂子真的什么都不问了……
他说什么，他们也都答应了。
虽然他的要求仅仅是减少他的饭量。
因为黑色的怪兽一直没出现，他为对方准备的食物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他自己是吃不下这么多的食物的。
浪费可耻。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跟嫂子说了第二天给他做的饭菜少一些的话。
……
一回生，二回熟。
在发现嫂子只是点头应下、什么都没有问他后，虽然有些惊讶与疑惑，但年轻的书生更多的是松口气。
年轻的书生第二次跟嫂子说减少食量就有几分驾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