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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秋毫无犯

  

  出动龙族“轰炸机”解决德隆堡的防护罩,是早就计划的好的事情。

  不过具体如何解决,是在卓戈与菲格辛通话后才确认的。

  因为这里的城卫法阵,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没展开过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在它展开后再做判断。

  目标是要尽量保证不对城内造成太大破坏。

  德隆堡未来要作为北境的要塞,一段时间内抵御萨顿王室军队的反攻,要是这次把整个城市给拆了,那自然没法用。

  同时也要避免平民受到过多伤害,这是北境军团作为“正义之师”的重要行为准则。

  与那些劣迹斑斑的旧式军队区分开。

  既收获民心,又减少劳动力损失。

  陈帅有云:瓷器店里打老鼠。

  不过好消息是,卓戈这边“打老鼠”的道具比较多。

  在用高射机枪试探过几轮防御后,菲格辛将取得的信息发送给卓戈。

  经过霍格沃茨教师队伍的研究,给出了两种可行的方案。

  制作一系列解析型法术,由地面部队对防护罩释放,解析清楚其弱点后,针对性地制作反防护罩榴弹,一发带走。

  或者,根据法术存在克制关系的原理,遍历所有属性的法术,总能试出来有效的,而且由于防护罩是有承载极限的,也有可能在试出来前,把防护罩给“磨掉”。

  对此,卓戈做出的选择是,我全都要!

  因为法师们表示,不确定哪个方案效率高。

  理论上讲是解析更快,但如果运气好试出来的更快也说不准。

  于是,卓戈让麾下最敬业的小绿龙,先灌两桶幸运药剂,然后背着满背包,装载不重样法术的榴弹,升空,直奔德隆堡飞去。

  不用炮,爪动投掷榴弹,不过要一枚一枚地投,以免投太多没注意防护罩爆了,榴弹砸下去造成平民伤亡。

  另外派遣一支法师小队,带着解析型法术,在地面完成调查。

  饱和式突破。

  ——————————

  此时,德隆堡城中,民众已经乱作一片。

  人们恐慌地跑回家中,躲进地下室里,祈祷着城卫法阵能撑住。

  城里所有法师,都在尽力为防护罩补充着魔力。

  那头巨龙对魔法的使用方式,已经完全摧毁了他们对于魔法的认知。

  仿佛他们的毕生所学,突然间失去了意义。

  一整个法师团,经过数天准备,几小时施法引导才能释放的高阶大型法术,现在正以每分钟3次的频率轰击着防护罩。

  过大的差距,让不少法师失去反抗的斗志。

  如同之前

  “我们就没有反击的办法吗?”麦德林伯爵大声质问。

  “他飞得太高了。”

  “拦截呢?难道不能把掉下来的东西,在变成法阵之前拦截住。”

  “应该可以,应该,但是它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很难,很难……”

  “很难也得想办法。”

  麦德林命令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应该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平等的战争。

  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不,甚至是婴儿。

  婴儿用尽吃奶的力气,爬到敌人身前,打出自己认为最强的一拳,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一脚踢飞。

  惟一的问题是,北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人”。

  终于,随着不知道第多少枚榴弹展开在防护罩上方,半透明的光幕上出现了裂痕。

  快要撑不住了。

  出乎麦德林伯爵预料的是,那头龙却在这时返程了。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对方放过他们了。

  修整,或是补充物资,一定还会回来的。

  现在出城,北境军团早就摆好阵型等着他们呢。继续躲在城里,只能等着防护罩完全失效。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四肢都被捆住,还看着屠夫磨刀。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龙就重新飞回来,继续投掷法术。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发一个样,全部都是刚才给防护罩造成裂纹的那一种。

  他们找到弱点了。

  几轮攻击后,防护罩再也支撑不住,化作细小的碎片,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麦德林伯爵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回忆跑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快乐的童年,青春期的遗憾,为了领地操劳的岁月,温暖的,披着圣洁光辉的母亲的怀抱……

  诶?不对。

  麦德林睁开眼,自己怎么还没死呢,铺天盖地的法术轰炸呢?

  气氛都烘托到这,情绪也都到位了,没后续了。

  他疑惑地走出房间,天上又多出几条龙,他们并没有攻击城市,而是抱着……

  麦德林从兜里掏出望远镜,拉开,对准天上的龙群。

  抱着的是音响?

  他不太敢确定,因为音响不是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玩意儿。

  但那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大号音响,他本身就是个音乐爱好者,所以也购买过,对其比较熟悉。

  很快天上传来的声音,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几头龙排好队,围着全城转圈圈,保证音响的声音全城都能听到。

  “德隆堡的居民们,你们好,我是菲格辛·萨顿,北境军团将于今夜,对城中所有军事设施进行定向拆除,包括如下地点:领主城堡,军械库,兵营,法师塔……”

  定向拆除,什么是定向拆除?

  麦德林没听过这个词,不过从字面意思不难看出,这些建筑应该是过不了今晚了。

  但听菲格辛的意思,是只打算对军事目标动手。

  这位王女,远比她的兄长更仁慈。

  “请全体居民注意,远离这些建筑,今晚,希望你们能待在家中,避免受到意外伤害。”

  这条其实是个免责声明。

  就算不用说,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在要打起来的时候,在大街上闲逛。

  问题是永远不要低估物种多样性,只要人够多,总会有脑子不正常的。

  北境军团入城,清理剩余反抗势力时,难以避免会造成平民伤亡。

  到时候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就可以把免责声明摆出来。

  “此外,致城中所有骑士,士兵,法师,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珍惜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里,麦德林伯爵笑了,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威胁说得这么清新的。

  珍惜生命。

  那就是谁反抗谁死定喽。

  “放下武器,在城门集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将保证你们的安全。”

  菲格辛的声音,在德隆堡上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领主的城堡内,副官与卫兵看向伯爵,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麦德林伯爵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城门外吧,没必要再抵抗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要求他们抵抗,也不会真的有人听从,大概率会哗变。

  听领主这么说,几人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副官突然又问:“领主,您呢?”

  “我?”麦德林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能战死,不能投降。我是领主,领主没得选。”

  副官嘴张了张,把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祝您好运。”

  麦德林伯爵摇晃着酒杯。

  他的儿子还在王城。

  对于他唯一的孩子来说,只能有个战死的父亲,不能有个投降的父亲。

  以他对萨顿七世的了解,投降在那,和叛变是一个意思。

  “祝我好运。”麦德林伯爵一饮而尽,向跟随他数年的副官做最后的告别,这座城堡,将是他的归宿。

  与此同时,城里已经乱作一团。

  还有少数忠诚到有些“愚蠢”的小股力量,以及不相信自己安全能得到保证的士兵,正在制造街垒,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

  至于平民,都拼了命地寻找藏身的地方。

  菲格辛说了很多,但在他们听来,就是一件事,北境军团要进城了。

  军队要来了。

  在几乎所有费林人的概念里,军队来了,是极大的灾难。

  尽管菲格辛做出不少承诺,要避免平民受到伤害,可没人把那些话当真。

  贵族嘴里本来就没几句真话,更何况是王室成员。

  就算,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位要颠覆王国的人真想要保护平民,那也只是她的想法。

  手底下那么多兵,要怎么控制。

  军队,对他们来说就是道德的反面,一群长期承受着生死压力的人,自然会很模式生命,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军队要来了,就是烧杀抢掠要来了。

  城堡里的马夫,见卫兵们丢下武器,往城门的方向去,他明白,已经不会有反击了,接下来都得靠自己。

  他捡起卫兵丢下的武器,打算用来防身,可犹豫了一下,又丢回地上,他怕如果自己拿了武器,会被当做敌军,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被直接击毙。

  没时间耽搁了,他拼命朝家的方向跑去。

  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猛地推开门,便看到妻子蹲在角落里哭,她吓坏了。

  战争里,平民女性,面临的危险要比男性更多。

  那些“军爷”,看男的不顺眼,打一顿兴许就放走。

  可看到女人,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

  马夫嘴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时安慰也没用,只是直接把妻子抱起,藏进地窖,嘱咐她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

  然后把家里的女装,女鞋,首饰,照片,总之所有能证明这里有个女人的玩意儿,都一股脑丢进地窖。

  他要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北境军团。

  做完这些,又将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翻出来,堆成一堆,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希望那些军爷能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最后,挑了一把顺手的小刀,藏在腰后,这是最终的备案,也是希望不会用到的备案。

  干完全部他能想到的准备工作,天色已暗,他坐在凳子上,开始了这辈子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夜。

  先听到的是法术释放引发的爆炸声。

  他明白所谓的“定向拆除”是什么了,就是用法术,把所有目标建筑给移平。

  使用的法术应该和白天见到轰击防护罩的差不多,只是这次距离更近,巨大的轰鸣声让他耳鸣。

  没过多久后,更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脚步声。

  他能清楚地听见,门外有很多脚步移动。

  然后是法术枪械射击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不知道哪里烧着了,木头爆裂哔哩啪啦的声音。

  各种各样的声音钻进他的耳膜,而他却只能对着黑暗的屋子,忍受压力。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腿抖个不停。

  恐惧快要将他吞没。

  很快,街上的声音渐渐渐弱,那些试图抵抗的人,多半是被清理干净了,完全没给北境军团造成什么麻烦,或许他们的尸体,明早就会被吊在广场上示众。

  随后,便是黑夜应有的安静。

  马夫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安静下来,可他又没胆量出去看。

  仍是坐在屋子里,硬生生地熬了一夜。

  然而从后半夜到凌晨,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一宿就这么平安度过了。

  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北境军团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已经是早晨。

  他鼓足勇气,从窗口往外看,家门前的小路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马夫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窗外的安静,带给他不小的勇气,于是他打开门,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顺着小路,蹑手蹑脚地一直走到街上。

  然后,他便看见了这辈子见过的,最离谱,也最难忘的景象。

  北境军团的士兵,一眼望过去上千的北境军团士兵,就那样人挨着人,睡在大街上。

  这些士兵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少人脸上还带着孩子气,二十都没有。

  他们怀里抱着枪,怀里还抱着枪。

  马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群刚打完胜仗,手里有枪的士兵,进城之后,没有劫掠,甚至连屋都没进,就安安静静地睡在地上。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梦中。

  可是脚踩着路面清晰的感觉,证明这就是现实。

  一群不抢劫的兵。

  这对他的冲击,比那些宏大的法阵还大。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街上,应该也是彻夜未眠的人,他们和马夫一样震惊。

  马夫站在街口发愣,他很难说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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