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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八十二章 两个荷鲁斯和两个基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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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隆基里曼早已经通过使徒马格努斯,知晓了本体对自己有不少的安排,因此他并没有感到奇怪。

  谁让他是克隆体呢,本体有命,他除了接受还有什么选择?

  不过也幸好他是克隆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本体现在的权力和地位都是克隆体无法染指的,因此他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本体会把一大堆的工作转交给他。

  本体基里曼能放心,难道帝国的其他人能够放心吗?

  他一个诞生自恐惧之眼深处,由法比乌斯拜尔的亵渎生化技术创造的克隆原体,天然的存在着未知的风险隐患,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放到帝国摄政的高位上的。

  而其他的原体们,则是按照各自的意愿,前往泰拉的各个地方参观,众原体也是暂时分散开来。

  只不过克隆荷鲁斯的耳畔响起了帝皇的声音,他略带困惑的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兄弟,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似乎只有自己听到这一声音。

  荷鲁斯不动声色的和其他的兄弟暂时分别,按照帝皇声音的指引,前往了王座厅附近,马卡多精心打造的那个私人花园。

  荷鲁斯隐隐猜到帝皇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单独交代,甚至还要隐瞒其他的原体,但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帝皇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仅此而已。

  当荷鲁斯迈过门槛,从外界看只是普普通通办公室的房间内,忽然变得异常的开阔,到处都是清新的草地以及潺潺的河流,太阳光被灵能折射到了房间内,滋养着这里的植物生命。

  以掌印者的能力,扭曲空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马卡多和洛希正坐在两张摇椅上交流,而帝皇则是站在了河流旁,见到荷鲁斯到来,随即挥挥手示意他靠近些。

  “父亲……”

  荷鲁斯虽然比起刚才在黄金王座面前下跪忏悔要自在一些,但在帝皇的面前,他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羞愧和惴惴不安。

  难道帝皇是不想在其他的原体面前惩戒他,所以换了个较为私密的地方?

  荷鲁斯咬咬牙,心中再度沉了下去,不管什么惩罚,他都愿意接受。

  “不要那么紧张,孩子。”

  帝皇的声音响起,他并没有看荷鲁斯,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宁静祥和的河流。

  “你是他的克隆体,我明白你们之间不是一个人,哪怕你们的基因相同,甚至记忆也有一大部分相同,我认识的那个荷鲁斯已经死了,死在了复仇之魂号的战场上。”

  荷鲁斯未曾回话,他的记忆中并没有戴文星之后的画面,自然也包括复仇之魂的最终决战。

  但是随着帝皇的描述,他的脑海中突然开始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黑暗能量涌动的甲板,手持荷鲁斯之爪和破世者战锤的巨人,挥舞着帝皇之剑和帝皇之爪的人类之主,还有那些正在更高维度欣赏父子相残的恶意存在……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的肌肉开始不由自主的收缩,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天。

  “我……我……”

  荷鲁斯想开口,但是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更为沙哑,更为酷烈的声音。

  荷鲁斯只感觉自己被囚禁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通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感受着完全真实的画面。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想要阻止自己继续战斗,放下武器不再和帝皇为敌,但是他根本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只有当一个无言的观众,注视一切的发生。

  这一场悲哀的人类内战,最后以帝皇的获胜落下帷幕,荷鲁斯感受着自己体内穿刺的帝皇之剑带来的毁灭力量,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站在帝皇身边的克隆荷鲁斯猛地浑身一震,从那种无比真实的感觉中挣脱了出来。

  他浑身大汗淋漓,那光洁的头颅上浸满了汗水,正不断地随着他的呼吸流淌下来。

  “我让你感受了一番那最后一战的画面,你有什么感受吗?”帝皇温和问道。

  荷鲁斯的大脑顿时开始飞速运转,他在分析帝皇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图。

  是想让他忏悔自己的本体有多么的愚蠢,居然会被混沌蛊惑?还是想让他看看自己对人类造成的伤害,好让他坚定为自己的罪行做出弥补?

  荷鲁斯现在很羡慕基里曼的思考能力,这个兄弟能够在同时思考数百乃至数千件事情而不互相干扰,不像他现在思维已经开始互相缠绕,就像是一个打了死结的毛线球一样。

  沉默了十秒钟,荷鲁斯这才回答道。

  “对不起,父亲,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怜的荷鲁斯,他有着所有原体兄弟中最高的情商,在大远征时代依靠着社交手腕,能够完美的游走在大部分的兄弟之间。

  除了像是科拉克斯这样确确实实被荷鲁斯坑惨了的原体外,其他的原体哪怕关系没有好到哪里去,至少也不会仇恨荷鲁斯。

  但是在帝皇面前,荷鲁斯就像是被取走了处理器的计算机一般,只能无力的在电压下过载,却无法输出任何有效的结果。

  “我已经说了,不要那么紧张。”

  帝皇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荷鲁斯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一样坐下来。

  人类之主坐在小溪旁的坡地上,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自己的嘴角。

  而荷鲁斯也是有样学样,同样也为自己弄了一根。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人类的叛逆之首,只是占据了荷鲁斯躯壳的怪物罢了。”

  “他不是你,也不是荷鲁斯本体,我的儿子早在戴文星的神庙中就已经死去了。”

  荷鲁斯咬着牙,他感觉自己的眼角有点湿润,所以他拼命的忍住那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那个怪物在复仇之魂号上被我杀死,但是荷鲁斯却并没有完全的湮灭。”

  帝皇继续说道,而克隆荷鲁斯忽然浑身一震,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荷鲁斯是我最爱的孩子,这一点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帝皇望向眼前的河流,随手从草地里挖出一块石头,将其远远的丢了出去。

  石头在河水中激荡出一圈圈的波纹,许久之后才消失不见。

  “我保留了他残魂的最后一块微小的碎片,然后将其注入到了当时也在场的加维尔·洛肯的灵魂之中。”

  正当帝皇提到了那位最后的影月苍狼之时,这间马卡多的私人花园再度进来了一个人。

  来者正是洛肯,他受到了帝皇的召唤,从网道的战场上暂时撤回。

  洛肯穿着不同于影月苍狼时代的,更为精良且铭刻着无数驱魔符文的灰色动力盔甲,他的面容看上去饱经风霜,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无数次对抗邪祟所留下的坚毅。

  但那双眼睛,荷鲁斯绝不会认错。

  加维尔·洛肯,他曾经最忠诚的影月议会成员之一,也是在那场背叛中少数始终坚持信念,最终幸存下来的子嗣。

  曾经的四王议会,两个已经死去,两个依然存活,而存活的两个则是一个选择忠诚,另一个坚定的反叛。

  洛肯的步伐沉稳,但当他走进休息室,目光触及到站在帝皇身旁的克隆荷鲁斯时,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右手甚至本能地握向了腰间位置,去触摸那已经被收走的动力剑。

  发自内心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埋遗忘的痛苦瞬间掠过他的脸庞。

  任谁突然看到早已被确认杀死,且是叛乱元凶的基因之父活生生站在面前,都难免有此反应。

  “……荷鲁斯?”

  洛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在帝皇和克隆荷鲁斯之间飞快移动。

  他的灵魂似乎也因靠近荷鲁斯的克隆体而产生了某种共鸣,一种只会在基因原体和阿斯塔特之间存在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悄然浮现。

  依靠着这些,洛肯几乎可以完全肯定,眼前之人必然是荷鲁斯。

  “放松,加维尔。”

  帝皇的声音平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如你所见,他的确是荷鲁斯,你的父亲,但他并非你记忆中的那个荷鲁斯。

  严格来说,他是一个来自黑暗基因技术的造物,一个你父亲的克隆体,但他保有荷鲁斯在堕落之前的绝大部分记忆与性格。”

  洛肯闻言,心中的震惊和怒意也是稍稍降低。

  但他还是很难接受,这家伙的存在是对荷鲁斯的亵渎,怎么会有人狂妄到克隆基因原体?

  而看帝皇的态度,好像人类之主并不介意克隆荷鲁斯的存在,洛肯不理解,但是他选择尊重帝皇的选择。

  帝皇的目光转而注视着洛肯,继续解释道。

  “在复仇之魂上,当我最终不得不终结那个被混沌彻底吞噬的怪物时,我拼尽全力,抢救出了一丝荷鲁斯尚未被污染的灵魂碎片。”

  “它太过脆弱,无法独立存在,于是我将其寄托于当时在场,并且和荷鲁斯联系最深的你——加维尔·洛肯的灵魂之中。”

  “这缕碎片,承载着荷鲁斯最初的理想、他对人类的爱、以及对我的忠诚。”

  帝皇的声音罕见的沙哑,缓缓将洛肯身上隐藏的真相剥开。

  “正是因为它的存在,之前黑王的低语总能透过时空,试图呼唤它、腐蚀它,这也是你一直以来噩梦缠身的根源,我忠诚的加维尔,你承受了本不该属于你的重负。”

  洛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能感受到灵魂深处那不属于自己的重量。

  一直埋藏于心的困惑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原来如此……”

  “我一直都感到恐惧,害怕我在无形中已经被黑暗之王的力量污染同化,原来是因为我的灵魂中,留存着一丝荷鲁斯的灵魂碎片。”

  帝皇重新看向克隆荷鲁斯,随后说道。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卢佩卡尔。”

  “这缕残魂碎片,是属于你本体的过去,是荷鲁斯·卢佩卡尔存在过的最后证明,也是他未能实现理想的微小载体。”

  “它无法让你变成真正的,完整的荷鲁斯,那已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愿意……”

  帝皇伸出手掌,一团微弱但却异常纯净,通体散发着淡淡暖金色光芒的光粒,缓缓从洛肯的胸口浮现,仿佛受到指引般,漂浮到帝皇的掌心之上。

  那光芒如此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蕴含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熟悉感。

  “如果你愿意接纳它,让它与你现在的克隆之躯还有灵魂融合,你将承载起这份最后的遗物,背负起荷鲁斯·卢佩卡尔未尽的职责与罪孽。”

  “你会更清晰地感受到他曾经的荣耀与痛苦,他的热爱和遗憾,这条路将更加沉重,你是否愿意?”

  克隆荷鲁斯没有丝毫犹豫。

  他看着那团代表着本体最后纯净本质的微弱光粒,眼中充满了坚定,甚至是一种渴望。

  对他而言,这不是负担,而是一次救赎的契机,一种与过去真正和解,并肩负起未尽责任的方式。

  “我愿意,父亲。”

  “我愿意接纳它。虽然我不是他,但我愿意承载荷鲁斯·卢佩卡尔最后存在的痕迹,背负他的罪,并努力实现他未能完成的,对您和人类的誓言。”

  帝皇凝视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团温暖的光粒如同归巢的雏鸟,缓缓飘向克隆荷鲁斯,最终没入他的胸膛,与他合而为一。

  一瞬间,克隆荷鲁斯身体微微颤抖,无数更加清晰,更加情感澎湃的记忆碎片和感受涌入他的脑海与灵魂。

  乌兰诺的荣耀加冕、兄弟之间的把酒言欢、对帝皇无限的敬爱和崇拜、对人类未来的美好憧憬……以及最后,在戴文神庙中被黑暗诸神欺骗、被强行扭曲灵魂时的痛苦与绝望。

  这些感受不再仅仅是记忆,而是带上了某种切身的质感。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看向洛肯,眼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加维尔。”他郑重地说道,“谢谢你替荷鲁斯守住了最后的火种,现在,这份责任由我来接替。”

  洛肯也是看着眼前的克隆体,最终,他缓缓放下了警惕,郑重地回以一个阿斯塔特的军礼。

  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是父子,但却依然可以是战友,为人类的未来拼搏效力。

  帝皇看着这一幕,一抹由衷的笑容在嘴角浮现。

  “很好,去吧,荷鲁斯·卢佩卡尔未走完的路,现在由你延续,人类需要每一个愿意为远大理想奉献一切,肝脑涂地的人。”

  洛希的掌声适时的在一旁响了起来。

  “好啊,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团圆合家欢的场面。”

  洛希的骨子里依然是个凡人,哪怕如今已经经历过了无数的风浪,他本能里仍旧厌恶生离死别。

  不只是他,尼欧斯、马卡多,这些被包装的无限接近于圣人,甚至是神明的存在,本质上他们依然是人。

  只不过相比起那些芸芸众生,洛希这些人更希望人类这个种族的所有人,甚至是现实宇宙所有的生命,都能够摆脱生离死别,隔绝亚空间的众神那恶意满满的觊觎。

  无数人类中最为杰出,最为勇敢,最为智慧的人,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殚精竭虑,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这祖孙三代人继续享受亲情的时光。”

  洛希言罢,立刻就拉着马卡多从房间里撤了出来。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洛希。”

  马卡多身上的那副老态,似乎都被喜悦的气氛冲淡了不少,他看着洛希的眼睛,极其珍重的道谢。

  “又是为什么要谢我?”洛希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尼欧斯,这样自然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马卡多微微抬起头,斜望着皇宫的一盏水晶吊灯,眼神逐渐开始发散。

  “很早很早以前,人类还处于纷争时代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尼欧斯。”

  “那时的他和现在完全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

  掌印者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一个最为合适的形容对象。

  “像是一个大号的马格努斯,对吧?”洛希适时的接下话茬。

  马卡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洛希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那些褶子正在抖动。

  “对对对!”

  “当初的尼欧斯,和马格努斯的确很像,他们都对他人没有多少的防范心理,以至于许多时候都表现的相当的愚蠢。”

  “但是他的人格魅力的确无法抹杀,我、欧尔佩松、尔达,还有其他的永生者同伴,都是被他的魅力感染折服,从而自愿的追随在他的身边,为了他的理想而奋斗。”

  “但是很可惜,后来随着我们制定下建立人类帝国,拯救人类这个种族的计划后,尼欧斯就变得越来越冷漠理性,甚至到了冷血无情的程度。”

  “他扼杀了自己的人性,让自己变成【帝皇】。”

  “【帝皇】必须是绝对理性,大公无私,坚定不移的人类领袖。”

  “现在能再次看到昔日的那个尼欧斯,我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属于你的。”

  洛希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是掩盖不住。

  “好了,好了,不要再互相吹捧了,我去看看基里曼那边怎么样了。”

  ……

  洛希告别了马卡多,在宏伟如迷宫般的皇宫廊道中穿行。

  他并未使用灵能传送,而是选择步行,享受着这短暂而难得的宁静时刻,同时也整理着方才那场特殊“家庭团聚”带来的思绪。

  很快,他来到了帝国摄政王办公室那巨大的,雕刻着帝国天鹰与马库拉格纹章的精金大门前。

  门口的常胜军无声地行礼并为他打开大门。

  办公室内的景象一如既往,高耸的数据板堆迭如山,巨大的星图在全息投影仪上缓缓旋转,空气中有淡淡的墨水和羊皮纸的气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过度工作的疲惫感。

  罗保特·基里曼,帝国的摄政王,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眺望着窗外泰拉永不熄灭的都市灯火。

  而克隆基里曼则坐在一张稍小的办公桌后,正快速浏览着一份关于太空桥落实进度报告的数据板,眉头微蹙,似乎本能地开始思考如何优化资源配置。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转头。

  本体基里曼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而克隆体则放下数据板,神情略显复杂。

  “看来你们谈得不错?”洛希走过去,随意地靠在主办公桌边缘。

  “在进行一些……必要的交接和情况通报。”

  本体基里曼转过身,走到自己的王座般的椅子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看向自己的克隆体,语气变得低沉了些。

  “有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本体基里曼对克隆体说道,“是关于……尤顿女士的。”

  克隆基里曼的身体瞬间绷直了,他猛地抬起头,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女士?她……她怎么了?”

  在他的记忆和情感深处,那位智慧慈祥,教导他哲学与理政之道的养母,是他生命中无可替代的灯塔。

  无论他是本体还是克隆体,这份情感烙印都同样深刻。

  “她还活着,”本体基里曼立刻安抚道“但是……时间对她而言,已经太过沉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这些话需要巨大的勇气。

  “她……非常衰老了,尽管使用了帝国最顶尖的延寿技术,但她的身体依旧在不可逆转地走向衰竭。”

  克隆基里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一阵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想象着那位总是充满智慧与活力的女士,变得垂垂老矣,意识模糊的样子,这比他面对任何强敌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助。

  “不…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将手中的数据板捏碎,“一定有办法,我们有帝国科技……或者……”

  “常规的手段已经用尽了,而且尤顿女士也不想狼狈的活下去,她想始终保持体面,哪怕是面对死亡。”

  本体基里曼打断了他,随后说道。

  “但是,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洛希,然后紧紧盯住克隆体。

  “根据我们的情报网络得到的消息,在银河的阴影深处,一个古老而隐秘的异形组织,他们自称密教,掌握着一种远超当前帝国理解的生命科学技术。

  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人造永生者技术。”

  “人造永生者?”克隆基里曼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你是说,那种能真正逆转衰老,甚至赋予近乎永恒生命的科技?”

  “只是理论上。”洛希插话道,“密教极其神秘危险,他们的技术来源不明,副作用未知,获取它的难度和风险都极高。”

  但克隆基里曼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

  对养母深厚的感情压倒了一切谨慎思考,他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而急切。

  “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组织远征军,调动极限战士,无论这个密教藏在银河哪个角落,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必须把技术带回来!为了尤顿女士!”

  他的反应完全在本体基里曼的预料之中。

  摄政王抬起手,做出一个冷静的手势:“这正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但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不是你。”

  克隆基里曼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不解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不是我?那还能是谁?还有谁比我更渴望救她?还有谁比我更了解这项技术对帝国,对人类可能意味着什么?!”

  “正是因为我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不能让你去!”

  本体基里曼的声音也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直接压倒了克隆体的气场。

  “你的情绪会影响你的判断,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最高的效率,以及应对他们那些诡异手段的能力。”

  他上前一步,与自己的克隆体对视着,两人如同镜面倒影,却充斥着截然不同的气场。

  一个是经历了许多磨难,肩负整个帝国的摄政王,一个是情感澎湃,急于拯救至亲的五百世界之主。

  “我已经觉醒了我的亚空间本质。”本体基里曼的眼中闪过一丝蓝光,“这是否定的力量,我能从根本上瓦解灵能、巫术诅咒和那些基于亚空间的诡异伎俩。”

  “这是对付密教这种灵能敌人的最有效武器,我的战斗力、经验、以及对大局的掌控力,都远胜于现在的你,由我亲自去,成功率最高,风险最小。”

  “但那太危险了!”克隆基里曼争辩道,他知道本体说了一大堆,都是为了说服自己留下来而已。

  “你是帝国摄政,泰拉不能没有你,如果……如果你出了意外,帝国怎么办?父亲的事业怎么办?!”他甚至搬出了大义。

  “帝国不会因为缺少我一个人而停止运转,”本体基里曼低吼道,似乎有些失控地拍了一下桌子。

  “但尤顿女士等不了了,而且这是我身为人子必须亲自去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你他妈的说了我的台词,我说些什么?”克隆基里曼也是厉声问道,言辞灼灼。

  “我也是基里曼,哪怕是个克隆的,我也是尤顿女士的孩子,这不是你的专属权!”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两个基里曼,如同争夺领地的雄狮,互不相让。

  他们都深爱着同一位母亲,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却在由谁去执行这危险任务上产生了根本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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