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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季花

蛇仙 匣子里的黑猫 5436 2024-11-26 23:15

  

  我冷笑一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现在只想给我爹妈讨个公道,跟你打个鬼的赌!”

  “杨天,你怕了?

  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大姐的事,黄家的事,全都不合常理,其中有因果作祟。

  江晓蝶和你爹妈之间也完全可能存在某种因果。”

  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厉害。

  一看就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好,你说要怎么赌?”

  “很简单,就赌那灰老太。

  以因果之说,就如之前杨九全能克制黄鼠狼一样,灰家也必然存在一个克星。

  如果找到那个人算我赢,反之算你胜。”

  正好我和陈金磊被那灰老太困扰,要是能解决这麻烦也算是一举两得。

  “好呀,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就用你和陈金磊的眼睛。”

  “你是说让我们窥探灰老太的因果?”

  “没错。”

  就昨晚开车撞过去那一下,叶珊珊居然利索地从灰老太身上扯下了一撮毛来。

  这时摆在桌子上。

  “用心看,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和陈金磊全神贯注,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画面。

  西南地区煤炭资源丰富,建国之前,很多地方都有那种私采的小煤窑。

  那时候人工采煤很危险,一不小心人就得埋在矿洞里,煤窑每年都得死上四五个人。

  可有个叫孙有财的矿工,干了十几年都相安无事。

  只因这家伙家里供养了个保平安的窑仙。

  何为窑仙?其实就是老鼠。

  老鼠这东西极通灵性,矿洞里有耗子的地方一定很安全。

  不会有坍塌风险,更不会有瓦斯这些危险气体的聚积。

  所以下矿的工人都喜欢老鼠,觉得这东西能保平安。

  有一年煤窑坍塌,孙有财被活埋在了里面。

  最后是跟着一只母耗子,找到了出路。

  孙有财感激不已,就把那母耗子带回家,与它同吃同住。

  矿工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赚钱,危险是危险,赚得也多。

  十几年来,孙有财存了不少钱,吃喝不愁了。

  只是四十好几的光棍儿汉,到了夜里实在难熬。

  有天晚上,孙有财买了些熟食和白酒。

  一个人独酌,向那母耗子吐起了苦水。

  “窑仙呀窑仙,你要是个娘们该有多好。

  往后不但保我平安,还能给我暖床,给我生娃。

  我孙有财这辈子能讨个媳妇儿,那才是真的圆满咯。”

  半斤黄汤下去,孙有财醉得不省人事。

  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上整整齐齐盖着被子,额头还搭着湿毛巾。

  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酒量不好,以后就少喝点吧,多让人操心。”

  孙有财猛地坐起,发现床边坐着个穿灰布衣裳的女人,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是谁!”

  女人咧嘴一笑,露出对儿焦黄的大板牙。

  “不是你说的我要能变成个娘们就好了么,给你暖床,给你生娃呀。”

  孙有财咽了口唾沫,心想他妈的,窑仙真变成娘们了!

  只是……这娘们长得太丑了。

  瘦不拉几,还驼着背,人家女人要瓜子脸,她这是粽子脸,有棱有角的。

  最膈应人的还属那对大板牙。

  “咋的,你嫌弃我?”

  孙有财心想,自己这条件,能有个女人就不错了,还挑啥呀,于是就把窑仙给娶了。

  第二年两口子生了个闺女儿。

  窑仙虽然丑,但勤俭持家,把家里打理得有模有样。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还不错。

  隔壁村有个寡妇,刚死了男人不久。

  长得不说多好看,但大屁股一扭,骚劲儿挺足的。

  孙有财不知怎么和这寡妇好上了,兜里又有钱,便喜新厌旧。

  之后没多久就把窑仙踢了,娶了寡妇过门。

  窑仙没有怪孙有财,只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走可以,但往后没了我的庇佑,怕你下矿会出意外。

  说罢手起刀落,斩断了自己的尾巴。

  窑仙说自己是一只耗子,熬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了这人形。

  她大半的修行都在这尾巴里,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上工一定记得把这条尾巴带上,方得平安。

  说完,就带着女儿离开了孙家。

  两年后,寡妇也给孙有财生了个女儿。

  可有一次孙有财下矿忘了带那条尾巴,结果就出事儿了。

  孙有财死后,家中断了经济来源,寡妇无力养育女儿。

  后来就靠着出卖身子,换些口粮。

  寡妇死后,女儿也不学好,十来岁就开始混迹那些桃色场所。

  更是起了个艺名叫“月季花”。

  我和陈金磊看到了灰老太的因果,一时都愣住了。

  看来那条尾巴就是除掉灰老太的关键。

  我说道:“磊子,月季花不就是先前搞仙人跳那女的吗?”

  于是叶珊珊开车来到城东头的那条老街。

  破旧的霓虹招牌上,“桃花发廊”四个字一闪一闪的。

  三人推门而入,月季花正在给一个胖子理发。

  听到有人进门头也不回地说道:“洗剪二十,吹两百,要烫的话,天黑再来。”

  陈金磊一屁股坐下。

  “我要来个全套的呢?”

  “哟,那就要看怎么个玩法了……”

  月季花突然琢磨过味儿来,猛地回过头。

  “呵呵,原来是你俩呀。

  怎么着大哥,这么些天也没给小妹打电话,还以为你不稀罕我这生意呢。”

  我冷声说道:“是不怎么稀罕。”

  “那你这是……”

  “找你讨要个东西。”

  月季花听得奇怪,突然两眼一瞪,抱头蹲在地上。

  “大哥,我刚做这个不久,都是他们逼我的。”

  里面俩壮汉也惊了,熟练地抱头蹲下。

  “扯淡,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她才是老板……”

  我撇了撇嘴。

  “都起来,我们不是警察。”

  月季花一脸疑惑。

  “不是?那这……”

  “就是找你要个东西,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月季花告诉我们,她爹妈死后,那条尾巴她还一直留着。

  她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只要放在家里,周遭就不会闹耗子。

  我们花了一千块钱把老鼠尾巴买下,随后回了杨家村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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