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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娇女驯养摄政王- 第一卷 第140章 世间怎有段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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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双大手捞过去。

  “王爷!”姜娩惊呼一声。

  萧珩之手一挥,把她抱在腿上。

  姜娩不得不双腿跪坐在他大腿上,后背还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

  “腰上的伤,有没有好些?”

  “好......好多了。”

  她低着头,一反常态地面露羞怯。

  萧珩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看着自己。

  “怎的还不敢看本王了?”

  “哪有......我是在想,今日参拜我该迟到了,王爷快松开。”

  “还有一会儿,不急。”

  “可是我......我有些冷......”

  姜娩伸手抓着床栏就要起来,萧珩之索性将她抱起来站着,顺手将衣裳拿过来往她身上套,一副要伺候她更衣的模样。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穿衣裳。”

  他拿过衣裳腰带,拿着她的手穿进袖笼,娴熟地系上扣结。

  “王爷何时还会这女子扣结了?”

  “不是你让我去学吗?”他头也不抬地脱口而出,手里动作没停。

  姜娩站在原地,有一瞬愣神。

  她突然想起前世,有许多个赖床的时日,便也是这样让萧珩之来服侍。

  她甚至还任性地嫌弃他笨手笨脚,说要买丫鬟回来。

  后来她嫌买丫鬟太贵,便让他去学如何服侍穿衣。

  此时看他给自己服侍穿戴,姜娩莫名叹了口气。

  萧珩之这才抬眼:“叹什么气?”

  “没事......我只是想到......”

  她顿住了。

  萧珩之问:“想到什么?”

  姜娩没再继续说下去,转了个话题回答道:“想到再过几日,便是元日了。原本之前答应陪王爷过生辰,可如今王爷既恢复身份,这旧生辰自然也没必要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萧珩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姜娩还记得这件事,心里莫名腾起一股暖意。

  他牵起她的手,缓缓开口:“不可惜。元日那天,是本王想与你一起过的生辰。”

  姜娩眼睛一亮,问:“那王爷可有想好如何过?”

  “听你的。”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她说完就作势要出去,萧珩之跟在她后面。

  刚走到门口,姜娩突然转身:“王爷是想跟着我一起去参拜不成?”

  “有何不妥?”

  “处处都不妥。此次参拜王爷不在受邀列位,凭空出现,不先去向皇上请安,反倒来我这,将皇上颜面置于何地?”

  “本王低调些,参拜人多,不会被注意到。”

  “那王爷身份在此,总会有人认得的,保不齐会说皇后未好生礼待。若太后知晓了,又要与皇后生出不悦来。”

  她说得头头是道,像只欢快的小鸟。

  萧珩之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但心情也越发好起来。

  他笑道:“那依你之见,想要本王如何?”

  “嗯......”姜娩顿了一下,说,“王爷就在屋里呆着,别叫人发现就行。”

  “可返程时总会有人看见的,本王躲这一会儿,好似也没有必要。”

  “忘了告诉王爷,此行我没有乘坐王府轿子,怕是无法与王爷一同返程了。”

  “无妨,你如何来的,本王便如何随你回去。”他轻挑眉。

  姜娩耸耸肩:“此行我是乘坐世子妃的轿子,她为女眷,怕是不便王爷入内。”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过王爷武艺高强,既能从拙月山庄过来,定也能想法子回都城的。”

  她笑得明媚,往后退了一步,踏出门槛关上了房门。

  “王爷就在屋子里等我吧。”

  潜台词是,别出来妨碍她。

  萧珩之看着她的笑脸,怔站在屋内,敲了敲桌边,没跟出去。

  今日是最后一日的参拜,与之前一样,住持带着弟子诵读经文。

  风雪不减,殿外跪着实在不太好受。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姜娩盯着段知安的方向追了上去,叫住了他。

  “太师留步。”

  段知安偏头瞥见她,停下脚步问:“姜小姐有何事?”

  姜娩见四下无人,便直言问:“昨夜浅浅来告诉我,说御医诊治她为假孕。我想知道,可是太师刻意安排的?”

  段知安抬眉,轻轻笑道:“姜小姐聪慧,既猜到,还请替在下保密。”

  姜娩眉头一皱,果真是段知安做的。

  她又问:“太师如此,除了令她伤心,又能改变什么呢?如今她的处境已然很难了......”

  段知安打断她:“姜小姐这个理中客倒是轻松,当初来告知我此事的不是你吗?何况她此时伤心,也总比识人不清得好。我若不把她的处境往绝处逼一下,她又怎知没有别的出路?”

  “我并非要做理中客,太师行事也不由我指摘。”

  姜娩见他面色不悦,她也不再多问,只说:“总之不日孩儿便会显怀,此事也就不攻自破了。”

  她说完本想告退,却听到段知安喃喃了一句:“那便不要显怀......”

  “什么?!”

  姜娩瞪大双眼。

  “太师莫不是,想对浅浅腹中孩儿下手......”

  姜娩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凉意,既难以置信,又很快说服了自己,因为这的确是段知安会做出的事。

  段知安没回答,转身要走。

  姜娩跟上去追问:“那是浅浅的孩儿,太师为何要如此?”

  她问得并不急切,但段知安像是被激怒一般,抬高音量回答:“平南侯府上下不端,闻浅性子软弱自难庇护孩儿,李知景又对她了无情意,你可知这样的孩子出生后会面临什么?!”

  “可那毕竟是平南侯府的后人,荣耀加身,将来......”

  “那又如何?!他看不到父母和母亲相爱,将来只会在夜里蜷缩着思索,为什么他们明明不相爱,却要生下自己?”

  姜娩被他这一声吼得愣住,微微张嘴却没有说话。

  殿外风起,吹起她的衣摆。

  碎雪从脚边滚过,空气又刺骨了些,连呼吸间都是白雾腾出。

  段知安眼底深色的情绪,如同压抑许久的风暴,在风雪下隐隐翻涌。

  可片刻后,轻轻闭了闭眼,又归于平静。

  再开口时,已是声音极轻,却字字带寒:“姜小姐,你知道什么叫‘降生即累’吗?那孩子若是生下来,他会在长大过程中,发现自己只是为了延续家族而生的工具......那些荣耀,是需要他背负的枷锁。等到那时,他会长成何种品性......”

  姜娩看着眼前的段知安,一时哑声。

  片刻后,她才发出声音,语气带了一丝试探的柔和:“可他尚未出生,尚未尝过这世间的好,太师便笃定,他的一生注定苦难吗?”

  段知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目光沉如夜色。

  许久,他淡淡开口:“若他的命运无法选择,那至少……他的苦,可以由我来免。”

  姜娩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被世人称作权谋深沉的太师,并非真的无情。

  可他的手段,终究太过决绝。

  姜娩叹了口气,声音放轻:“可是太师,这往后长长久久的日子里,你又怎能料定人心不会变好?”

  段知安没有回答,只是抬步走入更深的雪色,沉声一句——

  “若人心会变好,世间又怎会有段知安......”

  可惜声音太小,被风吹散,姜娩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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