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0章 罚抄经文
微风徐徐,树影婆娑。薄郎君坐在书房的几案后慢慢地翻看账簿。罗娇娇手捧香茶望着窗外明亮的日光出神。“主子!淮南王闯进了府内!”姜玉急匆匆地进了书房,拱手施礼禀报。“哦?”薄郎君惊诧地合上账簿,起身出门察看。罗娇娇也放下了茶杯跟了出去。她看到淮南王刘长怒气冲冲地提着一柄雪亮的宝剑,直奔薄郎君而来。姜玉拔出了剑,迎了上去。剑光过处,姜玉的剑断成了两节,他的虎口处渗出了红色的血液。“好大的力道!郎君小心!”姜玉眼见着刘长疾步奔到薄郎君面前,举剑就刺。薄郎君急忙偏头躲过了剑尖,却被剑风刮得脸颊生疼。罗娇娇见刘长要刺杀薄郎君,她的眉毛一立,人已经到了刘长的身前。刘长没想到罗娇娇的速度如此之快,躲闪不及,被她一掌打在右肩,手里的剑险些脱手。他倒退两步,怒视着罗娇娇。“不知薄某如何得罪了淮南王,也好让我死个明白?”薄郎君拦住了罗娇娇询问刘长。“你可是喜欢长公主?”刘长的右肩隐隐作痛,无法再用力,所以他没有继续进攻。薄郎君看着正急急笨来的长公主,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吱声。长公主已经听到了刘长的问话,心里一急差点被裙裾绊倒。“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长公主如若不想嫁你,还请淮南王自重!”薄郎君向刘长施礼道。“薄少府!你给我听好了!有我刘长在一天,你就休想娶长公主!”“哐当!”刘长弃了剑,转身扬长而去。“您没事儿吧!”长公主因跑得太急,花容失色。“多谢长公主挂念!请到薄某的书房喝杯茶压压惊!”薄郎君对长公主施了一礼。“都是我不好!给您惹出了这样的事端!因私自出宫,不便久留!”长公主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发青,双腿跑的也有点儿发软。但她并不糊涂,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回宫。“姜玉!驾我的马车速送长公主回宫!”薄郎君吩咐手还在滴血的姜玉。“是!长公主请!”姜玉引着长公主去了后院。罗娇娇一路小跑地给姜玉拿来了止血药粉和麻布条。“好了!快去吧!”罗娇娇给姜玉包扎好伤口,然后望着他驾车送长公主去了。当她回到薄郎君的书房门口时,门前的所有打斗的痕迹都不见了,就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般。“你为什么要帮长公主?”罗娇娇走进书房问薄郎君。“不想她嫁给刘长!”薄郎君倒是实话实说。“你不是说不会娶她吗?”罗娇娇的声音听起来一股酸醋味儿!“不会!”薄郎君的话沉稳有力,使得罗娇娇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她走到茶桌旁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灌下肚去。“喝凉茶不好!”薄郎君打开账簿轻声道。“降降火气!”罗娇娇毫不掩饰自己情感的直爽劲儿,让薄郎君不禁哑然失笑。“尽管笑便是!如果你食言娶了长公主,我就……”罗娇娇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顿在了茶桌上,人也“呼哧”地坐下了。“怎么?也学刘长来杀我?”薄郎君半开玩笑地抬眼瞅了一眼罗娇娇。“别以为我打不过你!”罗娇娇开始煮茶,但是茶具却“叮当”一通乱响。“谋杀亲夫可是要被车裂的!”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为了罗娇娇而拒不娶长公主,因而与皇上闹得生分了。她却这么说他,让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算了!她本就不知情!薄郎君最终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主子!长公主已经送回宫里!”姜玉回来禀报。“我也得进宫一趟!”薄郎君知道此事必定瞒不住自己的阿姊,与其让她担惊受怕,倒不如去看看她。薄郎君走过罗娇娇的身边时,它站了起来。“放心吧!刘长被你打伤了右肩,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薄郎君并未看罗娇娇,径直走出了书房门。他是在怪我吗?罗娇娇见薄郎君没有带她入宫,心里不免有些凄然。薄郎君没带罗娇娇进宫是为了保护她,因为她打伤了淮南王刘长是要被治罪的。薄郎君急着进宫一是为了让她的阿姊薄姬不必为他忧心;二是去皇上那里解释罗娇娇伤了刘长之事,免得恶人先告状。皇上见薄郎君疾步进了御书房,也未让人通报,不禁皱着眉头看向他。“皇上!臣有事禀奏!”薄郎向皇上君施礼道。“说吧!什么事?”皇上忍着心中的不快,让薄郎君说事。“刘长持剑去我府上要杀了臣,请皇上主持公道!”薄郎君有意把“杀”字说得很重。“你这不是好好的么?”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刘长还是脾性不改!”“皇上!他是好好的,可是淮南王却被他的婢子打伤了!”赵老爷子跪在御书房门外高声喊道。“哦?薄少府!这事儿可是真的?”皇上觉得有些意外。那罗小娘怎么可能伤了力大无比,武功高强的刘长呢?“回禀皇上!要不是罗小娘拦着,臣恐怕就站不到您面前了!难道您是想让他杀了臣不成?”薄郎君拧着眉毛直视皇上的眼睛。“你们都是孤的亲人!无论谁伤了,孤的心都会痛!”“罗小娘虽然伤了刘长,但事出有因,故而罚她去黄龙寺抄写佛经一个月!”“徐内侍!即刻请太医去赵府为淮南王诊治!”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口谕,赵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此事刘长做得不对,本想着请皇上做主重重地责罚罗娇娇以解心头之恨,没想到却让薄郎君先入宫陈情,使得他的阴谋落空。薄姬看到自己的幼弟并无大碍,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她听说罗娇娇为了救薄郎君而打伤了刘长,心中对她更添了几分好感。“皇上可曾重责于她?要不要阿姊去劝劝皇上?”薄姬关切地问薄郎君。“皇上罚她去黄龙寺抄佛经一个月!”薄郎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可够她受的!”薄姬焉能不知罗娇娇的性子?她是最怕静的,也最不喜写字。况且寺院的茶饭清淡,她怎么受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