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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20 三环与默契

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灯蛾x 6087 2025-07-19 13:56

  

  ……

  「名称」:屠夫

  「类型」:圣徒(三环)

  「描述」:你该叫我医生。

  抵达三环的圣徒初步拥有了常俗意义上的‘进攻性’——事实上,他们真正的可怕之处永远不在于此。

  他们掌握了更多「秘」的使用方式,甚至能够将它打磨的比世上每一枚刀片都要锋利:

  能够切开敌人的「秘」、仪式与多数还未扩散的力量。

  可以短时间内封闭身上所有伤口,使其不再恶化(进阶),或悄无声息地切断受术者的神经——他们对「秘」的掌控力远超其他三环仪式者,甚至四环。

  同时,这些人对‘情感’的嗅觉更加敏锐。

  极少天赋异禀的圣徒,能够通过不断研习实践,掌握切割、移植‘情感’的力量(持续时间较短)。

  他们可以是医生。

  当然,也可以是屠夫。

  不过。

  对这些人来说,有区别吗?

  ‘深呼吸…我保证很轻…’

  ……

  …………

  这不是正常的、标准的打招呼的方式。

  对于德洛兹来说,或者对于罗兰。

  当俏丽的灰发少女雏鸟般拍打着翅膀投入罗兰的怀抱,惹得德洛兹横眉竖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只教她咬着从牙缝里挤出‘无耻’一词。

  她吻了罗兰。

  当着德洛兹。

  在太阳下,教会前,街上。

  这显然不是什么‘匆匆一瞥’——在「丰塞卡之家」长大的少女见过太多的先生与女士,见过太多‘蜻蜓点…水点到泥巴里爬不起来索性不挣扎的一路到房间里去…之吻’。

  眼前这俩人和她曾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显然。

  那灰头发婊子没想放过罗兰。

  她就像个生满吸盘的乌贼,不论嘴巴,或者手指,小臂上的皮肤,乃至胸脯——好像非要当着她的面,将罗兰活活吞进肚子里一样。

  这让德洛兹感到十分不适。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眼睁睁。

  “日安…罗兰。”

  分别开的两片嘴唇终于行使了自己原本该行使的责任:打招呼,并询问罗兰,味道怎么样。

  “什么味道怎么样?”

  “眼球的味道,”少女搂着他,下巴放在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婴儿眼球的味道怎么样…”她说完,一下子推开罗兰,笑吟吟退了半步:“只是一个玩笑。”

  「我可不认为这是玩笑。」

  -

  我也不认…我想吐。

  「别这么不礼貌。」

  -

  我好像吞了一些黏糊糊的脑浆…那是脑浆吗?眼睛连着脑浆的管道吗?是黏糊糊的吗?

  「也许真的只是玩笑…」

  「黏糊糊是她的痰。」

  -

  闭上嘴。

  「你应该早点跟自己说。」

  德洛兹听不见他们之间讲了什么。

  只看见那灰发女孩吮完,向后推开,罗兰便立刻弯下腰,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感、感染者?!

  背着重包袱的姑娘从腰间摸出一只扳手,火急火燎冲了上去:“天哪!你得了病,怎么还要害自己的朋友!难以置信!”

  她呲牙咧嘴,挥着油乎乎的扳手,挡在罗兰和仙德尔之间。

  仙德尔诚心诚意认为这女孩可爱。

  至少比哈莉妲要可爱几分…不,也许她们都挺可爱。

  “你是谁?”仙德尔笑眯眯歪着头问。

  “德洛兹·丰塞卡!罗兰的朋友!绝不会害他的人!”德洛兹试图用扳手逼退仙德尔,说自己能这样挥上一整天。

  “这是我的朋友,德洛兹…好吧,我打算最近不和她做朋友了。”罗兰盯着眼前飘来飘去,就是不讲答案的火焰,倒是没有刚才那样想吐了——如果真是什么婴儿的眼球或着痰…

  以罗兰对扳手的了解,他巴不得自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你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和我斗智斗勇上了,蠢货。」

  「坦白说。」

  「你更能接受被嚼碎的婴儿眼球,还是仙德尔的痰?」

  -

  没有其他选项吗?

  「仙德尔嘴里的费南德斯的痰,怎么样?」

  -

  不怎么样。

  「你仔细想想过程才能发现有趣的地方——」

  罗兰把它屏蔽了。

  “我不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仙德尔。”

  “我太想念你了,罗兰。你会怪我吗?”

  “说实话,我真有一些——”

  “那么我就真嚼碎一个——”

  “真有一些不怎么想怪你,毕竟我们的确好久没有见面了…”

  教会外没什么人。

  哪怕有人,仙德尔大概也不在意。

  她领着两人从侧门进入,穿过正厅,一路上没怎么见来去匆匆的白袍教士——这个日子,德洛兹认为他们都离开教会,去挨家挨户布道救人了。

  虽然丹尼尔工坊从来不给这些人开门。

  “我猜,他们要收不少钱。”背着皮口袋的少女跟在罗兰身后,扯他的袖子:“…假如不给个几十镑,就不愿意在神灵面前为你‘讲话’…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她小声暗示,盯着仙德尔的背影。

  这算什么暗示。

  罗兰有些想笑,她们才刚见一面。

  “实际上,他们可没有在这场灾难中赚哪怕一个便士,德洛兹·丰塞卡小姐。”

  仙德尔忽然转过身。

  “这些人比你想象的还要‘无耻’。‘到谁家去布道救人’?假如你知道仪式者也会得病,就该沿着他们那热爱圣童笋尖儿的小心思往下想——沿着大腿和小腿的血管一直想到长毛的拇趾上。”

  仙德尔踏了踏象牙色的石板。

  “他们怕着呢,早藏起来了。”

  仙德尔的解释德洛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嘟囔’被对方听去,脸蛋儿呼地充了血,头也彻彻底底埋下去了。

  “…抱歉,小姐。”

  德洛兹紧了紧勒在肩膀上的皮绳。

  仙德尔好像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我不是说你…说你是坏人…不该在背后…”

  仙德尔看了她良久。

  “你比那个贼要有礼貌。”

  她并不在意德洛兹的‘侮辱’,笑着讲了一句‘我原谅你了’,转头问罗兰来意——审判庭有许多执行官,为什么独独派他陪着德洛兹?

  到了教会,还需要谁保护?

  倘若…

  等等。

  伊妮德·茱提亚可不是个大方——

  等等。

  仙德尔眨着眼:“你是说,伊妮德·茱提亚派你来的?罗兰?”

  罗兰摇头:“据说是我们那位女王陛下。”提起党派,罗兰不免降了几个声调,悄声道:“…她担心教会和秘党,总要派个熟悉的人盯着…我倒是觉得,只是伊妮德怕我掺和费南德斯的捕鼠工作…他都和我讲了。”

  灰发姑娘望着罗兰怔怔出神。

  捕鼠?

  不。

  伊妮德·茱提亚可不会真那么‘宝贝’罗兰。

  假如…

  假如她之前猜测的。

  假如是…

  那么。

  伊妮德的意思…

  和加里·克拉托弗有关?

  少女垂睫慢行,忽然在长廊尽头调了个方向:转往更狭窄,更幽邃的那条甬道。

  罗兰去过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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