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条件,这边自然不愿意。周瞳道:“一个人就想换两个人?你们朱家是不是想多了?就算要换,也肯定是一个换一个,不可能给你两个!”
使者又分说了几次,刘小楼在上面端坐,一言不发,周瞳则死活不同意,咬定了一个换一个,最后使者退了一步:“到底要怎样才肯将惠明仙师和朱少爷都交给我们,还请刘掌门说个数。”
周瞳道:“对嘛,这才是公平谈事的态度。惠明可以换给你们,但朱和铖要加钱,二百灵石!”
使者跳脚:“绝无可能!”
……
将来战局如何,究竟能不能如愿以偿,尚不好说,所以先捞一笔以安军心,同时也能借机试探一番,看看朱家是否财大气粗。
次日,管家再来时,带回来朱家的最后决定:“我家老爷说,一百块灵石,这是最高了,别家就没有过这样的,说到底,少爷只是个炼气后期,一个炼气后期的赎金,就没听说过有超五十块灵石的。别说五十块,三十块都很少见!”
周瞳惊讶道:“你们居然讨价还价?这可是朱元紫的亲儿子!”
管家道:“七老爷说了,他有五个儿子,少了一个虽然心疼,却也不会伤筋动骨,顶多是咬碎了牙去报仇,就算五个儿子都没了,他也有五房夫人,可以再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基本上就不好谈了,刘小楼没再坚持,同意了朱家的要求,先挣一百算一百。
管家走后,张小金忧心忡忡道:“没想到朱家那么窘迫,二百灵石虽然贵了些,他家却宁可舍人也不舍财,说明境况不妙啊。真的走下坡路那么严重么?朱元青死了才多久?有半年吗?这这这……怎么分?”
韩高分析道:“也不一定就是情况不妙、家底窘迫,必须考虑到朱元橙和朱元紫两兄弟的关系,像这些世家里,兄弟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有时候真心想做到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有时候又巴不得你去死,有时候想尽量展现宽容,暗地里却又忍不住耍点小手段。”
刘小楼懂了:“所以,朱元橙既摆出一副愿意用灵石换人的姿态,又不希望咱们真把人放回去?”
韩高道:“我只能说,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刘小楼摇头:“太复杂了……”
交换人质是在次日午后,双方各自找了一条小船,在河道中间会面。
刘小楼这边出面的是韩高和方不碍,以及能认人的阿珍,和对方的小船并靠后,就开始交换了。
刘小楼等人站在山顶,听万剑辛介绍:“的确是朱元紫,他亲自来接人了……也是,一个是要嫁给他的女人,一个是他亲儿子,他不来谁来?旁边那个长髯的是朱和海,朱家和字辈修为最高的,前年入的筑基后期。”
“老万,你不说,我还以为朱和海是朱元紫……”
“掌门,朱和海虽然辈分低了一级,论年岁,却的确要比朱元紫大不少。”
“所以他们朱家现在是三个筑基后期,筑基中期以下未知?”
“是。我没听说还有第四个。”
“朱家果然不愧一方豪强世家,折损那么严重,剩下的依旧不可小觑。”
“掌门,交接完了,就看他们讲不讲规矩了……”
“……很顺利……”
“没动手吗?怎么那么平和?”
“还真没有啥阴谋诡计……把张小金他们叫回来吧。”
“哎?河底下!掌门,河底下打起来了!快……”
交换人质之前,为防对方耍诈,张小金、波不平等伏兵预先埋在灌江水下,眼见水下陡现漩涡、波浪翻涌、水柱喷高三丈,更有血色翻滚,明显是对方也在江底藏了伏兵,两边碰到一处,激战起来。
刘小楼等人正要下水支援,水势却平缓下来,张小金、波不平、韩九千、丁茂、虎头蛟、钱无虑等六人从江底跃出,落回天梯山下的江滩。
在江滩边指着对面笑骂片刻,又一个个上山复命,虽说都湿漉漉的一副狼狈样,却人人兴奋,却是在江底占了个大便宜。
“还是掌门的夜明珠好使,吸口气又能多憋一阵,我那个对手憋不住气了,想往上跑,被老子扯下来戳了三刀,也不知还活着不?”
“我那个对头差点被韩某生擒活捉,一根兰藤给他缠住,本是要拖回来给掌门下酒,可惜被救走了……”
“胡说八道,好像我吃人肉似的,哈哈……”
“他们人多,不过没有咱们可以在水下换气的宝贝,吃了大亏,这一场斗得舒坦……”
“哈哈痛快!许久没有斗法了,陈掌门、孙师弟,真是痛快啊!”
“把珠子交还掌门,下次用时再行分发……收珠子了,收珠子了……”
“掌门,这珠子怎么卖,哪里有卖?”
“你们将来有空去海上逛逛,说不准就能碰上这般宝贝……滚!这是我夜明珠吗?你想混充,也弄个像一些的,当我眼瞎?”
“哈哈,掌门莫怪,不是那意思,拿错了,这珠子是我的,跟夜明珠一起放袋子里,拿错了……”
刘小楼收了珠子,阿珍她们已经接了静真上山,抬到刘小楼面前。
上山时,静真已从弟子们口中了解了一个大概,此刻从竹架上撑起身子,向刘小楼道谢:“多谢刘掌门,救我出来……老身师门生变,以至今日之祸,给刘掌门添麻烦了,给各位道友添麻烦了,实在惭愧得紧。”
她神色萎顿,说话气息不足,刘小楼上前解了她气海,探了经脉,见无大碍,主要是气海被封多日,灵力不畅、真元枯竭所至,随手就喂了一枚养心丹、一枚乌参丸下去,嘱咐道:“无须多言,先把身子骨养好,张客卿,劳驾帮看看,仙师有没有被种蛊下咒之类,你们庚桑洞比较擅长……”
张小金接手,摸出一条三寸长的小金蛇,正在冬眠。他口中念咒,咒语声起时,小金蛇立时苏醒,倏然钻进静真的左耳,很快从右耳探出头来,爬到鼻孔下,从鼻孔钻进去,进了咽喉,肉眼可见喉咙蠕动,一直蠕动向下。
旁边的波不平睁大了眼睛,认真盯着那蛇虫在静真肌肤下蠕动,眼见蠕动向下,到了胸前,然后继续向下,被衣襟遮住,他不假思索就上去掀静真衣襟,扯开半个口子往里看……
静真“啊”一声惊呼,顿时满脸通红,继而羞怒交加,斥道:“你干什么!”伸手去推,却被波不平随手打开,她修为筑基后期,单论真元之雄厚,是远超波不平的,可眼下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波不平摆布。
波不平一脸严肃且不悦:“让我看看……”
他这番操作,实在令人震惊,直到此刻,旁边人才反应过来,张小金首先暴起:“波贼,敢偷看我种蛊法门!”双臂圈转,一股大力猛袭波不平。
波不平头上悬停巨葫芦,这件法器攻防兼备,是他本命法器,上来就是最强手,显然是不把这里头的门道看清坚决不撤眼的架势:“张贼,你当初就是用这招对付我等的吗?”
一时间,两人便在静真担架前交手数合。一个不让看,一个非要看,两只手同时扯住静真衣襟,来回撕扯。
次啦声中,静真衣襟顿时被扯碎,化作飞花飘散……